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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办方负责人出来道歉,说:“自由发言有纰漏,少了来自中医药大学的这一方,请大家稍等几分钟,有请中医药大学的学生代表发言……”
台下瞬间爆发出不满,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学生,哪里值得他们浪费宝贵的时间?
他们没有停下要走的脚步。
包括曾老,他也叹息着就要离开,那群专家自然紧跟其后。
此时,一道清润的声音在台上传来。
“大家好,我是中医药大学的学生代表,
宋沅。”
宋沅及时拿起话筒,做了个自我介绍,并朝台下深深鞠了一躬。
“刚才徐教授的发言没有完成,请允许我代替他来做个总结。”
他对上徐教授鼓励的目光,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
“散了吧,一个毛头小子……”有专家嘟囔,催促前面的人继续走。
一衆人已经摸到了门把手。
两旁保安为他们开啓了一道门缝,外面的亮光透进来。
“关门。”
沈澧站在他们身后,目光越过他们的头顶,以一副命令的口吻面对保安。
若是有人留心观察,就会发现他声线里竭力掩饰的颤抖。
保安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搞清了谁才是终极大老板,立马把门关上了。
沈澧极高,在这群专家和企业家面前,年纪轻轻便多了几分威慑力,竟让他们一时间真的没再动弹。
“劳烦大家尊重仪式,把学生代表的话,听完。”
他一字一句,清晰有声。
重逢(二)
主办方仅给台上留了一道光,远远不如刚才活动中的灯火明亮。
宋沅知道许多人已经準备离开了,便加快了语速。
他声音清亮,眼里饱含热切希望,将中药文化如数家珍地娓娓道来。
“困境加剧,中医药的生存空间急剧压缩,可先人的智慧不该断绝于此……”
他的发言没有徐教授那麽激进,却把重点全盘托出,引人共鸣。
台上的青年俯瞰全场,谈吐自然,不卑不亢。
离去的人又折返回来,灯光和焦点往他身上聚集。
发言完毕,掌声雷动。
沈澧坐在角落,看向那个闪闪发光的身影。
心里缺失的那一块,好像被补了回来。
“不错啊,这孩子不错。”曾老鼓着掌,连连点头。
“还得是大学里出来的好苗子,年轻有朝气,有干劲,没被大染缸污染,以后药业的发展就是需要这样的人才!”他毫不吝啬地赞叹。
“小澧啊,沈董不是让你接手新生産线吗?那条线是中药,不好走,但不能不走,沈家需要这条线,你以后尽可以多招些年轻人,长江后浪推前浪,于你于沈家都多有帮助。”他见沈澧不说话,又劝道。
沈澧只是定定地望着台上的那道身影。
高朋满座中,他眼里只有那一个人。
他曾幻想过无数次与宋沅重逢,欣喜若狂?痛哭流涕?他都没有。
他只感觉到心髒最深处的颤抖,顺着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现在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和宋沅相认。
换言之,他能与他相认麽。
……
宋沅走下台,徐教授立马站起来,紧紧握住他的手。
“你帮我把话都说清楚了!宋沅,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他语气激动,不得不承认,论语言的艺术,他还不如宋沅。
这麽多年,他都是一心扑在学术研究上,不知不觉间把人情世故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教授,别这麽说,如果不是您的鼓励,我怎麽可能临时发挥得那麽好。”
刚才宋沅告诉徐教授自由发言这一回事,徐教授咬着牙说他不会再上去,可沉默了会儿,临近散会时,他又让宋沅去发言。
毕竟是他把人家带出来的,以前关于行业乱象的事他们也时常探讨,宋沅在这方面很有自己的见解。
不能不给这孩子一个机会。
徐教授本意是锻炼宋沅发言的能力,谁承想他的临场发挥竟远远超出了预期,不仅丝毫不怯场,反而还做到了条理清晰,引来全场掌声。
他很满意,看着宋沅的眼神又和善了几分。
一旁的赵邈插不进话,有些尴尬地站着。
一个侍者拿来一张名片递给宋沅。
“宋先生,这是一位老先生给您的,他要我传话说,以后必定邀您一聚。”
宋沅结果,看到名片上鎏金式样的名字:曾琪祥。
“拿着吧。这次招商会曾老是会过来,没想到他也对你青眼有加,宋沅,前途无量啊。”徐教授道。
宋沅点点头,把名片握在手心,跟在徐教授赵邈后面一同出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