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昔候轻轻叹口气。“隋师兄。”“怎么喝了那么多酒?”陆昔候没回答他,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理我了。”隋寒顿了几秒,将他轻轻一带,带着他回卧房,掌风托住他的身躯,送他到柔软的床铺中。陆昔候仰躺着,等他说话,没等来。两人都不说话,屋内十分安静,呼吸可闻。外面残月光芒洒进来,透过窗户,映出很浅的影子。陆昔候忽然开口,“隋师兄,你怕心魔么?”我们这样,你会生心魔么?隋寒高大的身形僵立在那里,过?了好一会,他道:“睡吧。”“别!”陆昔候猛地起身,向前一扑,伸手拽住他的袖子。这是他今晚拽的第二只袖子。这只袖子的主人比前一只袖子的主人修为弱得多,给他的压力却比前一只袖子的主人大得多。陆昔候清瘦的脊背像是绷不住般颤抖了一下。隋寒伸手沉默地扶住他的手臂。隋寒手心极暖,手心温度透过手臂薄薄的皮肤,像是能一直烫到他心里。陆昔候一咬牙,低声问:“是不是我们之间的关系除了恋人和陌生人外,就没有第三种??”浅淡月色下,他脸色莹白,说出这句话后咬着牙,轻轻吐气?等隋寒的答案。这个等待仿佛延续了几秒,又仿佛延续了几千年。隋寒感?觉他手臂也微微颤抖起来,幅度很浅,像是冻的。可修士不畏寒暑,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隋寒轻轻一推,将他推回床上,低头抖开被子将他裹住。陆昔候揪紧他衣角的手轻轻松开,心中五味杂陈,慢慢垂下眼睫。他冲动之下脱口问出这句话后心中既有后悔也有释然。如?果问出这句话之前,他们的关系还有可能慢慢转变,这句话就彻底揭开了遮羞布,逼迫两人都去面对人之间确实?存在的,又可以忽略的问题。隋寒的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陆昔候知道他的答案了。陆昔候向下一缩,郁郁道:“你走吧。”隋寒没有走,将他裹好之后,隔着被子抱住了他,低声问:“你想得到什么答案?”陆昔候道:“是我喝醉了。”隋寒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耍酒疯还是最后吐真言。”陆昔候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隋寒没有躲避,就这样静静与他对视,等待着他的回答。陆昔候中烦闷,他感?觉今天确实?喝醉了,昏了头,问出了这等不该问出的话。他伸手抓住隋寒的手腕,要将他的手拉下来。隋寒的手如?岩石铸就,岿然不动。陆昔候拉了一下,竟然拉不动。隋寒一点没顺势放开他的意思。“师兄。”陆昔候的声音莫名有些颤,嘴皮子细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