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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下了一场比每年都大的雪，害的路面结冰积雪，通不了车，教育局给学校休了假。
江琰在家百无聊赖，看着窗外路灯下纷飞的雪花，他想起了那年的雪夜，孤独的自己，和突然出现的他。
他想了又想，给裴凛播了视频电话。
刚打过去对面就接通了，很不巧，裴凛刚洗完澡，画面里是一个半裸的裴凛。
江琰瞬间大脑宕机，将手机扣了过去：“你你你你你…你怎麽不穿衣服？”
裴凛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还没穿衣服，因为刚洗完澡身上没全干湿湿的很不舒服，就直接从浴室出来了。
“抱歉。”裴凛把衣服穿上，“我刚洗完澡，怎麽了。”
江琰试探性的把手机翻过来，看见穿好衣服的裴凛终于放下心来：“外面下雪了，哥哥想不想和我出去堆个雪人…”
从他说哥哥开始，声音就越说越小，裴凛看着他红透的脸和耳朵笑了出来：“当然可以，什麽时候？我去你家找你？”
“那怎麽行？”江琰摇摇头，“我家离你家有点远吧？”
“不远，我搬家了，在你家隔壁。”
“？”
江琰又宕机了。
裴凛皱眉：“怎麽了？”
“别吵，我在思考，原来前几天搬到我隔壁的人是你啊！！我社恐不敢打招呼，早知道是你我还社集贸恐，你怎麽不早说？”
“这个嘛”裴凛假装思考，“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结果没等你发现我先抖搂出来了，不说别的，不是要去堆雪人吗？穿好衣服，我在你家门口等你。”
——
几分钟后，江琰开门果然看见了裴凛。
他穿着黑色大衣，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怎麽没戴手套？”裴凛拉起江琰的手，“我就知道，我给你準备了，不知道你戴着大不大，是我的手套。”
不出所料，果然大了一截。
裴凛内心os：连手都这麽小，真可爱。
江琰内心有一万头草拟吗奔腾而过。
十分钟后，两人合力堆了一个大雪人，和十年前的没差多少，只是人长大了，雪人也一样。
唯一不变的，是身边的你。
裴凛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说出那句话：“江琰，我可以追你吗，这是我喜欢你的第十年，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确定我喜欢上了你，我没有表白，是怕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我再问一次，江琰，我可以追你吗？”
江琰的脸瞬间爆红，话都说的断断续续的：“你…我…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哎呀！裴凛你烦死了！”
说完他蹲在了地上，把自己的脸死死埋在胳膊里。
他想了一万种可能，就是没想到江琰会是这种反应。
太可爱了。
还扣我分吗
裴凛表达心意后，江琰每次见到他，总会很别扭，然后做一些能把分扣没的事情，比如把学生会的钥匙扔进池塘，或者把裴凛的作业扔进垃圾桶，亦或是把远在千里之外的朋友踹进厕所。
但结果是不仅没扣分，裴凛只会摸他的头，告诉他这次我不扣你分，下次注意。
下次也一样。
有一天裴凛迟迟没回来，江琰觉得不对劲，听班里人说裴凛在教导处，他皱着眉朝教导处跑去。
他没有推开门，而是站在门外偷听。
“我该怎麽说你呢？”主任叹了口气，“江琰这孩子，真是太淘气了，你也不管他，他怎麽管自己？这几天犯的事儿，光一个扔钥匙都够开除的了，你以为你不计分，我们就不知道是吧？”
裴凛哑着嗓子，“对不起主任，我下次绝对不包庇同学，但您也给江琰一个机会吧，不能开除他，他还要上大学…”
江琰听到这，接下来他们说什麽也不重要了。
本来只是想逗他玩，结果玩大了。
窗外的寒风吹进，他感觉他的心很疼，犹如千刀万剐那般。
他什麽也没听进去，他只知道因为自己裴凛被骂了。
之前裴凛可从来没被骂过啊。
一想到这，江琰更难受了，蹲在地上不说话，等他回过神来，裴凛正蹲在自己的面前。
“怎麽了？”裴凛摸他的头，“怎麽蹲在这里啊，像只小猫一样。”
江琰什麽也没说，扑上去就要抱他，两个人都是蹲着，一下子就摔倒了地上，江琰护着裴凛的头，眼泪砸在他的脖子上。
“对不起，我再也不无理取闹了，你被主任训，都是我的错。”
裴凛用手擦拭着他的眼泪，“这不是你的错，你别怪自己，我们小琰是最好的。”
“你为什麽…”江琰一边说一边流泪，“为什麽喜欢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