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麽?”
“那日,孤不慎跌落悬崖,虽侥幸抓住一根树枝,但体力已尽,最终还是坠落崖底。按常理,那般高度,即便有树枝缓沖,也不应只是腿伤如此简单。然而,孤却奇迹般地只受了轻伤,这一切,都多亏了你送的这枚玉佩。”淩璟陌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孤从不信鬼神之说,但此次经历,让孤不得不信,是你送予孤的玉佩替孤挡了灾祸。”
听淩璟陌这般分析,容楚眠久久说不出反驳的话,只看着那枚玉佩上的裂痕出神。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一片心意,竟能在关键时刻以这种方式保护淩璟陌免受更重的伤。
“好了,”淩璟陌将怀中的人放开,“你还怀着身孕,不宜再在这里久站了,我们还是先回越澜殿去罢。”
“好。”
刚坐上轿辇,淩璟陌便吩咐身边跟着的小哲子:“去太医院,让章太医到越澜殿一趟。”
“是,奴才遵旨。”
容楚眠意识到他想做什麽,开口安慰道:“昨日章太医已经来请过脉了,说是已经无事了。”
淩璟陌擡手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小腹:“乖,今日再让他来瞧瞧,孤也可放心。”
“好。”容楚眠闻言,乖乖点头。
得到章太医再三保证之后,淩璟陌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章太医走后,帝王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拉住少年的手,眼中满是心疼,缓缓问道:“眠眠,那时候……是不是很疼?”
“什麽?”
“听闻孤重伤的消息,你险些小産那一日,是不是很疼?”
前几日,他听夏晟贺说起容楚眠险些小産的事,首先想到的便是那时容楚眠一定很疼,而这疼却是因他而起。
怀的是他的孩子,动了胎气也是由于听到他重伤的消息。
而偏偏那个时候,他非但没能在他身边,还让他因为自己担惊受怕。
第94章 赐婚
少年最是受不住疼的,就连往日里他弄得稍稍重了些,少年都会忍不住哭出声来,更别提是动了胎气之后的疼了。
思及此,淩璟陌心中满是自责与疼惜,他缓缓低下头,将下巴埋入少年的颈间,温热的呼吸交织着无尽的歉意,一遍又一遍喃喃着“对不起”。
容楚眠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温热气息,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比起疼,我更怕的是陛下不能平安。”
听到少年说出口的这句话,淩璟陌心头猛地一颤,他擡起手臂,将少年抱得很紧很紧。
-
第二日,朝堂之上。
待淩璟陌对衆位将士一一论功行赏之后,倒是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夏觅清看了看谢玄逸,站出来说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淩璟陌见状,心中已隐约猜到了几分,却仍故作不解,轻咳一声,以好奇之态询问道:“夏爱卿有何请求,但说无妨。”
夏觅清又朝着谢玄逸使了个眼色,见谢玄逸虽不明所以,但依旧站到她身侧之后,才开口说道:“回陛下,臣今日想向陛下求一道赐婚的旨意。”
听夏觅清这样说,谢玄逸立马便反应过来,直接红了耳尖。
“哦?”闻言,淩璟陌故作惊讶地挑眉,目光在两人间流转,戏谑道:“夏爱卿所说的赐婚旨意,莫不是……”
夏尚书也终于反应过来夏觅清今日所言的赐婚旨意,其对象是哪两位了。
夏尚书当即便懵了:自己这女儿,平日里只对行军打仗有兴趣,也没见她对感情之事上心,怎麽就突然与谢玄逸到了想要成婚的地步了呢?
莫不是、莫不是谢玄逸这小子借着与自己女儿的师徒关系和职务之便,蓄意勾引自己的女儿?真真是兔子想吃窝边草!
自己单纯的女儿定是被谢玄逸给骗了!
夏尚书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反对这门亲事,却被夏觅清接下来的话给噎了回去:“回陛下,臣自两年前初见谢将军时便对他一见钟情,如今臣与他两情相悦,今特请陛下赐婚于臣和谢将军!”
听完夏觅清的这一番话,夏尚书只觉得两眼一黑,差点没当堂昏过去。
原来这两人之间,竟是自己女儿主动的!
这谢玄逸才是那窝边草!
淩璟陌见夏尚书面上先是恼怒,后又抿了抿唇,默默将蠢蠢欲动的脚又收了回去,便明白夏尚书这是打算成全他们这门婚事了。
淩璟陌微微勾了勾唇,问道:“谢爱卿,你意下如何啊?”
谢玄逸恭敬地跪拜,声音虽轻却坚定:“臣愿意。”
“好,”淩璟陌挑眉,“既如此,那孤便做主,赐婚于你们二人,于下月择吉日完婚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