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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楚眠闻言,顿感不妙:“去圣辰殿?陛下可有说些别的?”
翠儿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只不过陛下似乎很生气。贵君,奴婢听陛下身边的小哲子说,夏尚书今日一早便带着夏公子入宫来请罪了,虽然夏公子已经被罚过,但陛下还是把他们狠狠地训斥了一通。所以贵君,您也要做好準备啊。”
闻言,容楚眠心中绝望更甚。
“贵君,奴婢服侍您起身。咱们动作快些,免得陛下一直等着更加生气。”
“好。”容楚眠点头,快速起身穿衣。
两刻钟后,容楚眠站在了圣辰殿外。
他站在那里犹豫着,实在是不敢进去。
他敢确定,进了殿绝对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就在容楚眠还在犹豫时,敬公公从里面出来,见了他,快步走向他,大声道:“贵君来了?快请进去吧,陛下等着您呢。”
敬公公说话声音很大,足以让圣辰殿内的淩璟陌听清楚,而容楚眠也就没了再待在殿外的机会。
容楚眠恨恨地瞪了敬公公一眼,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此时,淩璟陌正在御案前批阅奏疏,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容楚眠此刻心虚得很,慢吞吞地走近他,小声唤道:“陛下?”
淩璟陌看都没看他一眼,吩咐他道:“自己去右侧的小桌边坐着,用桌上放着的宣纸写思过书,直到把宣纸全部用完为止。”
容楚眠向旁边的小桌看去,面上表情一僵。
把宣纸全部用完?
那宣纸那麽厚,这是要写多长的思过书?
要说思过书,他以往不是没写过,可是这麽长的……
容楚眠暗道不好,也顾不得此刻的情形,跑到淩璟陌身边就是一通撒娇,还主动凑上去想要亲他。
淩璟陌推开少年凑过来的脸,丝毫不为所动:“撒娇没用,去写。”
容楚眠试图和他讨价还价:“陛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能不能……”
“不能。”淩璟陌打断他,道:“快去,再敢讨价还价便多加二十页宣纸。”
容楚眠瘪瘪嘴,不敢再犹豫,听话地去了右侧小桌边坐下,拿起砚台边的毛笔,却迟迟不想下手。
“快点。”淩璟陌见少年在书架前磨磨蹭蹭,催促道。
容楚眠无法,只好提笔写起思过书。
“字迹要工整,不準糊弄了事。若是被孤发现眠眠字迹潦草,便重新再写,可听清楚了?”
容楚眠一听要写这麽多,还有这些规矩,吓得声音都发颤:“懂、懂了。”
之后,淩璟陌便不再看他,又低下头去,道:“写吧。”
“嗯……”
容楚眠不敢造次,一笔一画地写起思过书来。他一页一页地写着,心中不由得暗想面前的宣纸怎麽像用不完似的,还有那麽多。
旁边伺候的小太监给容楚眠磨了一次又一次的墨,容楚眠都未曾把这些宣纸用完。
手腕太酸了,容楚眠只好放下笔,轻轻揉起自己的手腕。
淩璟陌余光瞥到这一幕,不由得有些心软,可一想到昨日的情形,又控制不住后怕和生气,不想就此轻拿轻放。
他站起身,走到少年的身边,拿起他写完的宣纸检查一番,发现字迹还算工整认真,神色稍缓,但声音还是冷的:“还差三成宣纸未写,孤看眠眠态度还算认真,便不必再写了。现在,捧着自己写好的宣纸,去角落里跪着。”
听到淩璟陌的前半句话,容楚眠还有些庆幸,可帝王的后半句话出口,容楚眠哭都哭不出来了,犹犹豫豫不肯过去。
淩璟陌被气得很了,也不再惯着他,声音寒得像淬了冰:“还不快去?”
容楚眠只好拿起宣纸来去角落跪着,可是手腕酸痛,托着宣纸久了手腕便更加酸痛。
少年弱弱与他诉苦:“酸……难受……”
“难受?就是要难受才能长教训!孤曾经就提醒过眠眠,你身子不好不宜饮酒,可你听了麽?再者,你与夏晟贺两个地坤,敢在外放任自己饮酒,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地坤异常珍贵,而且对天乾有着巨大的吸引力,难保他们喝醉了酒不会遇到一些心怀不轨的天乾。
天乾的信香对地坤有着天生的压迫,地坤如何能逃得过天乾的魔爪?
心怀不轨的天乾会得到惩处,可地坤也要有防範意识,避免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我、我不是以为那酒不烈吗?就喝了不到两杯,谁知道……”容楚眠流着眼泪,向帝王辩解。
淩璟陌闻言,怒极反笑:“你还有理了?”
“我没理……没理……”
“既如此,那便接着罚。罚到眠眠牢牢记住教训为止,看你今后还敢不敢不把孤的话放在心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