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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入豪门后我的小道观火了_分节阅读_99(2 / 2)

“张会长和道协的其他人快到了,等会儿会直接打电话给你。”

司怀:“知道……”

“叽——”

司怀皱了皱眉。

他突然不说话了,方道长连忙喊:“司观主?”

司怀:“别说话。”

方道长立马闭嘴,一旁不明所以的李颖也下意识屏住呼吸。

“叽—噶—”

木板承重发出的声音。

很轻,不是人踩在上面发出来的

李颖也听见了这道声音,小声说:“可能是阿黑……”

话未说完,黑狗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晃了晃尾巴。

“叽—噶—”

司怀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向楼梯。

“叽—噶—”

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第159章阴谋“吱——”

木板发出轻微的声响,瞬间又安静了。

司怀心里咯噔一下。

一阵风吹了过来,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郁,一张红色的百元纸币从二楼掉了下来,落在司怀脚边。

纸币上沾着鲜红的血指印。

司怀瞳孔骤缩,两步并做一步上楼。

走过拐角,映入眼帘的满地的鲜血,老人上半身趴在楼梯上,双手无力下垂,木质的台阶已经被她的鲜血染得通红,上面印着数道手掌印。

她想往下爬……

司怀轻轻地喊了声:“李奶奶。”

老人没有任何回应。

司怀半蹲下去,伸手碰了碰她的脉搏。

停了。

体温也开始变凉了。

他低头,只见老人腰后处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他甚至可以看见里面残缺不全的内脏。

司怀手指颤了颤。

“操他妈的。”

忽地,二楼墙后传来一道吮吸声。

司怀立马掏出天猷符,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砸过去。

一只穿着红色寿衣的红僵站在墙后,他完全无视聚在头顶的雷电,认真地舔舐着自己手指上的血液及肠胃残渣,仿仿佛那是人间美味。

司怀脸色瞬间冷了下去,他拿出道天印,一个箭步冲过去。

红僵猛地抬头,露出一张丑陋的中年男人的脸,他似乎察觉到了道天印的威胁,躲开一击,瞬间消失在司怀面前。

残影闪过,它跃至司怀身后,双手作爪,抓向司怀的脑袋。

感受到耳后的劲风,司怀歪了歪头,侧身避开。

红僵没料到会被躲开,双手直直插进了一旁的墙面

他晃了晃胳膊,抽出两只手,咔嚓几声,墙面缓缓裂开,木头和水泥碎片噼里啪啦往下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动静很大,一楼的两人听得一清二楚。

李颖也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眼眶瞬间红了:“奶奶是不是出事了。”

“我去看看。”

她走向楼梯,刚走了一步,便被陆修之拉住了衣领。

陆修之皱眉:“你离开这里。”

李颖嘴唇抖了抖,眼泪簌簌地往下落:“奶、奶奶还在上面……”

二楼接连不断的响起碰撞声、东西碎裂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几句司怀骂人的话。

陆修之抿唇:“你现在上去是害司怀。”

“离开这里,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道协的人应该快到村口了,带他们上来。”

李颖大脑一团乱麻,茫然地听从陆修之的指示,跌跌撞撞地地往外走。

陆修之摩挲腕间的舍利子,走上楼梯。

司怀正和红僵打的不可开交,二楼的墙面被红僵拆了大半,碎木头和墙灰往下掉个不停。

这只红僵身上的毛色近乎于黑,用不了多久便能转化为黑僵,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远超司怀。

这段时间下来,司怀就没有碰到过它,反倒自己身上多了不少小伤。

陆修之上楼的刹那,红僵便察觉到了食物的味道,大概是知道司怀不好对付,它没有丝毫留恋,当即转身扑向陆修之。

陆修之站在原地,在红僵张开嘴的刹那,弹出一粒舍利子。

舍利子是高僧遗骨所化,避灾消难,驱除世间一切鬼魅精怪。

红僵身体一顿,丑陋的面容愈发扭曲,动作陡然迟缓。

它张着嘴,想把喉咙里的舍利子吐出来。

“嗬嗬——”

司怀乘机冲上去,抄起道天印。

红僵僵硬地避开,反攻过去,它的视线似乎也受阻了,攻势偏了一个角度,全部打在墙面上。

墙面本来就碎了大半,被红僵这么一打,顶上的横梁也开始微微晃动。

司怀抓住道天印,狠狠地砸在它后脑勺。

一下又一下,直到红僵身上的红毛渐渐消失,变成一具尸体,他才慢慢松开手。

陆修之抿了抿唇,往前走了一步。

“砰——”

一块木头从两人头顶掉了下来,紧接着,整间屋子都微微晃动起来。

陆修之皱眉:“先走,可能快塌了。”

司怀应了一声,走到墙边,抱起李奶奶的尸体,飞快地下楼。

房子面积不大,下了楼梯便是离开的门,两人直接跑到院子里的空地。

司怀小心翼翼地放下李奶奶的尸体,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看见一群穿着道袍的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是道协的那几张熟面孔。

揍在最前面的人是李颖,她刚下山就撞到道协的人,急急忙忙带他们过来。

李颖跑到司怀面前,看见静静躺在地上的人,眼泪喷涌而出:“奶、奶她……”

司怀垂下眼:“走了。”

话音刚落,众人面前的二楼木房子轰然倒地,溅起漫天灰尘。

“怎么会这样……”李颖怔怔地呢喃一句,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就、就上楼了一趟……”

回忆起拿钱的前因后果,李颖眼前一黑,也倒了下去。

张天敬快步走到司怀身前,眉心紧皱:“司观主,发生什么事了?”

司怀简要地说:“房子里有只红僵。”

众人脸色大变。

司怀:“尸体应该还在里面。”

张天敬神情凝重,开口问道:“红僵竟然直接到村子里了吗?”

司怀点了点头。

很快,一阵更为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房子怎么了?!”

“颖颖和她奶奶这、这是死了吗?”

“我刚刚来还好好的啊。”

“你们这些道士是哪来的?”

…………

房子倒塌造成的巨响,引得李家村的村民们都聚了过来,他们站在不远处,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眼神一个劲儿地打量莫名其妙出现的道协众人。

“你们是谁啊?”其中一人大声质问。

张天敬走到他们面前,气沉丹田,扬声道:“大家稍安勿躁,我们是华国道教协会的人,已经报警了,警察和120马上就会赶到。”

村民们对道教协会、道士什么的不感兴趣,但得知警察会赶过来后,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张天敬又问:“你们有谁能联系到李小姐的家人吗?让他们赶紧过来吧。”

认识李颖的几个人连忙开始打电话,其他围观的人则开始拍照,录视频。

没过多久,120和警察都到了,120直接带走了李颖和李奶奶,司怀和陆修之身上只是些小伤口,没有去医院。

司怀站在树下,一偏头,看见陆修之正在抽烟。

他半倚着树,指间夹着一根烟,灰白色的烟雾缓缓上升,笼罩的他的五官也朦朦胧胧的。

司怀脚步顿了顿,走到陆修之面前,嗅了嗅烟味。

淡淡的,挺好闻。

陆修之垂下手,正要灭烟,手腕突然被司怀抓住了。

司怀低头,就着他的手,吸了口烟。

尼古丁让他混乱的大脑渐渐冷静下来,司怀慢吞吞地说:“李奶奶对我很好。”

“小时候没钱吃水果,她院子里有棵橘子树,我馋了很久,忍不住偷了一个。”

“然后被她当场抓包,她说谢谢我帮她摘橘子。”

“我摘一篮,她就送我一袋。”

陆修之轻声道:“她不会怪你的。”

司怀吐出烟圈,对陆修之说:“我看到她脸上的死劫了。”

“没想到会这么快。”

陆修之摸了摸他的头,安抚地碰了碰他的唇。

司怀低垂着眼睫,陷入了沉思。

陷入了沉思。

再往上还有几户人家,为什么红僵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动手?

为什么是李奶奶?

…………

“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谈情说爱。”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身旁响起。

司怀瞥了他一眼,不认识。

穿着上清观的道袍。

司怀扭头问陆修之:“他谁?”

陆修之瞥了越天瀚一眼,淡淡地说:“不知道。”

“无名小卒。”

司怀哦了一声。

越天瀚气个半死,半个月前还争锋相对过,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司怀,你、你、你还收了我钱呢?!”

钱?

司怀挑了挑眉,又扫了越天瀚一眼,有点印象了:“哦,你是上清观的越南人?”

越天瀚:???

“你有毛病吗?!姓越就是越南人了?那你不是死人……”

越天瀚扯着嗓子,叭叭叭说个不停。

司怀嫌他吵,往旁边走了一步,扫视人群,找到了其中的张天敬。

他走到张天敬面前,开口道:“要赶紧封山,让村民撤离。”

司怀:“村民说过,山上有野兽,应该还有其他僵。”

张天敬笑道:“司观主放心,这件事我已经让警方告知周围的村子了。”

“已经开始封山了。”

他问道:“不过怎么会突然到晋古来?是知道这边有红僵吗?”

“有点事过来,意外撞上了。”

司怀敷衍地解释了一句,问道:“这里土葬的人数查了吗?”

张天敬:“已经在查了,大概晚上就能出来。”

司怀皱了皱眉:“太慢了。”

“司怀,你问完了吗?”

一旁的越永逸突然开口:“你能想到的事情,师父肯定也能想到。”

张天敬微微一笑,拍拍越永逸的肩膀:“永逸,不要乱说话。”

“司观主也只是担心大家。”

越永逸撇撇嘴。

张天敬看了看司怀身上的伤口,说道:“司观主和陆先生都受了点伤,不然先回酒店休息吧?”

“这里有我们在,不会出事的。”

越天瀚咋咋唬唬地说:“是啊,你们俩快走,刚对付完一个红僵,要是再上山的话,肯定会拖我们后腿。”

司怀没有拒绝,和陆修之下山。

他是要去调查一些事情。

见司怀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越天瀚哼了一声,扭头对越永逸说:“哥,你看司——”

越永逸低头看着手机,双手不停地打字。

越天瀚疑惑:“哥?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

越永逸挡住他的视线,立马收起手机。

第160章热搜司怀回到酒店就睡了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突然响起微信提示音,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他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机,按下静音键。

安静了一会儿,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司怀打了个哈欠,勉强睁开眼睛。

满屏的微信消息,还有方道长和董大山的电话。

他慢吞吞地坐起来,随便回拨了一通电话。

“卧槽,你终于接电话了!”

司怀懒懒地应了一声。

听出他刚睡醒的鼻音,董大山咆哮道:“你居然在睡觉?!”

“这都几点了!”

司怀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又扭头看了眼窗户,天黑了。

这午觉睡得还挺久。

“哦。”

电话那端响起董大山近乎破音的声音:“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会长眠!”

司怀:“……”

“没事我继续睡了。”

董大山:“你还睡!你这一觉睡得都出大事了?!”

司怀又哦了一声:“什么事?”

“就你以前的事情、现在的事,有煞笔在黑你……”

事情有点复杂,董大山说不清楚:“我一下子说出不来,你上微博看看就知道了。”

“妈的,那帮煞笔营销号。”

“赶紧让你男人或者你爹压下来吧,淘宝现在一堆恶意差评的煞笔,还有人让我别干这活,别赚黑心钱什么的……”

司怀应了一声,挂掉电话。

他戳了戳屏幕,看到了方道长的微信消息。

说的也是微博的事情。

方道长:【司观主,你看见微博了吗?】

方道长:【商阳道协已经解释过了。】

方道长:【总道协那边我正在联系,负责人大概现在还忙处理红僵的事情,没有回我消息。】

…………

司怀回了消息,打开微博,一眼就看到挂在主页的热搜。

#道天观富二代#

#富二代塌房#

3富二代校园暴力#

司怀随手点了一条,发现又是之前营销号,某某爆料。

这次发了条长微博。

【某某爆料:应粉丝的要求,我总结一下某知名道观观主的所作所为,以下内容照片均来自粉丝投稿,不是我黑他,他就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富二代。

一、去香客家里做法事,直接把人家家给拆了,jpg1,这是商阳陆氏科技附近的小区,他损坏房子不仅不用赔钱,还要从香客那里拿高额法事钱。jpg2,这是晋古的一个村子,弄塌了房子,造成一死一伤,本地应该已经听说了。他不仅什么都没做,还笑嘻嘻地在树下抽烟。

二、去医院探望病人,竟然带宠物,jpg3,饶水县某医院的人应该知道,还因为宠物的事情和护士吵架了,不信的话大家可以找找当时的微博。

三、利用钱权把质疑道天观的微博用户禁言、销号,道天观刚出来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怀疑的,现在那些人都不见了,账户也没了,有几个现实生活也被威胁了。

四、校园暴力,某观主在校期间和室友发生了一些矛盾,室友第二天身上就有大大小小的伤口,甚至后来还断了条腿,回家休养了很久,哪怕室友在校外租房,某观主也没有放过他,当地大学城学生肯定看见过他室友伤痕累累的样子。

最后,估计我这个账号或者这条微博也快没了,其他大V、官V肯定会给他洗白,毕竟人家是有钱权的富二代,请大家多多转发,保留证据,冲上热搜肯定马上就会被撤的,转发的时候记得多带几个话题。】

勉强耐心地看完这条长微博,司怀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牛逼啊。”

能收集这么多“证据”,处心积虑在网上黑他,真是对他爱的深沉。

司怀点开道天观微博的评论,要么在骂他,要么质问照片的事情,偶尔有几条维护他的评论,回复都是在他们脑残。

司怀伸了个懒腰,发现陆修之在阳台上打电话。

他趿拉着拖鞋走过去,隐约听见几句对话。

“撤了,查下去。”

“司芳然那边继续盯着。”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陆修之转身,见司怀睡得头发都翘了起来,抬手帮他压了压:“桌上有水果粥。”

刚睡醒,司怀没有胃口吃饭,眨了眨眼:“继续盯着谁?”

陆修之:“司芳然,陆叔叔的姐姐。”

司怀哦了一声:“她又怎么了?”

陆修之抿唇:“暂时没有做什么事情。”

司怀听懂了,可能之后会做什么事情。

他倚着围栏吹风,眺望晋古市区的夜景。

相对于晋古市来说,市区算繁华的,但和商阳市完全没有可比性。

看着远处正在修建的楼盘,司怀歪了歪头,问陆修之:“你有投资这里的房产么?”

陆修之:“没有必要。”

司怀唔了一声:“所以筒子楼那边的拆迁有问题,是吗?”

陆修之顿了顿:“嗯。”

司怀垂下眼睛,大面积拆迁,一人一套房。

的确太大方了些。

幕后的人应该很早就盯上了李奶奶一家,或者,不止他们……

手机震了震,陆修之看了眼短信,对司怀说:“热搜已经撤了。”

司怀点了点头,他对微博、网友的评价不是很在意,那个营销号说的不是事实真相,是在带节奏网暴天观罢了。

带节奏……

司怀指尖一顿,皱了皱眉。

黑粉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大和尚会帮他压下去,告诉所有人真相……

在网上抹黑一个人很简单,洗白也不是件难事。

那人如果想搞他,应该很清楚这件事。

幕后的人都没有把人命放在眼里。

微博热搜相比而言像是道开胃小菜……

司怀不喜欢想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怎么想也琢磨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叹了口气:“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大学生啊。”

为什么要针对他呢?

…………

吃完水果粥,司怀去医院看李颖,李颖所在的医院离酒店很近。

司怀在医院门口买了个水果篮,走上三楼病房。

病房里除了李颖,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看见司怀愣了下:“你是?”

李颖抬头,见是司怀,扯了扯嘴角,对男人说:“爸,这是我同学,你先出去吧。”

男人看了司怀两眼,应道:“我去办出院手续。”

司怀把果篮放到一旁,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找上道天观?”

李颖沉默片刻:“你不应该先关心一下病人的身体怎么样么?”

司怀:“你又没受伤,也没生病,就是晕了而已。”

“你爸爸不是说要去办出院手续了么。”

李颖:“……”

都是有老公的人了,为什么还这么直男?

半晌,她慢慢说:“就是听说了你在饶水县的事情,然后奶奶又突然有些奇怪,我就想起来了。”

司怀追问:“从哪里听说的?”

“微博。”

李颖顿了顿,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是有同学聚餐的时候提起来的……”

她绞尽脑汁,想起了一张陌生的脸:“我不认识他。”

司怀嗯了一声,确定很早就有人盯上了李奶奶一家。

而且是故意把他引来商阳……

李颖小声问:“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是和奶奶的……”

司怀:“没有关系,我就是随口问了句。”

“打开话题。”

李颖:“……”

司怀又问:“你知道老东西以前借住在山上的事情吗?”

“张叔叔吗?”

“嗯。”

李颖点了点头:“知道一点,他搬进筒子楼没多久,就问奶奶山里的事情,然后时不时的会去住几天。”

司怀愣了下:“他什么时候搬进筒子楼的?”

李颖想了会儿:“好像是比你们早大半年吧。”

司怀眯了眯眼睛,那个老东西肯定早就知道第四条龙脉。

也知道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李奶奶会发生什么……

所以让他小心XX。

司怀拿起果篮里的苹果,用力一掰,咔嚓一声,苹果分成了两半。

李颖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有些生气。

注意到她的眼神,司怀递给她半个苹果:“哝。”

李颖接过,小声说:“你没有洗。”

司怀:“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李颖:“……”

司怀啃完了半个苹果,起身道:“已经封山了,你记得提醒家里人,最近不要过去。”

“我先走了。”

“等一下。”

李颖连忙拉住他,压低声音问:“奶奶到底是怎么、怎么去世的?”

“警察说是什么野生动物,我知道不是……”

司怀脚步顿了顿,轻声说:“是僵,僵尸。”

李颖怔住了,难以置信:“真、真的有那种东西?”

司怀摸了摸兜,掏出几张平安符,塞到她手里。

“很快就会没有的。”

司怀离开医院,拨通老陈纸扎铺的电话。

老陈秒接,声情并茂地说:“司观主,你放心,微博的风波不会影响我们俩家的合作关系!”

司怀:“……”

“你帮我烧个纸扎人,两个吧,一男一女。”

“要色情一点的。”

“再烧个口信,让张钦洲那个老东西赶紧来找我。”

一个小时后

地府

张钦洲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个裸男,一个裸女。

裸男戴着口球,身体被红丝带绑着,他看向一旁呆若木鸡的张钦州:“老东西。”

裸女穿着皮衣皮裤,重点部位却是镂空的,她僵硬地凑到张钦洲面前。

同时,办公室的门开了。

“大人——”

看见这香艳的一幕,黑无常震惊的嗓音都变了个调。

裸女还在说话:“啊快、快点……”

“打扰了。”

黑无常同手同脚地往后退,贴心地锁上办公室的门。

“我什么都没看见。”

第161章道协司怀下午睡了很久,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都没有睡着。

他琢磨着要不要和陆修之磨会儿枪,消消耗消耗精力,不然梦不见师兄。

正想着,一道凉意突然糊到司怀脸上。

他脑袋一歪,直接不省人事。

“司怀!”张钦洲的咆哮声陡然响起。

司怀撩起眼皮,他站在祖师爷牌位边,面前还站着个穿着黑白相间道袍的张钦洲。

张钦洲怒道:“你往我办公室送了什么东西!”

司怀懒懒地说:“你喜欢的啊。”

“不给你点甜头,你会这么快来见我么?”

张钦洲险些呕出一口老血:“谁说我喜欢那种东西?!”

司怀奇怪地看他:“你不喜欢还找美女玩办公室play?”

“老东西,当着我的面就不用说假话了吧。”

“你还有脸说!”

张钦洲气得想拍司怀脑袋,被躲开了,没拍到。

他咬牙切齿:“这件事还不是因为你当初送的那个色情蛋糕!”

“我的名声都被你败坏了!”

司怀眼睛一瞪:“你个老东西,自己不正经居然还想赖到我头上!”

张钦洲:“……”

张钦洲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件事上,他赶紧扯回正题:“你找我有什么事?”

司怀顿了顿,对他说:“李奶奶死了。”

“因为有人在山上炼僵。”

张钦洲神情一怔,声音低了下去:“是么。”

司怀追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张钦洲看着他,缓缓说:“知道,但是我不能干涉阳间的事情,更不能告诉你。”

司怀愣了下,类似的话张钦洲之前说过,但他当时怎么放在心上。

现在不一样了。

昨天是李奶奶没有度过死劫。

下一个会不会是方道长?陆修之?

司怀有点不敢想象。

张钦洲往前走了一步,盯着司怀黑漆漆的眼睛:“我和你说过,天道无情。”

司怀眼睫颤了颤,抬眸看他。

半晌,才慢吞吞地说:“祖师爷就在边上,你污蔑他。”

张钦洲摸摸他的头,神情难得严肃:“你必须要结束这件事。”

司怀茫然:“怎么结束啊?”

张钦洲:“……和你之前解决张亮、张亮徒弟,还有六道观一样。”

司怀哦了一声:“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就行了吗?”

张钦洲没有回答,淡淡地说:“你早点记起来祖师爷的提示,死的人就能更少。”

“司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以前由我顶着,可是现在我已经死了。”

司怀低低地哦了一声,正有些伤感,便看见张钦洲得意地捋了捋衣服,哈哈大笑:“我现在是判官,得管阴间事。”

“等你死了我再给你撑腰。”

司怀:“……”

司怀果断收起伤感的情绪,面无表情地问张钦洲:“第四条龙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张钦洲惊讶:“道协说的?”

司怀摇头。

张钦州:“总不能是你看出来的吧?”

司怀:“……是陆修之。”

张钦洲点头:“我就说你这个不学无术的臭小子怎么会看出来。”

司怀:“……”

张钦州之前不认为司怀会知道这件事,便一直没有说。

既然司怀已经知道了,他没有再瞒着:“那条龙脉二十年前就显出了端倪,我跑遍大江南北,实地考察了很久,直到十年前,龙脉才在晋古正式显现。”

“然后我创立了道天观。”

他看了一眼右侧的道天天尊牌位,问道:“你听懂了吗?”

司怀眨了眨眼,龙脉出,必有关于国运的大事要发生。

十年前张钦洲创立了道天观,代师收徒……

他成为道天观一员……

司怀倒吸一口气:“我、我该不会要当皇帝了吧?”

张钦洲:“……”

司怀有些苦恼:“我对政治完全没兴趣啊。”

“……”

张钦洲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是想不明白就去找陆修之那小子,他肯定能想明白。”

司怀哦了一声,又问:“对了,道天印要怎么用?”

“人家道观的印章都能远程施法,我们的应该也可以吧?”

张钦洲顿了顿:“我不知道,你看看别人的印是怎么用的,学着就行了。”

司怀忍不住说:“这个不知道,那个不能说,你个老东西!”

“你个臭小子!就是这样对堂堂判官大人说话的么?!”

“我呸!”

…………

司怀睁开眼睛的时候,差点对枕边近在咫尺的俊脸骂出去。

看出他神色变化,陆修之摸了摸他额头:“怎么了?”

司怀坐起来:“我梦见师兄了。”

陆修之嗯了一声。

司怀想了想,把张钦洲说的关于龙脉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给陆修之。

“他让我来问你。”

司怀凝视陆修之的侧脸:“你想明白了吗?”

陆修之半阖着眸子,在脑海里将半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捋一遍。

良久,他抿唇道:“这半年来,道天观发展的很好。”

司怀茫然地点头。

陆修之:“六道观后,道天观名声大噪,所以各省各市灵气加强。”

司怀没搞明白这个因果关系:“怎么就突然所以了?”

陆修之缓缓说:“第四条龙脉是因为道天天尊。”

“天道复苏。”

灵气增强,精怪变多。

司怀恍然:“原来是祖师爷啊。”

他纳闷:“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师兄为什么让我来问你……”

陆修之低垂着眼睫,幕后的人能用龙脉灵气炼僵,天道不可能没有察觉到。

再者,以张钦洲的能力,十年来道天观不可能默默无闻……

司怀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扭头发现陆修之神情不明:“你在想什么?”

陆修之:“天衍四九,大道五十,人遁其一。”

司怀:“说人话。”

陆修之:“我在想,该去李家村了。”

司怀从床上爬起来:“对,昨天忘记说龙脉的事情了。”

…………

李家村一带不止封山,山路也有军人把守,进山的时候,出租车便被山口军人拦下了,司怀没有证件,陆修之打了通电话才放行。

司怀看着窗外,沿途村庄的村民全都撤离了。

李家村十分寂静,和昨天来的时候截然不同。

得知司怀的身份后,穿着制服的警察领他们进了村委会会议室。

会议室里只有两个穿着道袍的道士,一个受了伤,另一个正在给他包扎。

听见门口的动静,受伤的道长望了过来,眼神一直在司怀身上打转。

过了会儿,他问道:“是司观主吗?”

司怀应了一声。

道长笑道:“清晨大家就上山了,我撞上了一只毛僵,不小心受了伤,便和师弟先行下山。”

司怀:“张会长也上山了吗?”

“自然,”道长点头,“如果张会长不在,我这条命大概就丢在山上了。”

“你找他有事吗?”

司怀点了点头。

道长:“具体土葬名单都查出来了,李家村有五个,约莫正午的时候,他们就能回来。”

司怀点头。

道长继续说:“这几天天气越来越热了,幸好没有下雨,不然上山会很麻烦。”

司怀敷衍地嗯了一声。

见司怀还在搭理自己,道长笑了笑:“司观主,你没有传闻中那么不好相处,我师弟就不愿意听我说话。”

司怀掀了掀眼皮,意识到这个道长是个话痨。

话痨道长:“师弟小时候还整年黏着我,要听我讲故事,现在我说一个小时的话,他才……”

司怀开始玩微信小程序的游戏,时不时敷衍地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完全没听这个道长在说什么。

手机震了震,陆修之低头,是易助理的短信。

【陆总,司芳然去首都了,但是她的几个朋友,还有之前联系的人没有一个在首都,已经饿派人跟过去了。】

【查到微博营销号的材料来源是道协,还有您昨晚让调查的晋古拆迁项目,是文化局出资的,似乎要建立道观。】

陆修之皱了皱眉。

居然是道协……

陆修之偏头看着司怀,低声道:“龙脉的事情,不要提起道天观。”

司怀笑了笑:“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会说。”

“说了他们可能还以为龙脉是因为我呢。”

临近中午的时候,张天敬等人回来了,他身后带着十几名道士,一半的人穿的是上清观的道袍。

有几个看见翘着脚丫子的司怀,面露不屑。

张天敬扫了他们一眼,几人连忙眼观鼻鼻观心。

张天敬走到司怀面前,开口道:“司观主,我听说了网上的事情。”

“为了避免引起群众恐慌,有些事情的真相不能告诉大家,不过本地的警方应该已经在拟通知了,网上的言论,你不必放在心上。”

司怀知道他在说微博的事情,点了点头:“哦。”

他这副不冷不淡的态度,令张天敬身后几个年轻道士十分不满。

留意到他们的神情,越永逸扯起嘴角,慢慢说:“师父让我用总道协的微博替司怀发声。”

“会长对司怀这么偏爱,司怀居然还这幅态度。”

“我看他和网上描述样子差不多啊。”

越天瀚忍不住说:“这不是应该的么,我看见那些微博了,司怀这小子是傲慢了点,也不至于害人啊……”

说着,他扭了扭头,对上越永逸阴沉沉的眼神。

下一秒,越永逸又恢复成平常的模样。

越天瀚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昨天看见的手机界面,好像是微博?

越天瀚小声问:“哥,昨天在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在用微博啊。”

越永逸淡淡地说:“这段时间是我负责打理总道协的微博,每天都上。”

“有什么问题么?”

“没、没什么。”

第162章空坟听见上清观那些人在嘀嘀咕咕,司怀瞥了他们一眼。

几个年轻道士立马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司怀。

司怀撇撇嘴,就这点胆量还当面说人坏话?

张天敬开口说:“死挂不住,小辈年幼,有些心浮气躁,这次特地带他们出来历练,还请你不要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司怀哦了一声:“大人不计小人过。”

张天敬笑了笑。

他身后的年轻道士们看不惯司怀这幅态度,又因为张天敬的话,不敢再说什么。

看见师弟们对司怀的不满,越永逸忍不住勾起嘴角。

越天瀚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收回视线。

张天敬走到主位,对众人说:“诸位道友,李家村的五座土葬坟都已经检查过了。”

“五只毛僵,除了朱道长,没有其他人员伤亡。”

听到这话,受伤的话痨道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晚没有休息好,今日上山又耗费了不少体力,脑子有点晕,看见毛僵的时候还以为是只毛猴子,就没有躲开……”

他嘚吧嘚吧讲个不停,完全没有给别人插嘴的机会。

张天敬笑着喊了一声:“朱道长。”

朱道长应了一声,继续说:“诶,幸好当时站在张会长身边,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反应大概没有那么敏捷。”

“张会长当时像是知道里面有毛僵似的,就那么提剑一指,毛僵就倒地了……”

张天敬脸上的笑意淡了两分,又喊了一声:“朱道长。”

朱道长还在讲个不停,坐在他右侧的师弟连忙用力扯了他的衣袖,低声提醒:“师兄,你可别讲废话了。”

朱道长这才反应过来,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对不起,我话比较多,张会长您继续。”

“无妨。”

张会长露出和善的微笑,喝了口茶,继续说:“此次上山,我还发现了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

“第四条龙脉。”

会议室瞬间静了下来,只剩下风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司怀也愣了会儿,他还没说,道协就已经发现了。

看来道协还是有点东西的。

半晌,有人慢吞吞地问:“张会长,您说的是……”

“你没有听错。”

张天敬正了正神色,在总道协的群里上传了几张山脉的照片,缓缓开口:“道友们仔细看,曲伏有致,山脉分脊合脊有轮晕,地脉之行止起伏曰龙。”

他每说一句,众人的神色便凝重一分。

张天敬沉声道:“那炼僵之人想必是早就知晓这条龙脉,利用龙脉灵气炼僵,居心叵测!危害国家社稷,比六道观之辈还要狠毒!”

“此事十分严重,仅凭道协怕是无法应对,永逸,你去联系佛教协会,务必阐明事情的重要性,天瀚,你讲龙脉覆盖延伸的地图交给……”

张天敬给上清观的几个弟子布置了任务,接着说:“道友们先稍作休息,用完午膳,还要再次上山。”

说完,他朝着众人点头示意,匆匆离开会议室。

“竟然是龙脉。”

“要变天了啊。”

“难怪发现的僵都在山上……”

“这段时间的灵气应该也和龙脉有关吧。”

…………

司怀听了会儿,扫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接受了龙脉的事情,没有人怀疑张天敬的话。

他侧了侧身,好奇地问陆修之:“张会长的风水定穴这么厉害的么?”

陆修之点头,正要开口,一旁的朱道长凑了上来。

他笑呵呵地说:“看来司观主不太了解张会长啊。”

“想当年张会长之所以能拜入上清观,成为前一任观主的二徒弟,就是因为他的望气风水天赋,不然有张钦州美玉在前,上清观前观主肯定看不上张会长的。”

听见张钦州的名字,司怀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这人说的是和师兄同名同姓的人,上清观观主。

司怀看了看朱道长的道袍,不是上清观的道袍:“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朱道长嘿嘿一笑:“我当年因为张钦洲观主想要拜入上清观,当然会打听这些事情,可惜天资不行,最后失败了,只能将就去了别的道观。”

“你年纪小,不知道十几年前,张钦洲观主的名号在佛道两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符咒阵法天赋那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名气大到大家都不知道他居然还有个师弟。”

“后来张钦洲观主辞了总道协会长一职,暂时离开上清观,云游四海求道,张会长才走到众人面前。”

朱道长顿了顿:“十几年来,张会长……呃,好像就之前六道观的事情比较出名。”

司怀听得津津有味:“我也认识一个叫张钦洲的人。”

“和你说的张钦洲道长简直是天壤之别。”

陆修之:“……”

朱道长感慨道:“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高的天赋,不过司观主你的天赋,说不定比曾经的张钦洲观主还要略胜一筹。”

司怀淡定:“应该的应该的。”

“你的废话天赋也挺高的。”

朱道长:“……”

…………

吃完午饭,司怀和陆修之跟着大部队再次上山。

这次去的是李家村隔壁村子陈一村,由陈一村村长带路。

村长年近半百,被提醒过山上有什么东西,一路上都长吁短叹:“哎……好好的村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道长你说说,是不是老天爷要罚陈一村,哎呦……去年还好好的……”

司怀瞥了他两眼,小声对陆修之说:“要是那个话痨道长没受伤的话,应该能和他聊起来。”

两个话痨,就是吵了点。

“我听老李头说了山神的事情,本来还以为要发达了,没想到是倒大霉——”

“安静。”张天敬突然开口。

村长吓了一跳,连忙闭嘴。

右侧的灌木丛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在快速穿梭。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众人屏住呼吸,拿出法器,死死地盯着灌木丛。

下一秒,一只红眼的白兔子从里面蹦了出来。

看见那么多人类,它的身体猛地抖了抖。

它粉白色的鼻子颤了颤,似乎是嗅到了什么气味,飞快地冲向司怀,一头撞上他的脚腕。

司怀低头,看着躺在脚边的兔子,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他提着兔子的后颈肉,拎了起来,仔细打量几眼,长得也挺眼熟的。

和家里那只桃屋有点像。

司怀眨了眨眼,你对其他人说:“是只兔子。”

“走吧。”

“等一下。”

越永逸走到他面前,仔细打量这只兔子。

他拿出一张符纸,贴在兔子身上,符纸上的朱砂色泽陡然变亮。

越永逸:“这不是只普通的兔子。”

司怀:“这是只蠢兔子,不然怎么会撞上来。”

越永逸:“……”

“我怀疑这是桃屋。”

桃屋两个字一出,司怀抓着的白兔瞬间消失,掌心也没了毛绒绒的触感,已经跑了。

桃屋罕见,但在场还是有不少人知道它的效用,轻声向不清楚的道友们解释。

越永逸看着司怀,淡淡地问:“司观主,桃屋厌人,喜同族,怎么会跑到你身边?”

司怀挑了挑眉:“你怀疑我是桃屋变的人?”

“……”

越永逸:“我只是好奇,为何你身上的气息会吸引桃屋?”

司怀眯起眼睛,反问道:“你知道道天观的祖师爷是谁么?”

越永逸皱了皱眉:“这和桃屋有何关系?”

越天瀚开口说:“我知道,道天天尊!”

越永逸瞪了他一眼。

司怀牵起嘴角:“那你也应该知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算起辈分来,我还是桃屋的祖宗呢,它亲近祖宗怎么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是个大孝子。”

越永逸怒了:“司怀!”

“永逸,”张天敬皱了皱眉,沉声呵斥,“你现在在做什么?!”

越永逸刚才的气势瞬间全无,他嘴唇动了动:“师父,我、我是担心道协……”

司怀瞥看这对师徒,发现张天敬老是站在自己这一边。

不用白不用。

他淡定地对张天敬说:“他在针对我。”

张天敬走到越永逸面前,冷下脸说:“如今形势严峻,你竟然还分不清轻重缓急!”

“现在给我下山,抄十遍清心咒。”

越永逸咬紧牙关,挤出一个字:“是。”

他离开后,张天敬向司怀道了声歉,缓和语气,对众人说:“诸位道友,是我教徒无妨,耽误了时间。”

他转身走向山上,路过村长时,张天敬拿出一张平安符,塞到村长掌心:“有我们在,不会出事的。”

“上山吧。”

司怀和陆修之走在最后,清楚地看见众人的神情变化。

他忍不住小声嘀咕:“这对师徒一个蠢一个假。”

“整天作秀怎么不去当演员呢。”

陆修之半阖着眸子,视线落在张天敬的背影上,轻轻地嗯了一声。

走到山腰处,村长停下脚步,指着几米外的小土堆:“这就是陈芳家的墓,他们家穷,没钱去火葬,也没钱弄个好点坟头。”

村长叹了口气:“棺材还是村里人一起凑钱买的。”

几个拿着工具的道士上前,熟练地铲土,没过多久,土堆内的棺材便暴露在众人视野中。

一个简陋的红棕色的棺材。

村长看了眼,吓得往后退了数步,结结巴巴地说:“棺、棺材上的钉、钉子没了。”

众人低头细看,脸色大变。

张天敬快步上前,推开棺材盖。

里面空无一物。

没有尸体,棺材是完好的,坟包也没有异样……

司怀皱眉:“有人来过。”

先他们一步,带走了里面的僵。

第163章来源空荡荡的棺材暴露在众人眼下,所有人的都脸色难看起来。

“张会长,这、这……”

张天敬走到村长身边,还没开口,村长连忙说:“道长,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前几天都没有上过山……”

张天敬安慰道:“陈村长,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想问一问,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向您打听过关于坟的事情吗?或者有陌生人到村子里来?”

村长想了会儿,摇头:“没有人打听这种事情。”

“只有你们。”

“我知道了。”

张天敬眉心紧皱,众人说:“事不宜迟,我们先去下一个目的地。”

司怀上前两步,低头打量这座坟。

山里空气较为潮湿,土壤偏软,刚才挖坟的几个道士的脚印非常清晰。

除了他们几个的脚印,没有别的。

说明坟里的僵很早就被带走了。

越天瀚见他一个劲儿的盯着地面看,故作满不在乎地问:“喂,你看出什么了?”

司怀撩起眼皮:“看出你挺没礼貌的。”

越天瀚:“……”

他扭捏了一会儿,重新问:“司怀,你看出什么了?”

司怀:“看出你挺蠢的。”

“……”

越天瀚嘴角抽搐两下,压低声音说:“那个……我哥他不是故意的,你、你别放在心上。”

“我们这段时间还要合作呢,要一致对外。”

司怀有些惊讶,他以为这个越南人会和刚才走的那个一样,搞些阴阳怪气的东西,没想到是来说这些话。

看出他的惊讶,越天瀚慢吞吞地说:“我哥他就是比较负责,就算刚才是别人,他也是一样的态度……”

司怀哦了一声:“看来你没有你哥那么蠢。”

越天瀚:“……我虽然天赋没有你高,但是在上清观也是数一数二的!”

司怀淡淡地说:“那说明你们观整体水平有问题。”

越天瀚挤出笑容:“上清观是华国第一大观。”

司怀瞥了他一眼:“道天观的道士,都是我这个水平。”

一旁的陆修之沉默了,道天观就司怀这么一个道士。

越天瀚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司怀:“骗你我也是越南人。”

越天瀚:“……”

接下去半天,众人爬遍了一整座山,陈一村的九座坟全都是空坟。

张天敬沉着脸,对众人说:“时间不早了,下山再商议。”

回到会议室,所有人神情凝重,沉默不语。

朱道长见大家这副模样,连忙问司怀:“司观主,有道友逝世了吗?”

司怀摇头,告诉他空坟的事情。

朱道长脸色也变了变。

良久,张天敬走进会议室,开口道:“我方才去问了下其余几个村的村长,他们的说法都和陈村长的一样,没有人问过土葬名单。”

“除了道协。”

朱道长倒吸一口气:“所以我们之中有内奸?”

张天敬看了他一眼,又扫视一圈其他人,缓缓说:“朱道友,先不要妄下断论。”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那人重新封坟,想必是要拖延我们的时间。”

张天敬顿了顿,继续说:“这两天没有人出山过,炼僵之人或许还在山上。”

“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日各地的道友会赶过来,但是我们要做的事情更多……”

晚上,众人直接住在陈一村。

司怀和陆修之走进分配的房子,还没推开门,便听见里面絮絮叨叨的男声:“师弟,你说是不是真的有内奸?否则那人哪来的名单?但是有名单的话他的速度也太快了……”

司怀走进去,朝着朱道长身旁一脸生无可恋的师弟点了点头。

朱道长转身,见是司怀,乐呵呵地说:“好巧啊司观主。”

“我们居然住一屋。”

他嘚吧嘚吧说个不停:“司观主,陆先生,你们对内奸有看法吗?”

司怀正要开口,手机震了震。

“司观主,你手机铃声响了,快接电话吧,对方可能有急事呢……”

“……”

司怀忍不住多看了朱道长两眼,感慨道:“你的话是真的多啊。”

感觉比白天的废话还要多。

朱道长笑嘻嘻地说:“这次的事情这么严重,我要珍惜现在的时间……”

朱道长的师弟一把拽住他:“师兄,你让司观主接电话吧!”

朱道长:“哦,对对对,还有电话,难怪觉得有点吵……”

“诶,陆先生,你说道协真的有内奸么,我……”

陆修之:“……”

司怀拍拍陆修之的肩膀,淡定地走到门外接电话。

“喂?”

“小司,你没事吧?”电话那端响起费秀绣担忧的声音。

司怀愣了下:“没事啊,我能出什么事?”

费秀绣连忙说:“就网上……司芳然那贱人找人污蔑你妈妈,不过老司已经解释清楚了,还找了律师起诉。”

司怀哦了一声,点开微博。

他的名字又挂在了热搜上,只不过这次不是和道天观一起,而是和司弘业。

【司弘业:司怀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和司怀妈妈当年是真心相爱、结婚,并非某些居心不良人士所说的那样,她是个很好的人,因为我对家庭的疏忽,导致我们离婚,司怀是跟着妈妈和一位长辈长大,去年才回到我身边,一直以来他过的都很简朴,不是一掷千金、仗势欺人的人,他是个好孩子,希望大家不要相信谣言,对散播谣言的某些人,司氏企业不日将提出诉讼。】

【爸爸你还缺儿子吗?上过大学的那种?】

【什么情况?这个热搜是什么情况?】

【我给大家总结一下,就是有个自称是知情人士的人说司怀妈妈是爬床勾搭上的司总,所以司怀才会做上次热搜的那种事情,然后现在司总又出来说话。】

【司爸爸说的是真的,我是司怀的大学同学,他以前的手机都是用了好几年的碎屏手机。】

【大学同学+1,他人挺好的,成绩也好。】

【反正现在的社会,有钱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上次热搜一眨眼就没了。】

【道协、警方那么多官方账号都表扬过司怀,你们为什么要信营销号的话?】

…………

司怀扫了眼热搜榜,这个话题的热度一直在上升。

他皱了皱眉,点开道天观主页。

这段时间道天观的微博热度一直很高,再加上这两天的热搜,现在粉丝数量已经五百万了。

司怀搜索之前污蔑的微博,已经搜不到了。

他眉头皱的更紧了,问费秀绣:“那条污蔑的微博是你自己看见的吗?”

费秀绣立马说:“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不小心听见隔壁桌的对话。”

司怀冷下脸,没有那么巧。

“这段时间不要出门,带着老司去陆家住。”

费秀绣心里咯噔一下:“出事了吗?”

司怀嗯了一声:“把老司也拖住。”

“好。”

费秀绣犹豫了会儿,没有多问,只说了句:“我和老司等你们回来吃饭。”

司怀弯了下嘴角:“知道了。”

他挂掉电话,走回屋子。

陆修之坐在椅子上,眉眼半阖着,神情冷漠,不知在思考什么。

他旁边的朱道长一言不发的看着手机,时不时地偷看一眼陆修之,想说话又不敢说话。

注意到司怀走进来,朱道长松了口气,终于能说话了。

“司观主,你终于打完打完电话了!我在微博热搜上看见你的名字了,你们道天观的粉丝可真多啊,比总道协的粉丝都要多了。”

“司观主,我看微博上说你是跟着妈妈长大的,令堂的道术天赋应该也很高吧。”

司怀:“不是,是我自己会长。”

朱道长:“……”

司怀瞥了他一眼,解释道:“我是跟着师兄学得道术,他是道天观第一任观主。”

朱道长愣了下:“师兄?不是师父吗?”

话音刚落,门被敲响了。

张天敬站在门口,他身后越永逸抱着一堆符咒用品。

张天敬笑道:“打扰你们了,我和永逸来送东西。”

朱道长连忙说:“张会长您真是太客气了,怎么还亲自过来了呢,喊我一声,我让师弟去拿就行了。”

朱道长的师弟:“……”

“我有件事想拜托司观主。”

张天敬笑了笑,走到司怀面前:“司观主,你在符咒一道天赋异禀,如今形势严峻,可以麻烦你为道协多画一些天猷符么?不论缺什么都可以直接问我拿。”

司怀点了点头:“行。”

“这几日要辛苦你了,”张天敬让越永逸把东西放下,又说,“我刚才在门外听说司观主是跟着师兄学习的道术?”

司怀掀了掀眼皮,嗯了一声。

朱道长好奇地问:“话说我还不知道司观主有个师兄。”

司怀往后一靠,晃了晃脚丫子:“他就是个糟老头子,代师收徒。”

张天敬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司观主这一番话,我也想起了师兄,师父打理道协和上清观十分忙碌,我的符咒也都是师兄教的。”

“师兄对我来说,亦兄亦师。”

朱道长眼睛一亮:“竟然是张钦洲观主亲自教授的么?张钦州观主可是上清观百年来天赋最佳的人啊,相比他的教学风格和普通道长不一样吧?”

张天敬:“是有些不同……”

司怀懒得听张天敬哔哔,拿起桌上的黄纸朱砂:“我去画符。”

和陆修之回到卧室,他轻声道:“秀绣和老司好像也被盯上了,我让他们去陆家住,有祖师爷看着。”

陆修之:“陈叔会照顾好他们的。”

说完,他的手机铃声陡然响起。

陆修之接起电话,电话那端响起易助理结结巴巴的声音:

“陆、陆总,营、营销号那边查到了资金转账的人。”

“是、是司怀观主。”

第164章天师易助理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他继续说:“最近两次的营销号都是,转账的卡是道协和银行合作的卡,查下去后才发现在司怀观主名下。”

陆修之垂下眸子,抿唇问:“那笔资金流动的具体日期。”

电话那端响起鼠标按键的声音,半晌,易助理开口说:“九月六号有五万元转到卡里,十月一号和二号分别流出。”

九月六号,五万元……

道协的符咒比赛。

陆修之淡漠地嗯了一声:“处理好这件事。”

“别让司怀的名字出现。”

“是。”

陆修之站在窗前,看着屋外树枝摇曳,响起一阵阵的沙沙声。

道协突然提前的符咒比赛、出现在上清观的桃屋……

能做这些事情的,只有几个人。

思索片刻,陆修之心里有了判断。

他拨通陈管家的电话:“陈叔。”

“先生。”

“司先生和费女士已经入住了。”

陆修之应了一声,低声问:“当年张钦洲来布置阵法的时候,是不是还带了个人?”

“是……”

隐约听见阵法什么的,司怀抬头,看向陆修之。

他挂掉电话,半阖着眸子,睫毛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衬得神情愈发冰冷。

看起来好像有点生气了。

司怀皱了皱眉:“发生什么事了吗?”

陆修之缓缓说:“这两次热搜营销号的资金来源是你。”

司怀瞪大眼睛,猛地站起来。

他坐的椅子晃了晃,“砰”的一声倒地。

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下一秒他便听见外面的朱道长喊道:“司观主?”

“没事!”

司怀喊了一声,走到陆修之边上,难以置信地说:“有人偷我钱?!”

偷他钱还搞他?!

什么人啊!

陆修之沉默片刻:“是一张记在你名下的卡。”

司怀更气了:“有人偷我卡?!”

陆修之:“那张卡,你应该没有拿到。”

“是总道协负责的卡。”

司怀懵了会儿,问道:“我有一张流落在外的卡,被居心不良的人拿去用了?”

陆修之点头:“总道协的申请通过后,他们有找过你么?”

司怀想了想,摇头:“什么都没有。”

没有任何书面的文件,他甚至连通过的邮件都没有收到!

他还以为是总道协事情多,忙不过来。

现在想想,是有点不对劲。

除了帮他说话,总道协什么事都没干。

司怀皱眉:“所以那些事情都是总道协的人干的?”

陆修之点头。

司怀琢磨了会儿,总道协拢共就那么几张熟面孔。

张会长,张会长他徒弟,张会长他徒弟的弟弟……

他撩起眼皮,有些不解:“为什么呢?”

在网上网暴天观他懂,但是为什么要害李奶奶这种普通人?

有什么好处?

陆修之轻声道:“他应该快露出马脚了。”

司怀看了他一会儿,好奇地问:“你有没有想过营销号的事情是会我自己做的?”

陆修之轻笑一声,低头望着他漆黑的眸子:“如果真的是你做的……”

司怀:“嗯?”

陆修之缓缓说:“我会很欣慰。”

司怀愣了愣:“大和尚,你好坏。”

“我好喜欢。”

他歪了歪头,吻住陆修之的唇,勾弄舌尖。

两人的气息急促起来,感受到对方上升的体温,司怀摸了把陆修之的肌肉,恋恋不舍地说:“等这些事情结束,再真枪实弹。”

陆修之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明天要早起,两人没有做什么,深吻了一会儿便分开。

司怀走到桌边,喝了口水,准备画符。

他摸了一张黄符纸,指尖顿住。

手感不太对。

有一点硬。

司怀皱了皱眉,蘸取朱砂,落笔的刹那,笔尖突然拐了个弯。

不是错觉,这符纸有问题,他画不出来。

司怀放下笔,抽了一张符纸放,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

偏硬、涩……

像是被水泡过,重新晾干的手感。

司怀面无表情,扔掉符纸。

…………

第二天一早,众人在山脚汇合,道教各派修行重点不同,有部分人不擅长画符箓,身上也没有。

张天敬便让越永逸分发,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符箓没了。

张天敬走到司怀面前,温和地问:“司观主,你有多的天猷符吗?”

司怀掏出一叠天猷符,淡定地说:“现在是特殊情况,给你们打折,一张一百。”

越永逸皱眉:“你也知道现在是特殊情况,居然还……”

张天敬拍拍他的肩,接过符纸,笑着答应下来:“自然。”

“师父。”

越永逸喊了一声,想让张天敬不要这么纵容司怀。

张天敬恍若未闻,转身离开。

司怀瞥了越永逸一眼,淡定地说:“放心,用的不是你昨晚给我的符纸。”

“是我自己的存货。”

越永逸脸色微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司怀嗤笑一声,走到陆修之身边。

越永逸站在原地,嘴角下压,眼神阴沉。

他看着司怀的表情,和平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不远处越天瀚看得心里咯噔一下,见越永逸走向一旁僻静的角落,他悄悄地跟了上去。

树下,越永逸接起电话,压着声音质问:“道天观的事情怎么回事,直接说那些话是司怀姑姑说的不就行了么?”

“你想要多少钱?”

“什么接不了?你现在居然跟我说接不了?!”

越永逸气得额上青筋爆了出来,他死死地攥着手机,指节发白。

听见身后的动静,他猛地转身:“谁?!”

越天瀚怔怔地看着越永逸:“哥。”

他这两天刷了微博,知道司怀的事情。

但是完全没有料到这些事居然是越永逸做的。

越天瀚茫然:“哥,你、你为什么……”

越永逸看了眼不远处的道协众人,一把拽过越天瀚的胳膊,咬牙切齿地说:“你说为什么?”

“司怀贬低上清观,侮辱我们,还对师父那副态度……他只不过是一个小道观的道士!”

“微博那些事都是他自己做的,我只是把他做过的事情告诉大家。”

“我有做错什么吗?”

越天瀚看着有些陌生的哥哥,良久,才干巴巴地说:“哥,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是不是有点嫉妒司怀的天赋啊,他是道天观的观主,抢不了你的东西……”

越永逸的脸色愈发扭曲:“他怎么抢不了!师父什么都依着他,等他意识到上清观和道天观的差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拜入上清观。”

上清观只看天资,如果司怀来了……

越天瀚小声说:“哥,司怀他不像是那种人。”

越永逸死死地抓着他的胳膊:“越天瀚,连你都站在他那边?!”

“永逸,天瀚。”

张天敬的声音忽然响起,他走到两人面前,像一个和蔼的长辈:“你们俩兄弟在聊什么呢?我们要上山了,注意一些。”

越天瀚嘴唇动了动,轻轻地嗯了一声。

师叔是什么时候来的?

越永逸见张天敬神色如常,松了口气。

他捋了捋道袍:“我正和天瀚说这些事呢。”

“走吧,师父。”

…………

上山后,众人一整天都没有休息,接连爬了数座山,十几座坟,全是空坟。

直到负责领路的人脸色发白,张天敬才对众人说:“道友们,先下山吧,佛教协会的法师们应该也到了。”

走了两步,陆修之脚步突然停下。

司怀一头撞在他背上:“怎么了?”

“有声音。”

司怀愣了下,竖起耳朵,什么都没听到。

片刻后,风听了,没了树叶的沙沙声,他听见一阵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声音。

“有……人……”

“有人……救……命。”

声音逐渐清晰起来,不止司怀,其他人也都听见了。

众人连忙顺着声音赶过去,很快,看到一个男人躺在地上,他脸上一块黑一块白,嘴唇干裂起皮,盯着越天瀚手里的矿泉水瓶,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水……”

越天瀚连忙把水给他。

男人一口气喝了一整瓶,缓了很久,他哑着嗓子,不好意思地问:“有吃的吗?我、我两天没吃东西了。”

又给他一包饼干,男人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见他状态好了一些,张天敬问道:“你是附近的村民?叫什么名字?”

男人摇头:“我、我是市里的,叫钱安国。”

张天敬:“前两天就封山了,你怎么上来的?”

钱安国愣了会儿,苦着脸说:“我、我四天前跟着朋友上山挖笋,分开口就迷路了,今天、呃、今天才突然走出来。”

听到他话里奇怪的停顿,司怀聊起眼皮,看向钱安国。

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瘦的皮包骨头,脸上还有一道疤。

这个疤……好像有些眼熟。

司怀盯着他看,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一个道长突然开口:“这里有山路通下山,而且你都敢上山挖笋,怎么会在山上迷路?”

钱安国连忙说:“我说的是真的,我爬到一座山上后,就、就怎么也出不来了,像是鬼打墙,走了好几遍都回到原路。”

“那块地方能吃的东西都被我吃完了……”

说着,钱安国抬头,忽然看到了人群中的司怀。

他瞳孔骤缩,吓得一把抓住了张天敬的道袍。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他,留意到他的反应,众人齐齐回头,望向司怀。

司怀懒懒地说:“继续说啊。”

钱安国看着司怀,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司怀吗?”

张天敬问道:“你认识司观主吗?”

钱安国挤出笑容:“我、我在新闻上看见过他。”

司怀哦了一声。

张天敬又问:“那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钱安国磕磕绊绊地说:“我、我在遇到张天师了,他、他给我指了一条路。”

众人脸色巨变,站在他边上的几名道士厉声质问:“你说什么张天师?!”

上一次听见这个名号,是因为饶水县出现了红僵。

钱安国被他们吓了跳:“就、就是张天师啊。”

“和你们一样,穿着道袍。”

钱□□懵了:“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张天敬问道:“他是不是白发白须?六七十岁的模样?”

钱安国点头:“你、你也认识张天师吗?”

“也?”

张天敬又问:“你认识他?”

钱安国:“认识,我以前见过他。”

“在晋古住了一段时间后,他就去别的地方了,说要云游四海。”

“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叫张、张钦洲。”

“你说什么?!”

陆修之眯起眸子。

司怀忍不住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果然,上清观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修之沉默了。<div class="m-isg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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