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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蒋素英救治过的病人,也有上次一起参与了救王春菊的,还有之前义愤填膺地骂过中药铺的。
而孙豔红早带着她女儿趁乱逃走了。
“俺以前骂过你们,真对不起,要救蒋医生,这事算俺一个!”
“我头疼的毛病十多年了,蒋医生一给我看就看好了,后悔没早点来看,我也去!”
“受周文志那老贼挑唆,我们冤枉蒋医生太久了!这次绝对不能让那群狗腿子再冤枉了她,我一定得去!”
“还有我!”
“别忘了我!”
还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他们摩拳擦掌,纷纷痛骂不分青红皂白抓人的市场监管部。
宋沅鼻子一酸,他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再擡头时,脸上多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坚毅。
“好!这一次,势必把那监管部给闹得天翻地覆去!”
出狱
镇中心监管局。
几个工作人员把蒋素英团团围住,好似在审判一个罪人。
他们态度恶劣,完全不听她的解释,强硬地要她在通告上签名画押。
监管局才成立起来不久,他们这些无业游民托关系进来了,正愁干不出绩效呢,就接到有人举报蒋素英,便紧赶慢赶地把蒋素英给带来了。
蒋素英拒绝签字,为首的人冷笑一声,正要喝一口热茶水,突然听见屋外一阵嘈杂。
“怎麽回事?”他眉头一皱,问。
有人向外打探了一番,回来后有些为难地说:“好、好像是来了一大群人,他们嚷嚷着,要咱们放了她……”
他指了指蒋素英。
为首的人“呸”了一口,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正是他们立威的时候,怎麽能说放就放?那他们的颜面何存?
他鄙夷道:“不过是一群刁民,老子还能怕了他们不成?别理他们,任他们闹,看他们能翻出什麽浪来!”
屋外,群情激愤。
有人见那群监管人员迟迟不放人,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狗二蛋!混进监管局你还成体面人了!这满街上谁不知道你就是个混混!”
“你要是说蒋医生该抓,那人人都该抓!不能只针对人家吧?难道就因为人家是个女人?”
门前嘈杂,有的还“哐哐哐”敲门。
屋内的王建波听到骂他的话,还是以前“二蛋”的称呼,登时脸就红了。
其他人看着他,眼神中似乎都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王建波气得牙痒痒,猛地往桌子上一拍,“靠!今天老子就偏不放人,谁想闹就任谁闹去,看他们能耗多久!”
屋外大家见迟迟没动静,气焰渐渐小了,他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难道真的没有能治得了这狗二蛋的法子?”
宋沅面色凝重,说:“如果实在不行,只能从长计议了,辛苦大家再想想……”
这时,有个平头青年举手道:“我前两天看到二蛋他娘来你家买过药,如果他娘愿意帮蒋医生说话,说不定能行。”
“当真?”宋沅眼睛一亮。
“当真。”那青年面色坚定。
“那我这就去找他娘……”宋沅转身边要走。
青年却拉住了他,“别急,你就在这儿等着吧,他家的位置我熟,细说起来,我还要叫他娘一声婶子,我去接她过来。”
宋沅点点头,“好,麻烦你了。”
大约半小时过去,衆人等得迫不及待时,转角处终于出现了那青年的影子。
他蹬着一辆三轮,后面坐着一个老妇人,大约五六十岁年纪,头发花白,坐在车斗里,腿上盖着严严实实的大红毛毯。
宋沅连忙迎上去。
细心如他,一眼便注意到老妇人的腿有异样。
青年解释道:“婶子她去年遭了洪水,抱着两只鸡在水里泡了一晚上,腿就泡坏了。”
老妇人看见宋沅,面上多出几分激动,她握住宋沅的手,“好孩子,这事我已经听小辉说了,蒋大夫她是个好人啊!你放心,今天我一定让二蛋把蒋大夫放了。”
她让王建辉把三轮推到门口,直接大哭大喊起来:“真是家门不幸啊!生了你这麽个儿子!你把你娘的救命恩人都抓走了,你干脆让你娘也下大牢吧!这个家不用要了!”
老妇人的哀恸哭嚎传入屋内,王建波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打开门,看见母亲的面孔,赶紧走过去。
“娘,您怎麽在这儿?”
他王建波虽然浑,但从小就跟母亲相依为命,母亲的话,他没有一句是不听的。
老妇人擡手就给了王建波一巴掌,“我真是白养你了!你连蒋大夫都抓,你知不知道,去年我来不及去医院,连夜发高烧,要不是蒋大夫照料了我一整晚,你早就见不到你娘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