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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一倒是很懂自己的心思,心中一角在碎碎念我不来你是不是就要光着身子给刺客看了,其余部分在思考这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思考间看见tiger哥拿在手里的面具,再想想远处的争斗声,最后想想光球拦下自己的事,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龙卷风不止一人?”
“你别乱讲啊……”
听到信一吐出这句话,tiger先伸手想制止他,却被张少祖擡擡手拦下。
“龙卷风是我一人。只不过不用杀人的小事,找他们帮帮忙而已。”
听到张少祖终于承认,远方刀鸣之声也留下最后一道长音,接着收回寂静。
今晚张少祖在这里,刺客就也在这里。倘若远处正交战那人是狄秋,能让tiger哥也赶来加入防备的对象,正在信一心中渐渐浮现。
“你是不是以为今天来这里的人会是陈占?”
张少祖未答这句话,但脸上冰冷的愤怒替他答了。Tiger哥同样沉默地眯起完好的那只眼睛:
“我看情种真是要短命。你知道这麽多事,阿祖还不想留你,今晚走不走得出去看你造化。”
说话间tiger哥的手已按在腰侧刀上,周身溢出霸道之气,令信一都快按不住心中想去拔刀的沖动。
这回张少祖没阻止tiger哥,对信一说:
“现在就走,在天亮前滚出去。不许再回来城寨,留你条命。”
“啥?”tiger哥听见先愣了,“你要就这麽放他走,还不如留下用呢?”
张少祖自知放在其他人身上,事已至此自己可能会选别的处理方案,但又没什麽可说得出的合理解释,只能回句:
“就这麽定了。你烦不烦?”
“总得有个解释吧?”
“有。害怕你听了吓到腿软。”
“你说。”
Tiger哥不依不饶,摆出合作多年你不能这麽蛮横的架势。张少祖心一横重複了遍刚才信一吓得自己的说辞:
“他喜欢男的,还喜欢我。留着他干什麽?”
听了这话的tiger哥当真朝后退了一步,惊恐看向信一:
“我们阿祖可是正派人。不搞那种的。”
“我也是正派人啊。”
对话怎麽就能绕了圈飞到这个话题上来,信一是十分不解。不过真到了要说这件事的地步,信一还是勉强能管住舌头说些不离谱的掩饰。
说些这两个月他从窗户里看着这边,想明白的事。
“我不喜欢他。我有喜欢的人,不会喜欢他的。我只是很尊敬龙卷风,想帮忙。他救了我兄弟。”
Tiger哥听了反应倒是正常,松了一口气。
张少祖的脸上却有不悦之色:
“你还要我说几遍不需要?”
“那我也不管你需不需要了,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吧。”
信一看横竖是撬不开他的嘴,但确有几分自信能撬动他的心,说出自己恰好想到的一件事:
“我刚想到的,现在非要告诉你。陈占知道你真实身份所以才会知道该来这里找你,可今天来的却是别人,你不怕雷震东也知道了?”
张少祖眉头拧得如一团乱麻:
“知道便知道,反正他早就出卖过我了。他们真想强行打一场大战就打吧。”
“那你担不担心秋哥?他可是地主,万一陈占去了他那边呢?”
夜中静得可怕,信一说完推测后外面却多了几声人声。三人此时若转头,便能看见这发生无数变故的一夜已到尾声,天际开始泛白。
可在场无一人关心太阳是否出来,全都因为信一那句推测而心中覆上一层阴影。室内四具尸体,远方再无刀声,他们都在等着接下来会推动这残局的事将要是什麽。
这事来得并不算慢,在三人要坐不住沖出去之前就到了——第七位访客撞开了张少祖理发店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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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连滚带爬跌进来的,进门撞到地上尸体吓了一跳又退回门口。直到张少祖喊他进来然后让tiger哥去挂个今日歇业的牌子,来人才敢贴着墙走入店内。
信一看这名中年男子穿白色衣裤,身上花纹有几分眼熟。待他开口介绍自己,果然与信一猜测相近。
“我是狄府管家王奎。”
张少祖恐怕是认识这人,并不惊讶,坐在椅子上并未动,只问他有什麽事。
“天亮前有几名刀斧手闯入,绑走了夫人和少爷小姐,然后……”
王奎说话声音都在抖,想必是回忆起了那时的残忍画面,又是愤怒又是惊恐,从口袋里掏出一封已揉得皱皱巴巴的信交给张少祖。
“然后,为首的歹徒让我把这封信送来理发店交给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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