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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毛巾盖到脸上，信一突然想起什麽，擡头哑着声音问：
“今年是哪一年？”
“91年啊。”
91年。自己这趟穿越之旅，原来真让年份都翻过一年。
龙卷风回答完听信一没了声音，敲敲桌子喊他：
“还没睡醒？快点把脸洗干净吧，等下店该开门了。”
“什麽店？”
“你宝贝得不得了的卡拉OK厅啊。”
龙卷风一脸无语，
“你莫非喝到喝坏脑子？我就知道你们四个聚在一起给洛军庆生肯定要喝太多，下次轮到谁过生日得控制点。”
信一张着嘴带着下巴上的水滴跑出来：
“我们四个给洛军庆生喝醉了？在我的卡拉OK厅里？”
“是啊。抗你上楼还挺费劲的，你好心多体谅体谅老年人吧。”
龙卷风拍拍自己肩膀，信一比对着姑且还记得的光球的那堆发言，反应了一下他讲的话意味着些什麽，这个世界到底是什麽世界。
旅途的终点和因果的意义原来是这样。谁也没骗他，他早都全部知晓，只是一直没去相信。
信一想清楚了，笑容悄悄回到脸上，对龙卷风眨眨眼：
“还能扛得动我，不是说明身体挺好嘛。”
“少贫嘴几句吧。过来，坐下吃点东西。”
龙卷风把信一那双筷子摆到他的碗边，碗筷和刚刚看见的毛巾牙刷杯子一样是成对的，似乎现在家里什麽东西都是成对的。
信一的心兴奋地快跳出来，日思夜想的一切变成真的了，仿佛他在想象中度过的那些时间就是真的。
兴奋过度令人産生害怕，如果这才是做梦呢？
信一下意识不敢相信，但他知道有个办法可以验证——只有他能做的验证。这里真的是他亲手抓住的，亲自改变的那个世界的话，独属于他的那件事一定还存在。
其他龙卷风都不会知道，只有属于他那个龙卷风知道的事。
于是信一拉住龙卷风想去握筷子的手，身体凑近他，手攥到如同祈祷：
“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知道吗？”
龙卷风只有眼睛微微动了动，像是早听习惯这些话：
“知道啦。没必要隔三差五就说一次吧？好肉麻。”
“那你喜欢我吗？”
信一终于有机会听到答案。
“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想听你再说一次才安心。”
“我也爱你。”
龙卷风说，亲了亲他的脸颊。
信一认为这不够，让吻回到唇瓣上去。
他们生命中重要的每一天不再是仅能重播，而是自今天起又开始每日加算了。
逝去之日有多麽阴暗狭长，未来之路就有多麽明朗宽广，让人打从心底想发出赞叹。
还好遇到了你。还好一直都喜欢着你。
—后日谈：另一个的世界—
在床上睁开眼，蓝信一揉揉眼睛问身边的光球：
“成功了？”
光球端端正正浮在枕头上：
“我们都还在，说明成功了吧。”
蓝信一得到肯定回答，去床头摸来手机看了眼时间，离上班还早：
“看见另一个自己那麽拼命感觉还挺羞耻的。”
“毕竟他不是你，优点不在冷静在执着。”
“听起来就像找我是因为我是最无情的那个。”
蓝信一手指在敲消息给人回複，冷淡地说。
光球弹动了下：
“怎麽会。是因为你最聪明，出意外不容易受影响。而且你做事从来不出错，所以相信自己吧。”
帮另一个自己完成因果之环吧。三天前听到眼前突然出现的光球这样说时，蓝信一差点以为自己在新西兰潜水过度影响了大脑。
得亏他脑子够聪明，科幻电影也没少看，听了一遍说明就理解了“规划因果收集路线”是个什麽活，在光球指引下看遍上万个世界排列出收集齐因果的最短路线。
但是为了别人忙碌这种事，蓝信一还真是第一次做。他就连现在由于手伤调职到档案室混日子，都懒得帮人找档案。
“如果是我有你那个能力，看见唯一告白了的家伙竟然是那颓废样，肯定会觉得他死了也无所谓。”
“你不会这麽狠心吧？你明明还在他体验你的过去时好心把身体借他用呢。”
“我只是想看看会有什麽不同。”
从床上坐起来，蓝信一伸了个懒腰，右手三根仿真手指和手掌的连接线在光下反出金属光泽。花了大价钱做的这套东西，他现在在SNS上对朋友戏称是结婚戒指，偶尔也喊作自己的爱人。
舒展身体后蓝信一又转了转脖子，在光球停着等待自己的时候突然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