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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想到梦里席玉被鬼魅拖走的景象,突然一个激灵。
“不对!”沈渊猛地站起身来,“张威!我们回去!”
“回去?”张威问,“回哪里?”
“密林!”沈渊提起佩剑就往外走去。
“那他怎麽办?”张威指着柳云孜问。
“一起带上。”
沈渊心急如焚,奔出破庙,飞身上马,往来时的方向而去。
柳云孜被拎起来,整个人都是懵的:“怎麽了?又有人刺杀?”
沈渊没发话给他松绑,张威便直接横着把他扔上马背,策马去追沈渊。
柳云孜被颠得哇哇大叫,这回是真吐了,首富小公子难受得一路骂个没停。
沈渊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心里焦急无比,他盼着子桓没事,他宁愿是自己想错了。
天慢慢亮起来,沈渊不停挥舞马鞭,“快点!再快点!”
终于到了昨日分别的密林,除了一地狼藉的弓箭,和乱七八糟的车辙,早已没了人的蹤影。
张威几人赶上来,瞧见这景象,安慰道:“王爷,您别担心,他们应该是上山了。”
“瞧这车辙的方向,不是上山。”沈渊眉头紧锁。
张威下马查看。
柳云孜从马背上滚落下来,整个人狼狈得不成人形,有气无力地沖沈渊道:“你还不给我解开……”
沈渊看了他一眼,现在他宁愿是柳云孜洩密,而不是他不能承受的后果。
张威正在查看,突然听到远处有马蹄声传来,他迅速回到沈渊身边,高声吩咐:“护卫王爷!”
仅剩的三个云家军,散在沈渊周围,目光警惕地望着马蹄声来的方向。
柳云孜吓得使出浑身解数,蛄蛹着往沈渊身边躲。
马蹄声越来越近,沈渊四人拔出刀剑,準备好了背水一战。
很快,马蹄声如雷贯耳,一行人马转过山路,出现在沈渊他们眼前。
沈渊看到领头的李卫忠,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又有一股难以言状的失望,不是子桓。
张威见了李卫忠,很是高兴。
“王爷,是自己人!”
“嗯!”沈渊点点头,催马靠近李卫忠,问,“你们从山上下来?”
“见过王爷!”李卫忠下马行礼,“我们昨夜到的,但是没见到王爷。我们怕您出事,就在四周找了找,但是只找到老陈和老李。”
“他们在哪儿?”沈渊攥紧缰绳,心提得更紧。
两个将士从后面走上前来,“噗通”一声跪在沈渊坐骑之前,道:“小人该死,弄丢了席大人,请王爷降罪!”
沈渊身形一晃,从马上摔落下来,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李卫忠和张威赶紧上前扶住沈渊。
吴院判拎着药箱上前给他把脉。
沈渊什麽也顾不上,推开吴院判,问:“子桓怎麽了?”
“回王爷,昨日你们走了之后没多久,我们就被一群黑衣人围住了,我们本想拼死护送席大人上山,可席大人说……”
“说什麽?”沈渊双眼赤红。
“说……我们若是死了,王爷必会伤心……”两个老爷们说着眼眶湿红,“席大人与文瑞公公商量,说只要留我们一命,他便愿意配合,跟他们走……”
“文瑞!”沈渊双拳紧攥,指甲狠狠掐进肉里,鲜血淋漓而下,他却浑然未觉……
吴院判看他又糟蹋自己身体,上来掰他的手,骂道:“你就作吧!先把自己作死!席小子也跟着你去死!死了好啊!一了百了!清清静静!”
沈渊渐渐醒过神来。
不行!
“快!给我上药!我要救子桓!”
沈渊伸出双手,吴院判给他撒上伤药,问:“还有哪里有伤?”
沈渊直接盘腿坐下,解开上衣,露出背上的箭伤。
吴院判摇着头给他重新清创,上药,重新包扎。
沈渊坐在那里,头脑迅速地运转思考。
文瑞!
文瑞从小便跟着他,十几年的情分了,他为什麽会背叛自己?
他是听了谁的命令?
当初的永寿宫,全都是父皇的人,文瑞也不例外。
沈渊心里一惊:难道说,是父皇要杀我?
可他想着前两日,父皇才传旨要接他回京,又怎会暗地里派人来杀他?
就算要杀,直接动手,岂不是更方便?
沈渊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
“冷静!冷静!沈渊!你必须冷静下来!”他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能慌!
现在不管是谁带走了子桓,目标都还是他。
只要对方还没有提出要求,子桓就还是安全的。
“现在京中局势如何?”沈渊睁开眼睛,问李卫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