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被人紧紧抱着跳进一旁的破屋中,苏时韵甚至来不及反应。
她下意识死命挣扎,但右手卡在荷包内,根本来不及掏出里面的药物。
苏时韵皱眉,转而用左手去拔头上的簪子,却听到了轻笑的声音。
“你还是和之前一样,总是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苏时韵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嗅到满鼻的鸢尾花香气,顿时松了口气。
揽着她的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头熟悉的卷发,这人自然是诗勒奇弥。
“之前我掉下悬崖,可都是因为不小心碰到了你。今天那些人,不会也是来追你的吧?”
苏时韵回忆起刚才从耳边擦过的银针,心有余悸。
“天地良心,这次我是看你一人走在僻静之处,便偷偷护你一段。梁上那些人应该是冲你来的,不过现下没有得手,听声音已经跑走了。”
“冲我?可他们又是为了什么?我可什么都没有。”
苏时韵有点惊诧,以她现在的身份加上绝症,谁会大费心思派杀手除掉她,根本毫无必要。
“也许是认错人了吧…没得手就离开,看着不像专业杀手所为。”
诗勒奇弥一边随口应和,一边松开了揽着苏时韵的手臂。
苏时韵这才意识到他们此时挨得有多近,刚才忽然放松下来,她竟忘了挣脱。
看苏时韵忽然向后退了一大步,诗勒奇弥朗笑出声,一双眼全是揶揄的兴味。
“你还是和之前一样有趣。这样算来,我救过你三次了。”
苏时韵皱眉,眼前的异邦男子神出鬼没的,似乎总在最危急的时刻出现。
“你为何在这里?”
诗勒奇弥出现的并不寻常,他应该不是安国人,却频繁在安国境内活动,尤其是在消金窟那一次,他身上明显有秘密,苏时韵不想和这样的人牵扯太深。
“旅行啊,我打算写本安国风土志,这可是未来的旷世巨作。”
“如此,那我就等着看先生的大作了。”
这一听就是在胡扯,苏时韵看着诗勒奇弥毫无诚意的脸,却只是打趣一句没再问。
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秘密,只要不会威胁到旁人,倒也没必要知晓。
“既然那些人已走,我便先回去了。谢谢你救我,未来有机会我定会报答这份恩情。”
“那现在便报答吧。”
诗勒奇弥倒也不客气,直接应下了苏时韵的话。
“陪我走走吧,我一个人散步太过无聊。”
“散步?在这里?”
苏时韵从破屋内望出去,这里偏僻又荒凉,可没什么好景色。
“你觉得这处寻常,是你不会看,若你跟着我,看到的风景定是此生难忘。”
诗勒奇弥朗笑着,配合他一头浓密卷曲的头发,像照进阴暗破屋的一束光,让人的心情也放松下来。
看着男子开朗的表情,苏时韵也有点好奇,这片到处都是午云国的痕迹,她也想看看母亲曾在过的地方。
她已打听到了纹样之事,也知道了祭月派的所在,余下的时间陪诗勒奇弥逛逛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