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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席母问,“可席家与秦王并不亲厚,能请动吗?”
“母亲放心,平日里子桓给皇子讲学,秦王还是三皇子的时候,子桓对他颇多照顾,这个面子一定会给的。”
席母这才点头:“那你快去,快去!”
席琛也不耽误,母亲好骗,父亲那里却是过不了关的。他即刻就出了门,往悦客来去了。
只是一路上,席琛心里也在打鼓。
今日他也听到不少关于秦王的传言,一时也无从分辨真假。
就怕是子桓动了真情,秦王却抽身而退,落得一身情伤。
若真是那样,席琛叹了口气,子桓可怎麽办?
席琛一路忧心不已,等他到悦客来的时候,沈渊正和良辰、沈沁一起用晚膳。
沈渊一见席琛竟然来了,慌忙站起来,跟他问好。
席琛看看屋里的情形,只觉得一路上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深深地看了良辰一眼,问:“这就是王爷新得的花魁?”
沈渊见到席琛,心就突突突地开始跳了,看他又特地点明良辰的身份,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良辰,沁儿,你们先回去吧,我跟席大哥有事要聊。”
良辰二话不说,起身离开,沈沁也期期艾艾地走了,文瑞出去守着门。
“当不起秦王一声‘大哥’,秦王还是唤属下的官职吧。”
沈渊更慌了,问:“大哥,可是子桓对我有误会?”
“误会?什麽误会?秦王如此平易近人,一个小倌儿都能和王爷公主同桌吃饭,这其中还有误会?”
沈渊呆住了,良辰是来自千年后的游魂,没有尊卑观念。他们边吃边商量退婚后的事,也没在意身份,就一起吃了。
可是,在别人眼里,别说一个小倌儿,哪怕是寻常人家的妾室,也不可能和主家同席用膳。
沈渊正待开口解释,就听席琛道:“既然秦王有了新欢,还请高擡贵手,放过我弟弟。今日是席某唐突,贸然上门打搅,就算是我替子桓与你划清界限,以后你们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
沈渊瞬间有些慌张失措,心髒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攥住,阵阵刺痛往周身蔓延。
席琛话落,转身便走。
沈渊连忙追上去,挡住门,不让他离开。
“秦王,下官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管你们之前有什麽过往,往后就当什麽都没发生过!”
沈渊抓着门的手,因为用力骨节突起、泛白,他犹在挣扎:“这若是子桓的意思,让他亲口来对我说。”
自从那天在南伶馆匆匆一面后,他一次都没见到子桓。如今,连分开的话,都让别人转达。
他对自己,连一丁点儿的信任,都没有吗?
沈渊唇瓣不自觉地颤动几下,心里的酸楚一阵一阵直往上冒。
“呵!自己来说?”席琛冷笑着看着沈渊。
“你可知道他昨夜,直到天快亮才被擡回家?
浑身湿透,满身泥污,死死抱着一把破了的伞,哭着不肯撒手。
他高烧不退,整日昏迷,嘴里迷迷糊糊喊着‘阿渊’‘阿渊’。
可他的阿渊呢?
他的阿渊在买花魁!在春宵一刻!在与新欢谈天说地!同桌用膳!”
沈渊只觉得耳边轰鸣阵阵,他不敢想象,席玉是误会他了。
可席玉却没有将怒火对準他,而是对準了自己,将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席琛推开挡在门口的沈渊,道:“二十一年,我从未见过我的弟弟,如此狼狈,卑微至极!还请秦王,高擡贵手吧!”
沈渊听了席琛的话,不敢想象,子桓听到那些消息心里有多难过。他不敢放席琛走,生怕这一放,从此便真与子桓形同陌路了。
席琛开门离开,沈渊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还分心让文瑞带上吴院判去席家。
“多谢秦王好意!我弟弟是生是死,与你并不相干!”
席琛快步下楼,只想快点甩开沈渊。如今只能让父亲进宫求陛下,赐太医来府上给席玉医治。
沈渊穷追不舍,见席琛上了席家马车,他也一头钻了进去。
第 73章 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秦王!”席琛真的怒了,“你当我席家是好欺的?当我席家儿郎是好戏弄的?”
沈渊连连作揖,求席琛别赶他下车,哪里有一点儿王爷的样子。
“你想如何?”大街上人来人往,席琛也怕推推搡搡引起衆人注意。
“大哥, 我想去看看子桓,我一定跟他解释清楚。”沈渊央求道。
“解释?”席琛睨着他,“你还想骗他?”
“我沈渊立过誓,此生绝不骗他,绝不负他,若有违誓言,人神共厌,万箭穿心。”沈渊看着席琛,一字一句,句句认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