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怀打拿出手机,是班长在班级群里发了通知。
【@全体成员所有返校的同学注意安全,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尽快回校。】
董大山有些纳闷,以往注意安全的通知都是在放假前发的,怎么返校也要注意安全了?
“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司怀应了一声:“可能和前几天的枪击案有关吧。”
董大山惊了:“什么枪击案?!”
司怀刚要说话,董大山立马说:“我知道了,我自己查。”
司怀挑了挑眉:“你现在估计查不到。”
他今天心情好,索性把鬼面、人面树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董大山听得一惊一乍,听见有人面树的存在,他忍不住张大嘴巴,声音还没发出来。
寝室里响起一声:“卧槽!”
董大山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听墙角的李文帅立马拿起手机,假装自己没有偷听。
李文帅猛地站起来,走向厕所:“喂?谁啊……”
司怀眯了眯眼睛,看着他的眉心。
这猴子印堂巨黑,霉运产生。
命宫死气萦绕,有隐隐的死相。
这死相和霉运有关联,但又没有关联。
司怀微微皱眉。
“你继续讲啊!”董大山催促道。
司怀收回视线,懒懒地继续说:“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董大山还想说话,寝室门被敲响。
门没有锁,班长直接走进来,递给他们四张表格。
“这是上学期的综合素质评价表,大家先自己填一下,填完办干部们会核对的。”
放下文件,他又匆匆离开,去隔壁寝室发表格。
司怀低头,第一行要填的就是上学期的成绩。
“成绩出来了吗?”
“早就出来了,你得上教务处看。”
司怀登上教务处,看到了期末考试成绩。
所有科目的笔试成绩近乎满分。
董大山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眼,沉默良久,幽幽地说:“我辛辛苦苦学了一整个学期,成绩都没有你看半天书高?”
司怀拍拍他的肩:“做人不要太攀比。”
董大山:“……”作者有话要说:易助理:我痔疮?
张钦洲:我是梦?
第138章好好学习学生综合素质评价表不仅要填学期成绩,还要填职位、参加了什么社团、比赛,甚至连听过几次讲座都要写。
司怀抄完了成绩,迅速填完了剩下的表格。
他什么都没有参加。
董大山则翻出一个小本子,比对上学期参与过的活动,一条一条地填下去。
司怀整理完桌上的垃圾,一扭头,董大山还没写完。
他忍不住问:“这评价表有什么用?”
董大山头也不抬地说:“这是申请奖学金用的啊。”
司怀手一顿:“什么奖学金?”
“就学院奖学金、学校奖学金、还有市里的、国家级的等等。”
董大山填完最后一行,反问司怀:“你不知道?”
司怀实话实说:“不知道。”
“开学时候的学生手册上不是都写了么。”
说完,董大山立马反应过来,司怀不可能看学生手册那种东西。
他简单地解释道:“就是咱们大学的奖学金不是单纯的看成绩,还要看学生的综合素质。”
“像这种比赛、讲座什么的都能加分。”
“我听学姐学长们说,就算成绩中等,只要你其他方面表现的好,多参加活动多拿奖,奖学金随便拿。”
司怀低头,看着自己一片空白的综合素质评价表。
“奖学金有多少?”
董大山:“分等级的,一等二等三等,院里的话一等五千,校里是一万……”
司怀面无表情地听着,粗粗一算,他损失了好几万块。
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珠子,董大山慢吞吞地说:“大学就是和高中不一样,高中只看成绩拿奖学金……”
司怀的脸更臭了:“我读的高中没有奖学金。”
别说奖学金了,考上大学的人都没几个。
董大山愣了愣:“怎么会没有奖学金?商阳对教育方面扶持力度很大的啊,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的奖学金都是全国有名的多。”
司怀瞥了他一眼:“我不是在商阳读的高中,在南方的一个小镇上。”
董大山更懵了:“你不是商阳人吗?”
而且他记得司怀家里很有钱啊,怎么会在南方小镇上读高中?
司怀敷衍地说:“我以前不在商阳。”
董大山满肚子的疑问,还没问出口,寝室门被大力打开,最后一个室友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地对董大山说:“大、大山,快来帮我搬一下行李。”
“好的好的。”
司怀翻了翻书架,找出一本崭新的学生手册。
他直接翻到奖学金相关的几页。
综合素质前百分之五的学生可以拿到学院一级奖学金,参与校级、市级和国家级奖学金的评选。
司怀算了算,道天观可以当做自主创业加一些分数,但是因为上学期什么活动都没有参加,这学期他至少要参加十五次活动才能把分数赚回来。
最简单好拿分的活动就是听讲座……
司怀想了一整天的奖学金,回家后也在琢磨奖学金的事情。
见他神游天外,陆修之问道:“在想什么?”
司怀脱口而出:“奖学金。”
陆修之怔了下:“要捐奖学金吗?”
司怀:“???”
这就是世界的参差么?
“司少爷,你的快递。”
陈管家走到司怀面前,递给他一个大箱子。
司怀拆开,是老陈纸扎送过来的,满满一箱子的元宝、金条等等。
“我去给师兄烧点东西。”
司怀抱着箱子到院子里,搬出小马扎,坐在祖师爷牌位前。
天已经黑了,院子里没有香客。
司怀刚点燃一个元宝,一道阴风飘了进来。
看见小木屋前的司怀,门口的几个阴魂僵了僵。
其中一个缺胳膊阴魂小声说:“司、司观主,我们是来上香的。”
司怀哦了一声。
几个阴魂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刚才说话的缺胳膊阴魂很有经验,拿起香,分给其他个阴魂。
“道天天尊,保佑我今年能排上号,顺利投胎……”
“希望和青子能差不多时间投胎,下辈子还能当好姐妹。”
司怀扔元宝的手一顿,扭头看他们:“投胎很难吗?”
缺胳膊阴魂叹了口气:“是啊,我爷爷都排了七八年了,还没轮到呢。”
“我都不打算投胎了,当个游魂野鬼也挺好。”
司怀愣了会儿,他没料到投胎这么难。
这样的话,师兄也好没有投胎吗?
阴魂们不仅给祖师爷上香,还往功德箱里扔了元宝。
看着他们离开院子,司怀对着空气发了会儿呆,把所有元宝都烧了。
他小声嘀咕:“你都死了一年了,该不会还没有学会怎么托梦吧?”
“不会就谦虚一点,找别的老鬼教教——咳咳——”
突然刮起一阵微风,燃烧的元宝翻腾,灰烬吹进了司怀的嘴巴。
他用力咳嗽两声,盯着祖师爷的牌位看了会儿:“您也是这样觉得的对吧,那老东西可能拉不下脸向别人请教。”
风停了。
不知道为什么,司怀觉得祖师爷沉默了。
他想了想,继续说:“师兄不来来看我就算了,怎么连您都不看呢……”
抱怨了一通,司怀从箱子里拿出最后一个东西。
他要求的蛋糕,是用香做的六寸蛋糕,泛着淡淡的清香。
看见上面的图案,司怀沉默了。
他让老陈做的漂亮点,老陈直接在蛋糕上印了个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图。
不能拿这玩意儿祸害小青,更不能给祖师爷。
司怀沉默良久,秉着不能浪费的原则,烧给了师兄。
蛋糕一点点的燃烧,青烟飘散在空中。
几分钟后
张钦洲桌上出现了一个完整的蛋糕,上面印有一张性感暴露的美女。
张钦洲:“……”
“大人。”
一名穿着白衣的男人走进,神色严肃:“我们在晋古发现了——”
看见张钦州手边的蛋糕,白无常的话音猛地转了弯儿。
张钦洲:“……这不是我买的。”
白无常立马挪开视线:“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不打扰大人您了。”
说完,他跑出办公室。
张钦洲:“……”
…………
两天后,商阳大学开学。
司怀起了个大早赶去学校,教学楼边的小道上,几个阴魂正在谈论八卦:
“听说地府有个大人和情人在办公室搞情趣Play。”
“我也听说了,还是吃蛋糕的那种!”
“这么刺激?是哪位大人啊。”
“能被无常大人称作大人的,也就那么几位了吧。”
“判官吗?好像判官是新上任的。”
…………
司怀瞥了他们一眼,走进教学楼。
他前脚刚进教室,董大山后脚又走了进来。
见司怀比自己来的还要早,董大山惊了:“司怀,你居然来上课了?”
司怀唔了一声,把书包塞进抽屉。
董大山看着他,小声问:“你们夫夫该不会闹别扭了吧?”
司怀拍开他的脸:“我们夫夫生活很和谐圆满。”
董大山不信:“那你怎么来上课了?王老师很少点名,考勤分也低,按你的成绩,最后你完全没有问题啊。”
“很少点名,又不是不点名。”
司怀义正言辞地说:“考勤分再低也是分!”
“身为大学生,要珍惜每一分,认真对待自己的分数,每一分都至关重要!”
他字字珠玑句句铿锵,和上学期消极怠学的样子截然不同。
董大山琢磨了会儿,懂了。
奖学金。
他忍不住感慨一句:“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
司怀翻开书本,面不改色:“这是知识的力量。”
董大山:“……”
“王老师的课积极回答问题没得加分的,只看考勤分和期末成绩。”
司怀哦了一声,果断合上书本,拿出手机。
他登上微博,发现商阳道教协会的官方微博艾特了道天观观。
【商阳市道教协会:前不久,@道天观司观主协助商阳警方抓捕一违反犯罪份子,司怀观主在修道学习之余,还维护社会治安,是吾辈楷模!】
司怀愣了下,警方并没有公布案件,怎么道协先发微博表扬他了?
他点开评论一看,吵起来了。
【司观主yyds!】
【发现司观主在抓犯人很有一手。】
【毕竟是大师,可能一看面相就知道了吧?】
【司观主算卦很厉害的,肯定算到了。】
【要是你们这样说那还要警察做什么,直接让道士去当警察不得了?】
【对啊,都说了协助,主要还是靠咱们警察叔叔的好把?】
【商阳警方也没有说过有这件事啊。】
…………
司怀正想问方道长这条微博的事情,一点开微信,方道长的消息便发了过来。
方道长:【司观主,道天观的道协申请已经通过了!】
司怀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
方道长:【张会长说没有你的联系方式,让我转达一下,还说是因为华国总道协有太多事情要处理,所以他们刚刚才通过申请。】
方道长:【估计道协就马上就会发通知了,你记得留意一下邮件。】
司怀发了个OK的表情包。
方道长:【对了,还有全国道教协会的活动已经定下来了,在首都,9月4日到10日,咱们商阳道协的成员一起出发。】
司怀看了看日期,又看了看课程表。
整整一周的道协活动?
学校周日还有个讲座。
司怀没有犹豫,立马打字:【不去,没空。】
方道长:【有什么事吗?吃住道协都报销的,你还可以带上陆先生。】
【上课,学习,听讲座。】
聊天对话框没有消息,但是顶端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过了很久,方道长字斟句酌地发了一条消息。
【请问您是陆先生吗?】
司怀:“……”作者有话要说:司怀:???什么意思!
第139章生是我的司怀沉默了会儿,方道长又发来一条消息:【那我晚点再和司观主说吧,您先忙。】
司怀:???
今天干饭了吗:【本人。】
今天干饭了吗:【时间太久了,影响我学业。】
聊天对话框又没有动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方道长发了新的消息:【你真的是本人吗?】
今天干饭了吗:【……】
司怀正琢磨着发条语音消息自证一下,下一秒,方道长的视频通话打了过来。
他带上耳机,接起电话。
手机屏幕映出了方道长的大脸,他盯着司怀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这是个能眨眼的活人后,眉头一皱,担忧地问:“司观主,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司怀面无表情,吐出四个字:“我要学习。”
方道长眉头皱得更紧了,压低声音说:“司观主,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司怀:“……”
这年头怎么说实话都没人信了?!
他调转摄像头,给方道长看了一下教室。
“这学期课很满,没空。”
方道长沉思良久,又问道:“是道协什么地方惹到你了吗?”
“……”
司怀果断挂掉电话。
白云观
“司观主怎么说?”卢任问道。
方道长皱眉:“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司观主居然说他要学习。”
话音刚落,手机叮咚一声。
方道长还以为是司怀的消息,点开一看,是微博的推送。
商阳道教协会艾特道天观的微博。
看到内容,方道长愣了会儿,问卢任:“师父,道协的微博是你发的吗?”
卢任捋了捋胡子:“微博是什么?”
方道长:“……没什么。”
“那商阳道协的宣传是谁负责的?”
卢任思索片刻:“宣传这一块,你得问你师叔。”
“他前些日子去首都了。”
方道长看了眼时间,这个时间点师叔应该还在做早课。
“我还是先去商阳大学找司观主吧。”
…………
司怀和董大山还没走出教学区,便看到一个穿着道袍的男人站在路边。
因为之前发生过六道观的蓝袍道士事件,大学生的保安们和学生对穿道袍的人十分警惕。
司怀还没看见那个道士的脸,就听见几个同学小声嘀咕要不要报警。
“司怀,那个是不是白云观的道长啊?”董大山杵杵他的胳膊。
司怀望过去,见是方道长,立马说:“不认识。”
他快步走向寝室,方道长也看到了他们,匆匆跑过来:“司观主!”
绿灯跳成了红灯,司怀只能停下脚步。
方道长跑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会儿,掏出一张符纸,贴到司怀胸口。
司怀面无表情地拿下身上的驱邪符,继续走向寝室。
“不去,没空。”
见符纸没有任何反应,方道长松了口气,没中邪。
董大山多看了两眼方道长,笑道:“你就是白云观的方道长吧?”
方道长点了点头,疑惑:“你是……”
董大山自我介绍:“我是司怀的室友,也是道天观的客服,经常刷到你们道观的微博。”
方道长笑了笑,压低声音问:“你知道司观主怎么回事吗?”
“他突然说要学习,不参加道协的活动了。”
“害,”董大山摸摸脑袋,解释道,“就是为了学校的奖学金,司怀上学期都没参加什么活动,要拿奖学金的话,这学期会比较忙。”
方道长好奇地问了句:“学校的奖学金很多吗?”
“也不是很多,还有不少奖学金是要申请的,不一定能拿。”
董大山粗粗一算:“如果司怀能包揽全部奖学金的话,大概四五万?”
听见这个金额,方道长愣了下,对着前面快步走的司怀说:“司观主,道协活动有符咒大赛,第一名的奖金至少五万元。”
至少五万元,比奖学金多,还容易拿。
司怀脚步一顿,扭头看向方道长:“继续。”
方道长沉默片刻,小声说:“就只有这么一个比赛,其他都是研讨修行活动。”
司怀眯了眯眼,拉着方道长走向学校。
董大山连忙跟了上去。
刚到校门口,方道长被保安拦住。
保安:“学校重地,闲杂人等不能进入。”
方道长拿出道士证:“我是白云观的道长,有事来商阳大学。”
保安看了眼证件,狐疑地看着方道长:“什么事?”
方道长看向司怀。
司怀面不改色地说:“帮忙请假。”
保安更疑惑了:“什么假?需要这……道长来请?”
司怀淡定地吐出两个字:“婚假。”
董大山:???
方道长:???
保安:???
司怀指了指董大山和方道长:“他们俩。”
董大山:???
方道长:???
保安恍恍惚惚。
司怀翻出董大山的学生证,给保安看了眼,拉着两人走进学校。
董大山幽幽地说:“司怀,你就这么对我吗?”
司怀:“我是有夫之夫,不这么对你还能怎么办?”
“重婚犯法。”
董大山:“……”
方道长:“……”
走进辅导员办公室,辅导员看见方道长怔了怔,连忙说:“道长您怎么来了?快请坐。”
方道长开口道:“老师,华国总道协过两天要在首都举办一个全国性的活动,还会邀请一些海外道友论道,希望学校能通融一下司观主。”
“司观主大概需要请八九天的假。”
辅导员愣了愣,连忙说:“这种为国争光的事情,学校当然会同意。”
司怀眨了眨眼:“既然是全国性的活动,能加素质分的吧?”
辅导员点头:“只要有正规组织的印章都可以。”
司怀:“那道协的比赛也是有分的吧?”
辅导员点头。
司怀继续问:“这次请假不会影响到我的平时考勤分吧?”
听着司怀满嘴是分,辅导员满脸欣慰:“司怀,你不用担心,好好参加这次活动,其他事情我会和学院及任课老师沟通的。”
司怀立马写了请假条。
4号到10号是具体活动时间,再算上商阳到首都的路程,辅导员直接批了十天假。
晚上
司怀推开书房门,乐呵呵地对陆修之说:“总道协有活动,学校批了十天假。”
陆修之嗯了一声,点了点鼠标。
瞥见电脑屏幕上的道观照片,司怀眯起眼睛。
他走上前一看,满屏的道观图纸、资料。
司怀心里咯噔一下,盯着陆修之浅色的眸子:“大和尚,你该不会想跳槽吧?!”
陆修之:“……”
不等他开口解释,司怀立马说:“不行!”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鬼。”第140章不用羡慕陆修之指尖颤了颤,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点了点鼠标,调出几张图,全是道观的平面设计图。
“喜欢哪一种?”
司怀看都没有看一眼:“喜欢道天观。”
陆修之:“……”
“如果这些都是道天观的设计图,你会想要哪一款?”
司怀看着陆修之,有些疑惑:“为什么突然说起道观的事情?”
陆修之正在想借口,便听见司怀又问:“是你之前说的和国安局的合作吗?”
陆修之点头。
司怀哦了一声,既然是公司的项目,那就没事了。
他对慢吞吞地说:“没有如果这种东西,咱们要务实一点。”
陆修之:“……”
沉默了会儿,他点开设计图,换了一种方式问:“你觉得这个设计有什么问题吗?”
找茬这种事情,司怀怎么会拒绝呢。
道观宫殿的设计一般采用中轴线,院落式布局,南北中轴线上是主殿,依次是山门、灵官殿、玉皇殿等等,东西两侧则是偏殿,三官殿、财神殿等等。
几张设计图都是根据这个基础设计的,都大同小异。
司怀对这些宫殿无所谓,他只看祖师爷殿。
道观里除了道教诸神的宫殿,还会设有一个祖师爷殿,每个道观供奉的祖师爷不同,祖师爷殿里的神像也都不同。
一张张地看过去,司怀皱眉:“这些设计图的祖师爷殿都太小。”
他不管别的道观怎么样,道天观的祖师爷殿必须气派。
“我小时候答应过祖师爷,以后开道观了,他的宫殿得是最大的。”
听起来就是很孩子气的诺言。
陆修之愣了下。
司怀:“以前师兄出门,我就在家里和祖师爷聊聊天。”
陆修之垂下眼,所以现在也经常和那牌位说话么……
司怀眨了眨眼,对他说:“刚搬家的时候没有电视,不过几栋楼挨的很近,我就抱着祖师爷偷看对面的电视。”
“就是听不太清楚,我就和祖师爷瞎编剧情。”
“现在想想,很多无聊的时间都是祖师爷陪着度过的。”
司怀笑了笑,凑到陆修之面前,问道:“你以前是不是也经常和木鱼说话?”
对上他黑漆漆的眸子,陆修之嘴边的否认咽了回去。
“嗯,和木鱼说话。”
陆修之轻声开口:“司怀,以后我陪着你。”
司怀愣了下,盯着他的眉眼,慢吞吞地说:“陆先生,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老话。”
陆修之:“什么?”
司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陆修之:“……”
司怀的视线渐渐下移:“你是不是憋久了?”
陆修之沉默了,忍不住沉思自己在司怀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大和尚?
满脑子都是性?
淫僧么?
司怀舔了舔唇,啄了口陆修之的鼻尖。
他坐到书桌上,低头脱掉T恤,歪着脑袋说:“我的花也养的差不多。”
“是该浇灌点液体——唔。”
…………
这次华国总道协的活动面向的是全国各地道协,每个省市名额有限,道协上报的道观都要经过严格审核,商阳市只有道天观和白云观能去。
到商阳机场,见只有方道长和卢任两人,司怀疑惑:“白云观不是能去三个人么?”
方道长解释:“师叔前段时间就在首都了。”
司怀哦了一声,他还以为会带元宝去。
商阳到首都的飞行时间大约三个小时,但是因为市区道路拥堵,几人晚上七点才抵达酒店。
其他各地的道协似乎早就到了,正在排队入住。
负责接机商阳道协的道长叫吕庆,朝着他们抱歉地笑了笑:“几位道友,把证件给我,我去登记,你们先去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吧。”
司怀把身份证给吕庆,瘫到沙发上。
方道长感慨道:“上清观的道长真是负责啊。”
“据说上清观收纳弟子对修道天赋和品行都有严格要求……”
司怀哦了一声,什么上清观,没听说过。
方道长正要给司怀介绍上清观,吕庆拿着几人的身份证回来了。
吕庆开口:“几位道长,真是不好意思,之前预定的房间似乎因为系统问题,没有定进去,这家酒店目前没有客房了。”
“道协正在联系其他酒店,请你们稍等一下。”
司怀皱了皱眉,扭头对陆修之说:“怎么感觉每次住酒店都要出点事?”
陆修之:“那就不住。”
司怀摇头:“不行,免费的不住白不住。”
陆修之轻笑一声,起身道:“我去打个电话。”
司怀的手机早就在路上用没电了,他百无聊赖地打量周围的道士们,发现有几个喜欢着同款道袍,袖口都印有花纹,看着挺眼熟的。
注意到司怀的目光,方道长解释道:“这些道友应该都是上清观的道长。”
司怀哦了一声,随口问:“方道长,你以前有没有来过首都?”
方道长点头:“我前几年跟着师父来过一次。”
司怀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我还是第一次来。”
虽然和师兄去过很多地方,但是首都一直没有来过。
忽地,他背后响起一声嗤笑。
司怀回头,是个陌生的年轻道士,穿着上清观的道袍,眼里隐隐透着丝鄙夷。
留意到他的神情,方道长微微皱眉:“你也是上清观的道长么?”
他刚刚夸了上清观的道长,这么快就要被打脸了?
年轻道士扫了眼方道长,语气高傲,满是优越感:“不错,你们是?”
司怀没搭理他,扭头问方道长:“上清观很有名么?”
方道长压低声音说:“上清观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道观,几任华国总道协的会长都来自上清观,张会长也是。”
见司怀坐姿懒散,没有穿道袍,甚至连上清观都不知道,年轻道士冷哼一声:“道友是哪所道观的道长?怎么连国内顶尖的道观都不知道?”
司怀撩起眼皮,非常欠揍地说:“都没到人尽皆知的程度还敢自称顶尖道观?你问问别的道观同意么?”
年轻道士被噎了一句,没有料到司怀竟然敢光明正大怼他。
他看向坐在司怀身边的方道长和老头,见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似乎并不打算阻止司怀。
年轻道士嘴角下压,这几个乡巴佬是在挑衅上清观么?
“你们是哪个道协的?”
“越师兄?你怎么过来了?”
吕庆看见年轻道士愣了下,连忙走上前。
越天瀚冷笑一声:“我不过来的话,都不知道道协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什么人都能通过审核,到首都来辱骂上清观了。”
察觉到越天瀚和司怀等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吕庆连忙说:“师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司怀懒懒地鼓了掌:“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越天瀚气得咬牙切齿,正要发火,前台小姐走近,对众人说:“抱歉,其他几家酒店都已经联系过了,今晚没有空房,明晚才有。”
“如果道长们不介意的,附近有几家快捷酒店,应该可以住一晚上……”
越天瀚觉得老天爷都帮自己出了口恶气。
吕庆脸色难堪,怎么能让远道而来的道友去住快捷酒店?
他小声问越天瀚:“不如我去问一下师父,观内应该还有一些——”
越天瀚打断道:“师叔等人忙碌了一天,你还要让这点小事印象他们休息?”
他看着司怀缓缓说:“几位道友应该会体恤总道协,不介意入住快捷酒店的吧?”
司怀:“那你眼睛还真的够瞎的。”
方道长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差点笑出声。卢任则看着越天瀚,陷入沉思。
他们几人的动静不小,周围不少人都望了过来。
注意到这边的闹剧,陆修之挂掉电话,回到司怀身边:“怎么了?”
司怀摇头,用下巴指了指越天瀚:“哝,他找茬。”
陆修之看了眼越天瀚,对司怀和方道长师徒说:“走吧。”
吕庆连忙问:“道长,你们这是决定要去快捷酒店了吗?”
陆修之皱眉:“什么快捷酒店?”
“我已经让人去整理收拾房间了。”
方道长愣住了:“什么房间?”
陆修之:“住的房间。”
“在附近的小区。”
司怀反应过来了,扭头问他:“你在首都有房?”
陆修之嗯了一声:“有几套。”
方道长沉默了。
越天瀚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刚刚还说是第一次来首都……
司怀挑了挑眉:“你可真是少见多怪。”
看见陆修之的穿着气度后,越天瀚脸色忽青忽白,看起来不像是说说大话。
欣赏了一会儿他的变脸,司怀懒洋洋地说:“不用羡慕。”
“房子只是暂时的港湾,坟头才是你永远的故乡。”第141章你多有钱越天瀚怔在原地,脸色越来越难看:“你、你这个……”
他作势要冲向司怀。
司怀挑了挑眉,打架,他没有怕过。
越天瀚刚走了一步,就被一旁的吕庆拉住。
吕庆连忙提醒道:“越师兄,道友们都在看呢,您不要感情用事啊。”
越天瀚脚步顿了顿,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成为了众人视线的焦点,大堂的所有人都在看他们,甚至连保安都望了过来。
他铁青着脸,火冒三丈。
岂不是这些道友全都看见了他被那个乡巴佬怼的哑口无言?!
越天瀚攥着拳头,狠狠地瞪向司怀,结果瞪了个空。
司怀等人早就从刚才的位置离开了,这会儿已经走出了酒店。
越天瀚咬牙切齿地问:“那几个人叫什么名字!哪个道协?哪个道观的?!”
吕庆小声说:“是商阳道协的的几位道长。”
商阳市虽然比不上首都,但也是个大城市。
越天瀚更气了,那小子居然不是乡巴佬?
那装什么乡巴佬?!
“刚、刚才和你说话的就是道天观的司怀道长。”
越天瀚脸色阴沉:“他就是司怀么……”
大堂内的围观群众也有不少人认出了司怀,议论纷纷:
“刚才那位好像是道天观的司怀观主啊。”
“那位就是司怀观主么?果然年少有为啊。”
“他们不住酒店吗?”
“我听了一耳朵,好像是首都有房子。”
“的确听说司怀观主家境不错。”
“诶,张会长来了。”
…………
越天瀚抬头,只见张天敬和越永逸走进酒店。
“张会长,您怎么亲自来了?”
“顺路看看诸位道友,”张天敬笑了笑,问道,“道友们方才在聊什么?”
道长们知道越天瀚是上清观的人,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越永逸留意到不少道士的目光都挪向一个地方。
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他看到神色明显不对劲的弟弟。
越永逸在张天敬耳边低语一声,快步走到越天瀚面前,问道:“天瀚,怎么了?”
越天瀚愤愤不平地说:“哥,我刚才遇见司怀了。”
越永逸皱了皱眉:“然后呢?”
越天瀚咬紧牙关:“那、那小子牙尖嘴利,在所有道友面前羞辱我!”
越永逸清楚弟弟的性格,也大致了解一些司怀。
他盯着越天瀚看了一会儿,沉声问:“是不是你主动惹事了?”
越天瀚张了张嘴,不满地说:“是他先骂我们上清观是个不知名道观!明明就是他无知,怎么还不让人说了?”
余光瞥见张天敬望了过来,越永逸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种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不要在师父面前说。”
“他挺欣赏司怀的。”
想到师父逼着自己向司怀道歉,越永逸眉头皱得更紧了。
越天瀚难以置信:“那个乡巴佬有什么好欣赏的?”
“看起来就像是个小混混,师叔怎么会看上他?”
越永逸摇头:“他的修道天赋是挺高的。”
越天瀚啧了一声,满脸不屑:“再高能有你高么?”
越永逸脸色微变,不再说话。
…………
另一边,司怀跟着陆修之刚走到酒店门口,一辆商务车停在他们面前,送他们前往附近的小区。
上车后,方道长看了眼酒店大堂,忍不住对司怀说:“司观主,你刚才骂人是真的解气。”
司怀瞥了他一眼:“我哪有骂人,你别污蔑我。”
方道长:“……”
陆修之嗯了一声,也瞥了眼方道长。
方道长沉默了。
车内十分安静。
卢任捋了捋胡子,想到当初的越永逸,缓缓说:“越家的两兄弟,我十年前在上清观见过一面,都是天资聪颖,不骄不躁的人,怎么现在都……”
卢任叹了口气。
司怀虽然不知道他在说谁,但还是安慰了一句。
“男大十八变。”
方道长:“……”
他疑惑地看向卢任:“师父,你在说谁啊?”
卢任开口:“刚才上清观的那位道长,叫越天瀚,是张会长亲传弟子越永逸的弟弟,不过没有拜张会长为师,似乎是拜了另外一位道长为师。”
方道长记得越永逸,当初在焦昌市,越永逸和司怀也发生了一些小摩擦。
现在想想,越天瀚的确和越永逸长得有点像。
方道长开口道:“他该不会是来想替哥哥出气吧?”
不过越天瀚看起来不像是认识司怀的样子……
就阴差阳错两兄弟都栽在司观主手里?
方道长看着前排的司怀,好像对上司怀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这就是有仙缘的人么……
感受到方道长灼热的目光,司怀回头,茫然地问:“你说什么?刚才那个人是越南人?”
方道长:“……”
卢任缓淡然地解释道:“司观主,不是越南人,是越天瀚与越永逸两兄弟。”
司怀眯了眯眼:“谁?”
卢任重复道:“是越天瀚与越永逸两兄弟。”
司怀哦了一声。
方道长眼皮跳了跳,凑到卢任耳边,小声说:“师父,司观主不记人名,你说几遍都没用的。”
卢任恍然大悟,难怪司观主一直叫他“方道长他师父。”
小区就在附近,几分钟的车程便到了。
小区门口有人等着,看见可以陆修之后连忙迎了上来:“陆总,这里。”
他领着几人走进一幢楼,按了按电梯,对他们说:“十五楼和十六楼已经收拾好了,需要什么东西的话请及时联系我,名片就在桌上。”
陆修之嗯了一声,走进电梯。
领路的男人没有跟着他们走进电梯。
陆修之看向卢任:“卢观主与方道长住十五楼,我和司怀住十六楼。”
“麻烦陆先生了。”
走出电梯,司怀才意识到这是一层一户的小区。
他扭头问陆修之:“两套都是你的房子吗?”
陆修之淡淡地说:“十七十八也是,不过没有装修,不能入住。”
司怀沉默了,想到陆氏科技的规模、CEO的工资……
他好奇地问:“你是不是全国各地都有房子啊?”
陆修之犹豫片刻:“算吧。”
司怀纳闷:“那在焦昌市的时候,你怎么没说?”
陆修之顿了顿:“焦昌市目前不值得投资,没有买。”
他掀了掀眼皮,看着司怀黑漆漆的眸子,问道:“要买么?”
“要多少?”
仿佛就是买个普通的玩具,而不是房子。
司怀沉默良久,忍不住问:“大和尚,你到底多有钱?”
陆修之说了一个大概的数字,四位数,单位亿。
司怀平静地哦一声:“是我烧纸钱都不敢这么烧的程度。”第142章舞枪弄棒陆修之轻笑一声,对司怀说:“现在是夫夫共同财产。”
司怀摇摇头:“要不起要不起。”
陆修之输密码的手顿了顿:“为什么不要?”
司怀倚着墙,理所当然地说:“那些是你的钱啊。”
陆修之半阖着眸子,遮掩住了眼底的情绪。
有些东西,司怀和他算的太清楚了……
司怀低头,姚前发了封邮件,问了下自己目前的资产,以及什么时候能赶上陆修之的程度。
姚前秒回消息:【道天观大概还要再过五百年才能追上现在的陆氏科技。】
司怀看着陆修之的后脑勺,幽幽地说:“果然,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
陆修之推开门,径直往里走。
司怀没有察觉到陆修之的异样,懒洋洋地跟上去,看到客厅的场景,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客厅的地上铺满了玫瑰花瓣,还摆出了好几个爱心,桌上、茶几上随处可见满了花束、气球,昏黄的感应灯自动打开,低缓暧昧的音乐缓缓响起。
司怀挑了挑眉,看向陆修之:“你安排的?”
陆修之摇头:“应该是易助理。”
司怀随手推开一旁的卧室门,床上也摆着玫瑰花瓣,空中泛着淡淡的香熏味。
整个房子都逛了一遍,司怀发现每个房间都是这种规模。
和客厅最大的差别就是床头柜上放着十分醒目的避孕套和润滑剂。
司怀特地多看了两眼,每个房间的口味还都不一样。
真贴心。
司怀大大咧咧地脱掉T恤和裤子,跳到陆修之身上,勾住他的脖子:“不要浪费易助理的心意。”
陆修之托着他的屁股,免得他掉下去。
“明天早上八点要到上清观。”
司怀眨了眨眼:“那你就蹭蹭别进去?”
陆修之低垂着眸子,望着他像小兽似的眸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司怀……”
司怀茫然:“怎么了?”
“没什么。”
陆修之收敛情绪,吻住对方的唇瓣。
司怀张着嘴,上颚被顶的发麻,呼吸被全然掠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陆修之这次亲得好像特别用力。
良久,司怀身上沁着层薄薄的汗水。
司怀他,双脚勾住陆修之精瘦的腰,压着嗓子说:“要舞枪弄棒。”
陆修之抬手,拨弄他温热柔软的唇瓣,低声问:“还有呢?”
司怀看着朦胧的光线,陆修之的手艺精进不少,他脑子也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他喘着气,鼻尖微微泛红,含糊不清地问:“还有什么?”
陆修之吻了吻他的鼻尖,指腹摩挲着唇珠,重复问题:“司怀,还有呢?”
还有……
司怀歪了歪脑袋,对上陆修之的眼睛,浅棕色的眸子蕴着暗光。
他慢吞吞地吐出一个字:“你。”
“要你。”
“乖。”
陆修之俯身含住司怀。
司怀仰着头,无意识地抓住床单,隐约察觉到今晚的陆修之似乎有些变化。
“司怀……我……”
他没有听清楚陆修之的低喃,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司怀躺在陆修之怀里,晕乎乎地想着,他们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十五楼
“行云,司观主还没有回复你么?”
“没有。”
方道长摇头,看见这无比暧昧的客厅,眼皮狂跳:“大概在忙着什么事情吧,电话也没接。”
卢任缓缓起身:“他们大概已经休息了,明日再说。”
方道长点了点头,推开卧室门,床上铺着的心形花瓣、床头柜上的避孕套和润滑剂尽收眼底。
卢任转身走向另一间卧室,看见了一模一样的场景。
“无量天尊。”
第二天早上
一出门,司怀就看到方道长眼下挂着的青黑。
方道长幽幽开口:“司观主,我们的房间是不是弄错了?”
司怀疑惑:“怎么了?”
方道长沉默片刻,小声说:“那十五楼放着不少东西……”
司怀没听懂:“什么东西?”
陆修之懂了,准备的人大概因为不确定他会住哪里,所以两套房都放了一样的东西。
方道长有些难以启齿:“就、就一些伴侣生活用品……”
司怀愣了下,反应过来楼下估计也放了避孕套之类的东西。
他上下打量方道长,挑眉问:“你不会一个人玩了一晚上吧?”
方道长:“……不、不是。”
“没有玩……”
司怀:“你总不会是看见那些东西就没有睡好么?”
方道长缓慢地点了点头。
司怀沉默片刻,拍拍他的肩:“你这是道心不稳啊。”
方道长:“……”
“我不是,我没有。”
司怀:“我懂,我懂。”
方道长:“……”
…………
早上是道教协会惯例的开幕式,这次交流会的主办方是上清观,一系列研讨活动都在上清观进行。
走到上清观门口,看着恢弘大气的宫殿、望不到尽头的道路,司怀扬了扬眉:“难怪昨天那个越南人这么嚣张。”
上清观的建筑群是白云观的两倍。
“道长。”
吕庆小跑过来,领着他们往右走:“往这个方向走便是举办开幕式的礼堂了。”
方道长不是第一次来上清观,一路走下去,他忍不住感慨:“上清观和几年前相比,又宏伟了不少啊。”
吕庆笑着解释:“每年都有不少香客主动出资,修葺道观,应该和道长以前见到的不太一样。”
开幕式的地点是礼堂,礼堂的墙上挂着上清观历任观主,以及观主们的简介。
司怀扫了一眼,看到其中一个框没有照片,就多看了两眼。
方道长也看见了,疑惑道:“张会长的照片为什么没有挂上去?”
吕庆愣了下,解释道:“这位是观主的师兄……”
“吕庆!”
吕庆望过去,连忙说:“师兄好像有事找我,道长们,前面就是了,座位前都有名牌的。”
司怀唔了一声,走进礼堂。
座椅的质量很好,软乎乎的,司怀靠在陆修之肩上,打起了瞌睡。
方道长看着商阳道协唯一一个空位,低声问卢任:“师父,师叔还不来吗?”
卢任:“我还没有联系到他。”
方道长开始打师叔的电话,也没有打通。
师叔年纪大了,手机时常忘记充电,方道长没有多想,看着入口处进来的人。
直到开幕式正式开始,师叔都没有出现。
这次华国总道协开幕式讲话的人并不是会长张天敬,而是文化局局长。
文化局局长显然对这种讲话非常有经验,他拿着话筒,连稿子都没看,缓缓说:“本次全国道教协会交流会目的是为了深入推进我国宗教华国化……”
方道长视线一转,没有看见师叔,反而看到了前方盯着司怀看的越天瀚。
越天瀚坐在主办方的位置,身旁是越永逸和张天敬。
司怀一进来,他的视线就没有挪开过。
开幕式正式开始,司怀还在睡觉。
越天瀚面露喜色,轻声对一旁的张天敬说:“师叔,开幕式已经开始了,还有道长没有到吗?”
礼堂的座位都是排满的,空位十分显眼。
越天瀚指着商阳道协的方向:“那边有一个空位。”
张天敬望过去,注意到了正在睡觉的司怀。
越永逸也看见了这一幕,皱眉:“司怀居然在睡觉?”
张天敬笑了笑:“大概是长途跋涉,有些累了吧。”
越天瀚愣住了,猛地看向张天敬。
“师叔,可是他……”
张天敬打断道:“天瀚,认真听讲。”
“司观主,司观主,张会长好像看过来了。”
方道长推了推司怀的胳膊。
司怀揉了揉眼睛,对上了不远处张天敬等人的目光。
见他们都望了过来,他索性身体一歪,直接埋进陆修之的怀里睡觉。
方道长:“……”
司怀懒懒地说:“反正都看见了,那就不用装了。”
方道长:“……”
一上午很快就睡过去了。
开幕式的讲话结束,司怀准时清醒。
他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走出礼堂,低头看今天的行程表。
下午是符咒交流和方道长说的比赛。
司怀眼睛亮了亮:“下午就是比赛了么?”
方道长点头:“以前好像都是最后一天才会比赛,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提前了。”
司怀乐了:“提前好啊,早点比完早点拿奖金。”
再敲几个印,后面几天他就不用参加这交流会了。
“嗤。”
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嗤笑声。
司怀扭头看了眼,不认识,继续往前走。
越天瀚快步走上前:“司怀!”
“下午的比赛我和我哥也会参加的。”
“你不可能赢的。”
司怀脚步一顿,听出他是来找茬的。
“然后呢?”
越天瀚心里一喜,以为自己的激将法成功了。
“我哥是几十年来上清观天赋最高的人,师叔公布的天猷符他只花了半个小时就画成功了。”
方道长:“司观主——”
话还没说完,被司怀一把捂住嘴。
司怀给他使了个眼色,接着看向越天瀚:“你到底想说什么?”
越天瀚:“如果你能赢过我哥,我就当着全国道协的道友们向你鞠躬道歉。”
“如果你输了,你就当着全国道协的道友们向我鞠躬道歉。”
司怀顿了顿,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
“我为什么会同意这种亏本买卖?”
越天瀚愣怔片刻,还没想明白哪里亏本了,便听见司怀的下一句话:
“你的道歉值几个钱?”
“敢不敢赌点大的?”
越天瀚:“赌什么?”
司怀字正腔圆地吐出一个字:“钱。”
越天瀚:???<div class="m-isgo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