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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过琴居帮忙来着,回山庄路上看到劫雷,转道你们扶风林,就看宋青雨被劈得只剩两口气。”
卿良无奈:“宋师兄听了会生气。”
盛南枝笑:“那是。我刚想笑他两句,他就装模作样站起来,腿抖成筛子也不用别人搭一把,倔死他得了。”她耸了耸肩,“不过这下好了,你们扶风林年轻一代都出了两个元婴,我得抓紧,不然肃秋山庄太丢脸了。”
过琴居岑秋水两年前也破丹结婴,四方门派,只剩肃秋山庄年轻一代的最强卡在金丹大圆满。
卿良试图安慰:“你不过半步距离,早晚的事。”
盛南枝摆摆手:“早晚也急不得,把手头的事了结了再说。”
卿良道:“这里出事了?”
“是啊,要一起吗?宋青雨说你閑得要死了。”
宋青雨的原话八成是说他不务正业、不思进取。
但他不知该如何向宋青雨解释把尚情正常养大就是最大的正业。
而且,他现在閑着是事实。
他答应盛南枝的邀请,把原定去晁家的计划推后,反正罗昀来消息说照寂剑魂碎片还够用。
盛南枝边往目的地走去,边打量两边的白布:“再这麽打下去,昉地也该败了。”
卿良道:“大王子是反战派,等他继位,昉地还有生机。”
“大王子?”盛南枝嗤了一声,“你消息落伍了,大王子涉嫌谋取王位,已被处决。”
“可传闻里大王子宅心仁厚……”
“被人陷害了呗。”盛南枝道,“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管不了,我也管不了。”
自是管不了。
修真界插足王权争斗,屠城百座不过须臾,腥风血雨更盛。俗世还得用俗世的办法自救。
盛南枝又道:“不说这些了。说说接下来要处理的事吧。”
萧家村最近回来了一个“死人”。
征兵带走的途中被邪祟掳掠,仙门弟子也找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时隔百日,已在村里宗祠涂上红名。
刚涂上,人回来了。
黑黑瘦瘦,走路僵硬,乍看之下,如行尸走肉。
可两点招子动起来还算灵活,家里人高高兴兴把人接回家中。
被接回来的“死人”不会笑也不会说话,街坊邻居觉着古怪,明里暗里让那户人家提防着点。
但失而複得是天大的喜事,那户人家没把邻居的劝告放在心上。
慢慢的,那户人家出现了真正的死人。
第一个过世的年龄已长,村里人只当寿数到了。
第二个过世的不过垂髫,有人提出不对劲,但小孩发个热受个冻走的,在村里不稀奇。
而后,第三个、第四个……
从接回“死人”的那户人家,到和那户人家走得近的邻居。
死亡的阴影覆盖在整个萧家村之上,难怪那老人家要赶尚情离开。
“说是找了瞎子师傅看过,情况不妙。没过几天,瞎子师傅也走了。”
盛南枝说完最后一句,停在一间简陋的屋子前。
屋子和村里其他人家一样破旧,修修补补的墙壁、刚掩盖上缺口的茅草屋顶。
不一样的是,这里很冷。
快入夏的日子,这里却冷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尚情修为最低,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阴气?”卿良问道。
“嗯。”盛南枝道,“死人的地方自然有阴气,但只要不转为怨气,仙门一般不会去管。谁会想到,原本不该阴气盛的地方聚阴成这样。”
普通阴气,太阳晒晒就能消散。积阴之地,大多会劝人搬离。
历数仙门千年任务,也少见阴气是罪魁祸首的。
卿良踏进院子,鸡鸭死了一地,因为没及时处理,散发出腐臭味。
墙角靠着些做农活的家当,上头有一层厚厚的灰。
内屋的门上,则和院子的门上一样,贴了一道粗劣的符,凑近了闻,是狗血画的。
“那个瞎子师傅做的吧,好歹能拦阴气拦个一时半会。”盛南枝敲门道,“萧逢是吧?可以开门了。放心吧,这次来的人不会受你影响,我保证。”
内屋没有动静。
盛南枝继续喊:“你不开门我们就不走了,在这里待得久,我也不确定我们没事。”
喊话前后矛盾,内屋的门却隙开一条缝,露出一只黑得吓人的瞳孔。
盛南枝友好一笑:“先放我们进去?”
里面的人迟疑了一下,开了门。
很高,很瘦。
不过,大概是在屋子里捂了很久,和盛南枝说的有区别,看起来白白净净。
但这不是重点。灵力上调到双目,卿良看了这人一眼,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但魂魄还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