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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孙儿听从祖母的意思。”
“好啦好啦,哀家要说的就这麽多。璟陌快些回去陪楚眠吧,楚眠有孕,最高兴的便是你了。”太皇太后摆了摆手,难得打趣。
“是,孙儿告退。”提起容楚眠和他肚子里的孩子,淩璟陌连语气都不知不觉染了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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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容楚眠的身子不再如此虚弱。
午时,淩璟陌召了宁相入宫。
“老臣参见陛下。”宁相宁博良行礼道。
“赐座。”
宁博良在淩璟陌下首的位置坐下,注意到大殿另一边坐着的容楚眠,他的心中大体已经猜到淩璟陌此次唤他进宫的目的。
看来,他的猜测无误:容楚眠便是他的外孙。
宁相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容楚眠的身上,像,实在是太像了。
这是他的含君的孩子啊,是他的血脉。
不知不觉,宁博良的双眼已经含满了泪水。
见宁相心中已然有数,淩璟陌适时开口道:“宁爱卿,孤今日有件关于宁府的大事想要告知与你,不过,想必宁爱卿也已经猜出来了。”
宁相擦了擦眼角的泪,起身道:“是,老臣斗胆,请问陛下一句,这……贵君是否为我宁家血脉?”
“是。”
这个“是”字一说出口,宁博良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一旁服侍的小太监见状,忙为宁博良递上拭泪的帕子。
大殿另一边的容楚眠也走过来,拿出宁含君留给他的玉簪与玉佩,递给宁博良,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大人,您看看,这些是不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宁博良便接过东西,泪如雨下:“是,是含君的东西。”
宁博良道:“真是苍天有眼啊,让我能够再认回我的外孙。”
容楚眠流着泪,心中有对认回亲人的喜悦、也有对母亲再不能回家的悲痛。
他顾不得自己怀着身孕,朝着宁相便跪了下去:“孙儿见过外祖父。”
这一刻,他不再是潇璃国的九皇子,不再是皓璟国的宸贵君。
这一刻,他只是宁府嫡二小姐宁含君的孩儿,只是面前这个老者的外孙,他理该如此。
宁博良见状,也顾不得擦泪了,忙扶起容楚眠:“孩子,你这是做什麽?你身怀有孕,何必行此大礼?”
容楚眠摇摇头,笑道:“外祖父,礼不可废。”
宁博良笑着摇摇头:“你这孩子……以后,在外祖父面前,无需拘礼。否则啊,外祖父可是要生气的。”
容楚眠擦了擦眼泪:“孙儿记住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宁相似是做了好大一番心理準备,才鼓起勇气问出口:“楚眠,你告诉外祖父,你的母亲,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宁博良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似乎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勇气了。
容楚眠不想让他难过,有些说不出口。
看他这反应,宁博良哪里还不清楚自己女儿的情况?
纵使早已有此猜想,但当真正得到答案时,还是忍不住落泪。
等宁博良缓了好一会,淩璟陌才再次开口道:“宁爱卿,孤计划在下月初六,眠眠生辰那天,将他的身世公布于世,宁爱卿意下如何?”
宁博良三朝元老,再加上如今宫里宫外皆知晓容楚眠宠冠六宫,哪里会猜不到淩璟陌接下来的打算?
宁博良朝着淩璟陌行了一礼:“老臣自是求之不得,等到那日,老臣必将配合。”
“好!”淩璟陌喝了口茶,“如今已然到了午膳的时辰,宁爱卿不如留在宫中,与孤和眠眠共同用膳?也方便你与眠眠再多说会儿话。”
宁博良闻言,忙起身谢恩:“老臣谢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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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容楚眠睡不着觉,在榻上胡思乱想,道:“陛下,你知道吗?我到现在都觉得神奇,我的腹中竟然有一个人!”
淩璟陌擡手抚摸着少年的小腹:“是啊,这个孩子要住在眠眠腹中十月,甚至还会调皮捣蛋。所以孤认为,孕育孩子是一件极其伟大但又辛苦的事。”
容楚眠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我也很伟大喽?”
淩璟陌贴近少年的耳朵,声音低沉:“是啊,感谢眠眠喜欢孤,愿意不辞辛劳怀着与孤的孩子。”
容楚眠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痒,笑嘻嘻地偏头躲开,嘴硬道:“陛下不要多想哦,我只是看在陛下长相极佳,想必我腹中的孩子长相也不会差的份上才愿意生他的!”
淩璟陌吻上少年的额头:“是吗?孤怎麽觉得并非如此?明明是眠眠喜欢孤才对!”
容楚眠捂住额头,继续嘴硬:“才不是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