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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溟瞬间狂喜不已,立刻让下人去叫府医来给奄奄一息的郑雨汐续命。
郑雨汐被灌了一碗人参茶,整个人无比清醒地被锁到房间里。
她感觉,她的身体像是被千万只细小而尖锐的蚂蚁疯狂啃噬着,刺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要将她彻底淹没吞噬。
她双手死死抓住床单,但那无孔不入的疼,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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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从废太子府出来,看看日头,快到中午了,他上了马车,直接吩咐道:“回宫!”
宫里人来人往,正忙着给太上皇的嫔妃们迁宫。
宫女太监们忙忙碌碌,却没有一个人敢高声言语。
沈渊没管这些事,直接回了乾清宫。
席玉才用完早膳不久,正靠在罗汉床的小几上翻书。
沈渊凑过去,问:“哥哥歇息得怎麽样?身上还疼吗?”
小太监德福来给沈渊上茶,不经意听到皇帝软言细语地跟这位大人说话,惊讶得眼睛都放大了一圈。
席玉放下书说:“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你可放心了?”
德福放下茶盏,眼观鼻鼻观心地退了出去,心里暗暗咋舌,皇上跟这位大人的关系,恐怕不是龙阳之好这麽简单啊!
沈渊口渴了,端起茶一口饮尽。
他神色黯了一下,这茶,温度正好,上茶的小太监倒是贴心。
席玉见他神色不对,问:“怎麽了?可是遇到什麽难事了?”
沈渊摇摇头,说:“突然想到了文瑞,到现在也没找到他……我真的想好好问问他,这一路到底是为什麽!”
席玉握住沈渊的手,安抚地拍了拍,道:“你不要难过,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苦衷!”沈渊苦涩地笑了一声,“什麽苦衷值得他背叛跟了十几年的主子,值得他把你害成这样!”
“阿渊,别急,等找到他,一切都能明了。”席玉手上用力,掰开沈渊掐进掌心的十指。
沈渊犹在生气,一时缓不过来。
“你一早上朝,又出去忙了一上午,肯定饿了,该用午膳了。”席玉也不等沈渊回答,就喊德福传午膳。
没一会儿,御膳房便将午膳送来,摆了一桌子。
席玉拉着沈渊在餐桌前坐下,沈渊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肴,却没有一点胃口。
席玉夹了好多沈渊爱吃的菜放在他碗里,见他还是不动,便问:“自己吃,还是我来喂?”
沈渊看看席玉,张开嘴巴,将脸往席玉那边凑了凑。
席玉失笑,盛了一碗汤羹,舀了一勺喂给沈渊,说:“先喝点儿汤暖暖胃。”
沈渊知道席玉浑身是伤,只让席玉喂了一口,便接过碗自己吃了。
见席玉只是坐在旁边看着自己,却不动筷,沈渊问:“哥哥怎麽不吃?”
“今天起得迟,才用完早膳。”
沈渊给席玉盛了一碗汤,说:“那哥哥喝点儿汤吧,下午饿了再让人传膳。”
席玉接过汤慢慢喝着,问:“听说五皇子跑了,有下落吗?”
第160 章 满门抄斩
“嗯,还没有。丞相豢养私兵,他估计是知道下落,心里还存着幻想。”沈渊道。
“若是他龟缩不出,终究是个祸患。”
“哥哥放心,郑伯行就是最好的鱼饵,我準备将他流放岭南,此去路途遥远,就算沈淏不想救人,为了让私兵衷心于他,也不得不出来救人。”
席玉点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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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伯行的案子由刑部和刚升任锦衣卫指挥使的陆凛风一同审理,证据确凿,很快便有了结果,家産抄没,满门抄斩。
从郑家抄没的家産,足足能养活一省边军,围观的老百姓民怨沸腾,一直高喊“杀了这狗官”!
刑部很快下了决定,郑家诸人不等秋后,即刻问斩。
大寒这一日,郑家主子上下几十口人,被押到菜市口,準备行刑。
法场外面围满了人。
一个老汉哭得老泪纵横:“我儿就是北上杀鞑子的时候死的!这天杀的狗官,跟鞑子勾结,害死了多少人!”
“听说他还封锁陕西灾情,一个州府的百姓饿死了十之八九,幸好陛下圣明,亲自去赈灾,才救了陕西百姓啊!”
“这狗官还买官卖官,只要有钱就能当官,当上官就欺压我们!”
“杀了狗官!杀了狗官!”
百姓最是赤忱,一瞬间就同仇敌忾,大声呼喊起来。
监斩官看看时辰,站出来面向衆人,朗声道:“陛下有旨,郑伯行罪大恶极,身死不足以平民愤,故今日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因他造的孽一一被斩,而后流放岭南,服役赎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