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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洛军确实也没骗信一，在审讯室进进出出的脚步声里，他们跟着听到事情进展。
高层非常重视这次震惊全港的罕见恶性事件，绝不允许匪徒扰乱治安稳定，特勤已经随时待命。洪氏一族也被严密监控起来，与三组调查人员谈话中。
赎金那边没有经过太久谈判就达成一致，按对方给出的境外交接点交钱，然后接走洪辽生。
林家源这边不知他提供了什麽惊天内幕给ICAC，最终研判决定不能把他交给王九。
“你也听到了。”
信一得知结果不多废话又要走，这回陈洛军没能第二次拉住人，反被一把蝴蝶刀抵住喉咙。
沉默片刻，陈洛军举手投降：
“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玩这个？换这个啦。”
说完推开信一的蝴蝶刀，把自己的配枪偷偷递了过去。
信一低头看看枪：
“你不是泡咖啡的吗？”
“美国到底对你的记忆做了什麽？我这徒弟可是比你那徒弟真多了好吧。”
陈洛军皱眉，却没把手收回来：
“我会跟着这边行动，你当去围观吧，没事就别乱入场。万一真要开枪，注意别打伤自己人，完事枪丢现场就行。”
在九龙城寨里信一虽然只接过兄弟递过来的刀，但也明白现在递枪意思是一样的。可惜这次他没法接，只能推回去说声谢谢：
“多谢。不过我不会用枪。”
“啊？你到底是去美国还是去外星了？”
“你就当是去外星了吧。”
解释不了，信一也不解释了，直接提需求：
“要借就借我辆摩托车。”
“你怎麽知道生日礼物张sir给我送了辆摩托车？”
陈洛军一脸狐疑，但还是掏出钥匙给他：
“地下车库，P55位。”
意外得知这边收到摩托车的人成了陈洛军，信一心头一跳五味杂陈。去拿钥匙，一下没能从陈洛军手中抽走。
不过这是因为陈洛军故意用了下力。
“我这次帮你，是因为你真想救张sir。还是头回见你对什麽事认真。”
说完松手，把钥匙交给信一，陈洛军又看了看他：
“我没看错吧，Davis？”
陈洛军想问的人并不是自己，信一很清楚。但这个问题他就自作主张点头替另一个自己答了：
“没错。我真的想救他。”
“好。那我还有个想法，他们肯定不会听，你听了自己决定吧。”
说着陈洛军打开随录像带寄来的地图的複印件，指指上面标着的两个交接地点。
其中一处写了个“张”字，信一清楚记得刚才说过那里是家私立医院。另一处在海边，写了个“洪”字。
两边此刻应该都被警方包围了。
陈洛军交替看过两处地点，皱起眉头：
“总觉得这集我看过。”
“什麽？”
“诺兰拍的蝙蝠侠，《黑暗骑士》啊。你觉不觉得那绑匪也有点像小丑粉丝？”
“啊？”
看到信一反应，陈洛军碎碎念了几句“这麽伟大的电影你怎麽都不看的”，不过还是告诉了他自己的结论：
“就是说，那家伙有可能故意把地点反着标，其实张sir才是在九龙城寨那边。”
“哪？”
信一也不想连着三句话都是发出疑问，可这个名词突然出现，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九龙城寨啊，那个开船上的电玩城。这标的地方不就是那。”
陈洛军瞪大眼睛，看信一真像在看外星人了：
“你不是以前常去玩吗？张sir说你们第一次见面就在那里啊。”
忘了初次见面的地点好像是大罪一件，信一赶紧拍拍陈洛军肩膀：
“我没忘。谢谢，我去那边找他。”
换个地方信一可能还要纠结一下到底去哪边，这个地名和意义令信一一点都不用纠结了。
不管再怎麽改变外貌和人生轨迹，他们命运的起点和落点似乎再也不可能有第二个地名匹配得上。
在地下车库找到陈洛军的摩托车，信一发动前姑且喊了另一个自己一次。
这个世界的信一那麽聪明，可能会有别的办法，更好的办法，但只要他不出现，就按自己的办法走吧。
果然毫无回应。
先说好，让我上如果真发生什麽事了，我最多只能保证你不死。信一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拿其他信一的性命冒险他还是十分慎重的。
不过依然是毫无回应。
那就这麽决定了。
其实信一也无从确认这种内心喊话到底有没有用，只是走到这一步都没有人出来抢夺身体控制权，他便当作默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