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眨眼?。他觉得对方?实在像一只?戳一下才动一下的小?动物。那双黑沉的眼?睛看久了,竟有些可爱。想起之前对方?身上所受伤痕,便更觉怜惜。玲儿这样?的性格,在宗门之中,大抵也没有什?么朋友。如他一般。想了想,他牵着对方?手,坐到树下,讲些在宗内宗外的趣事见闻。他实在不会如何说话,这些年一个人待着久了,就更不会说话了,讲述内容干干巴巴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许尴尬,只?不过一转头,却发现玲儿听得似乎还很认真。于是才重新地?聚起信心,继续讲了下去。到傍晚,玲儿便该回去了。这次之后?,他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在金玲树下见到玲儿。玲儿每次来都会给他带不同的花。那些花生得娇俏漂亮,他带回去插在书房的花瓶之中,便会得几日的好心情。他给玲儿讲宗门内外的趣事见闻,趣事见闻讲完了,便讲剑法,讲修行,讲自己的生活。玲儿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无论他讲什?么,都听得很专注。他其实并没有他自己所想象那般适应孤独。有人陪伴,和一个人待在那间空荡荡的竹楼,是不一样?的。他开始期待每次与玲儿见面的时候。金玲树四季花开,郁郁葱葱,自初春到晚冬,未曾变过模样?。而他们之间似乎也有了默契约定,每月月中之时,会到金玲树之下相见。深冬之时,青云山下了薄雪。他将这月以来积攒的话都说完,侧头看,却发觉玲儿已睡着了。这很少见。每次听他说话的时候,玲儿都很认真,很专注,黑沉的眼?睛里仿佛有微光。是太疲惫了么。或者是冬日冷寒,教人想要入睡。玲儿的衣物有些太过单薄了,虽然修行之人不畏冷寒,但玲儿修为分明未到筑基,多多少少,应该还是会感觉冷。于是从储物戒之中取出一张薄毯,想要给他披上。靠近却闻到了一阵血腥味,从玲儿衣物之中溢出来。他蹙眉。将玲儿抱回自己竹楼,解开衣物,却被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吓了一跳。那些伤痕许多已经?是旧伤,但有的还很新,正在渗着血。怎会如此。他握紧了拳头。这些日子?他没有在玲儿身上发现外露的伤痕,本来以为之前玲儿身上的鞭痕只?是对方?师长一时气愤所为,只?是偶尔,而且玲儿后?来也没有向他求助,便没有想去插手对方?之事。没想到,玲儿所受的虐待其实从来没有停止。每次见他的时候,他是否也是带着满身伤痕而来?而他竟然没有一丝发觉。他为玲儿上好了药,用绷带处理渗血的伤,便坐在床边,有些气闷地?等待对方?醒来。玲儿醒来的时候眼?眸还有些迷蒙。外界已经?天黑,玲儿眨了眨眼?,便想要下床。他握住玲儿的手,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