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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无虑、只因为好朋友会在自己附近,而单纯地开心的孩子。
钟婉怡看向宋沅,示意他作出回应。
宋沅鼻子一酸,郑重地点点头。
又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十二月的第一天,沈澧出院了。
这段时间宋沅一直往返于学校和医院,晚上会住在钟婉怡安排的酒店里,虽然总是忙忙碌碌,但出行有专车包接包送,豪华酒店还提供中西高级自助餐,宋沅这段时间活得挺滋润。
沈澧看起来一切如常,没有再像那天一样情绪失控过。
期末周将近,宋沅丝毫不感放松,把自己逼得更紧。
他要拿奖学金。
晚上回到宿舍,沉寂了一个月的马浩平突然开口嘲讽:“哟,还努力呢?你不知道私德败坏的学生是拿不了奖学金的吗?信不信我去举报啊?”
宋沅不理他,继续埋头做题。
马浩平被忽视,内心极其不爽,脑袋一热,便抽走了宋沅手里的试卷。
他看了一眼卷子的内容,立刻破口大骂道:“教授给你透的题是不是?你真要脸啊!天天巴结教授,可算让你捞到好处了吧!”
现在是晚上七点,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马浩平嚷嚷得很大声,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围观。
他们聚集在宋沅宿舍门口,眼睛乱瞟的同时,嘴也閑不下来。
“就他啊?被包养了是吧,那也不奇怪了,肯定很会讨好人……”
“这种人咱们得离远点,要是看上我了怎麽办哈哈哈,我可受不了……”
宋沅突然站起来,将手中的钢笔“啪”的一声放到桌上。
空气安静了一瞬。
他走到门口,直直地盯着刚才说他坏话的同学。
“你在说什麽?我看上你?”
那同学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周围传来阵阵哄笑声。
他没想到宋沅会当衆让他难堪,以自损八百的方式。
但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他跟宋沅身后的马浩平对视一眼,便嘴硬道:“是啊,你个死娘炮,谁知道你心里打什麽主意……啊!”
宋沅夺过他手中水杯,猛地将冷水全泼在了他脸上,他的语调变拐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
周围笑声更大。
宋沅冷笑开口:“我看这水你也不用喝了,毕竟喝了也尿不出来,照不了自己长什麽样子——这杯水,拿来洗洗你身上的恶臭味正好!”
“你!”男同学被当衆羞辱,气急败坏,挥舞着拳头就要向宋沅扑来。
宋沅却侧身一躲,男同学正好绊上他没收回的脚,再加上地面上水导致瓷砖打滑,男生竟没保持住平衡,一下子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十分狼狈。
宋沅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又擡头看向门口:“怎麽,还有谁想发表高见的?”
他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身穿毛衣卫裤,十分漫不经心。
其他人飞速地权衡利弊了一下,都火速离开了。
有那男生的好友看不下去,把他扶起,也一瘸一拐地走了。
他们不是怕宋沅,主要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穿鞋他们豁不出去。学校对言语辱骂和打架斗殴都抓得很远,稍不留意,你学分没了!
男生走的时候,还回头恶狠狠道:“你别得意忘形!贱人!有你好受的!”
宋沅打着哈欠关上了门。
马浩平畏畏缩缩地道:“你以为你是谁?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在这里呆不下去!”
如果不是他已经躲到了阳台上,竭力保持与宋沅的最远距离,那宋沅真要信了他的鬼话。
宋沅懒得搭理他,将卷子拿回来继续做题。
这是他总结的一套基础知识自测,真不知道是怎麽被马浩平认为是教授透题的。
全部做完,正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唯一的错误是宋沅不细心,写了个错别字。
他拿红笔批改完那一题,便伸了个懒腰,从书桌前站起来,拿了水杯离开宿舍去打水。
回来时,寝室空无一人,宋沅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看到闹钟的指针停留在了九点。
他最近太累了,今天难得早点休息,便在书架上抽了本故事会,夹在臂弯里爬上床。
膝盖刚一挨到床单,他便觉得不对劲。
手往里一探,全湿了,不光是湿,还有一股难言的腥臭味,像是被人泼了一桶泔水。
宋沅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做的手脚。
他神色平静地下了床,“唰”地拉开马浩平的床帘。
转而把自己的床褥被子、枕头,一股脑地丢在马浩平的床上。
想了想,宋沅撕了马浩平的课本第一页,在上面快速写下几个大字——
在我回来之前,清理好一切,否则后果自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