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犹豫了片刻,咬牙道:“惜月,把房里我存的那十两银子拿出来。”
她的父亲到底对她有养育之恩,如今安宁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小孩子了,理应尽孝。
只是父亲的德性她最清楚,就算给银子,一次也不能给多了。
这十两银子,三十日,足够他吃饱穿暖。
安宁还是怕他转头就走进赌坊里。
随后,她急匆匆走了。
府外,安怀远见到安宁出现,激动地喊:“宁儿,快过来!”
安宁见到安怀远的那一瞬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瘦了。
越来越瘦了。
小时候看他,他是那么高大壮硕,如今却变得那么瘦,瘦到连身上的衣袍都撑不起来了。
安宁的心中对他纵使有千般万般的怨怼,可当真的看见他的时候,又不知该如何发泄。
内心复杂的情感交织,泛起细细密密的痛来。
安宁走上前,开口忍不住责怪:“天冷了,你穿这么单薄,是不是那些银子都输给别人了?连买件衣裳的钱都没有了。”
安怀远笑道:“不是,我这次前来,是想带你去看一个地方。”
说罢,他拉着安宁上了马车。
马车上,安宁细细打量着安怀远,确保他身上没有再增添新的伤口,才松了口气。
随后,她将银子递给了安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