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全是隔壁那小没良心。心底一片苦涩。就算再怎么欺骗自己,他还是能感觉到,阿圆对感情的事根本一窍不通。就更不要谈对他有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了。牧奇瞥了眼那件白T恤,心道:但是你先招惹的我。没关系。毕竟是初次喜欢一个人,慢慢来就可以。他先好好学习怎么喜欢,再教会阿圆怎么喜欢一个人就好。这是他这两年来,第一次,对未来有了计划。做了一个多小时的仰卧起坐,牧奇仰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眼中逐渐露出笃定的神色。细细一听,隔壁没有动静了,也到这个点了,阿圆应该是睡了。他对着墙壁,无声做了个口型:晚安。牧奇伸手到床头柜上方的房灯开关,摁动,房间陷入黑暗。他调整姿势,平躺在床上,双手叠搭在腹部,缓缓闭上双眼。五分钟后。牧奇的眼皮掀动,下一瞬双目张开,毫无困意。他翻了个面,左侧卧,让自己浑身放松,再次闭眼试图入睡。这次仅过三分钟。牧奇便睁开双眼,又失眠了。他翻动身体,不死心想换到右侧卧试试,结果小腿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和床单触感不同的布料。他顿了顿,随后想到什么,喉结微动。偏头,看了眼墙壁,隐约还能听到隔壁传来的细微的梦呓声,再三确认对方定是睡熟了。牧奇快速伸手,把那件白色t恤勾了过来。他羞耻地皱眉,随即认命般地闭眼,把这件白色T恤捂到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浑身如触电般酥麻一片。这件T恤应该是阿圆从白云山的时候就一直当作内搭穿来的,不是牧奇后来为他买的,布料廉价发硬,有颗粒质感,接触到鼻部的皮肤觉得很是粗糙。用家里的洗衣液洗过后,味道是自己熟悉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他却不舍得把手移开,再次深呼吸了好几次,他紧绷的背部逐渐放松,一整天心里煎熬和驾驶的疲惫都被驱赶,心头甚至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把他整个人都包裹得在其中。渐渐地,他闻到一股属于阿圆身上特有的药香味,很浅很浅。舒服得从喉间溢出一声轻呃。他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变态。怎么可以,对着一件衣服,如此贪恋至极。应该立刻停下来。左手强迫右手把T恤从鼻尖移开,但没想自己下一步的动作竟然是把衣服展开,接着不做停顿地,整个头从衣服的下摆钻了进去。布料下沉,印出了脸的轮廓。一时间,药香味更甚,他不知餍足地呼吸。隔着布料的呼吸有阻碍,牧奇的呼吸频率变得更快了。布料随着他鼻部的呼吸扑动,胸腔也跟着起起伏伏,窒息感加剧着身体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