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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晚宋沅捧着沈澧的脸的场景。
照片是複印的,不太清楚,但在他们身后,那闪闪发光的宾利车标被可以用圆圈放大了出来,十分醒目,以此来证实这则八卦的真实性。
造谣者给沈澧打了厚厚的马赛克,却只把宋沅的脸象征性地模糊了一下,仔细辨认完全能认出。
如果不是这个造谣者,宋沅还不知道自己可以被包养。
误会
夜风吹过,带着刺骨凛冽的寒意。
宋沅一把撕下了那张红纸,将它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始作俑者是谁,他心里清楚得很。
宋沅直接掏出手机,按下那个号码,过了一会儿,冰冷的机械女声清晰入耳: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一连打了几次,都是一样。
他直接发送了一条短信过去。
【你给我等着】。
当晚只有赵邈在旁边,宋沅没想到他会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几乎是实名制地造谣。
既然赵邈已经毫不顾忌地要鱼死网破,那宋沅自然是不必再留情面了。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显示“沈”的来电。
宋沅一惊,忙按下接听键。
“嘟“的一声后,电话那头一阵嘈杂。
宋沅的心一下子慌了。
“喂?沈澧?你怎麽了?”
人声杂乱,混着尖叫和哭泣,隐隐约约还有怒骂。
手机不知被谁挂断了。
两分钟后,铃声又一次响起。
“沈澧出了点事,不过他刚刚想打电话给你,我不知道他想对你说什麽,无论如何,你过来一趟吧。”
是个年轻男性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好。”宋沅竭力止住自己声线的颤抖,“他在哪里?”
一小时后,圣保罗医院。
沈沐在手术室外抽烟,烦躁地来回踱步。
七八个保镖笔直地站在过道两侧,乌压压的一群,给气氛增添了几分不安的味道。
“小沐,你不要抽了呀,你爸爸就快来了,他最不喜欢小孩子抽烟的。”
钟婉怡拿丝质手帕擦着泪,红了一双眼框,柔声细语地对沈沐说。
“爸爸爸爸,什麽都是爸爸,他管过我吗?那都是你的一厢情愿!他算什麽,我用得着为他戒烟?!”
沈沐赌气一般,猛地吸了一大口,反而呛得自己直咳嗽。
钟婉怡忙站起来拍他的背。
她心疼得皱眉:“你说说你,这麽大了,还闹小孩子脾气……”
“你好,请问……”
一道清润的声音传来,钟婉怡和沈沐皆擡头往前看去。
宋沅穿着一件深灰色毛呢大衣,发丝略微有些淩乱,在医院冷色调的光线下,整个人都单薄而瘦削。
他明显是急忙赶过来的,整个人都止不住地喘着气,清秀的脸有几分苍白。
他身后的窗户外有一轮明亮的圆月,散发出淡淡的寒光,在初冬的天气里,为他全身笼罩上一层微凉的光环。
“你就是宋沅?”
沈沐把烟掐灭,丢进垃圾桶,吊儿郎当地走过去,眼光肆意地上下打量着他。
宋沅愣了愣,反应过来刚才电话里的声音应该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随即点了点头,“是我。”
他擡眼看向亮起红灯的手术室,“沈澧怎麽样了?”
“没事儿,就中了一刀,擦着肺过去了,不算致命伤。”
沈沐嗤笑一声,把这事说得稀松平常。
宋沅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怎麽会这样?”
“遭人恨呗,他挨刀之前,打的是你的电话,我猜他可能想对你说点什麽,就把你叫来了,不用谢我。”
沈沐轻描淡写。
“小沐!”钟婉怡走过来,斥责道:“你是怎麽说话的,快道歉。”
沈沐倒是听她的话,不情不愿地低下头,冷哼道:“抱歉。”
宋沅看向钟婉怡,这个优雅知性的女人,她神色哀伤,眼睛里有种悲天悯人的柔情,给人天然的亲近感。
钟婉怡仅仅看了宋沅一眼,便认出了他,心中有些意外,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她温声对宋沅道:“是宋先生吧?都是沈沐太不懂事了,这麽晚了还叫你过来,实在是欠缺考虑,给你造成麻烦了。”
钟婉怡十分客气,骨子里带着富贵人家的教养,一举一动都让人如沐春风,可仔细感知下来,便能觉察出她的疏离。
“不,如果不是他,我还不知道沈澧出事了……”宋沅心里很乱。
“沈澧他……到底怎麽样了?”他捏紧了手机,急切问道。
钟婉怡叹了口气,“家宴时,我姐姐不知怎麽地,竟持刀闯了进来,她伤了小澧后,随即也把自己捅伤了,当时场面乱作一团……小澧在抢救,但医生说无大碍的,你别担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