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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几乎不做停歇,闻逐华爬上高处远眺,越过层叠的丘陵,入目则是一片开阔地方,一路往南的风景已经不再是闻逐华熟悉地範围,就连他也没有来过如此之南的地方。
连潮升示意他面前来人,那是一对夫妇,抱着个小孩在路上走,警惕地打量着他们,闻逐华想想,走过去远远地问了几句:“想问问战斗村是不是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男人上下打量他几眼,点点并没有开口,女人抱着小孩走了,那小孩趴在肩上好奇地看着闻逐华,他的脸上还有些灰,正在吃着小手口水流出来。
闻逐华道:“看起来像是逃难的人,很多没了家産的人会一路北上,也是可怜人。”
“能够去到北邦得到庇护,至少活下来了。”连潮升伸了个懒腰,笑道:“终于到镇上了,想来还是要休息一段时间,谁知道道了南边之后,多久才能睡个安稳觉呢?更何况小道上并不太平。”
“你说得对,我们今天在村镇里好好休息一下,顺便补充一下淡水,我还要去找首领,”闻逐华答应了,他们的步伐缓慢下来,随着道路最后的坡道开始往下,入目之景,是成千上万根尖顶竹竿围起来的巨大村庄,这些竹竿紧密地排布在一起,就像是成建制的军团士兵,拱卫着村庄中的居民。
村庄周围则是环布的农田,按照田字整齐规划开来,中间则是通往村镇的小道,大门位置站着两个守卫。
二人向着小道往前,两边的农田里正有很多农民在劳作,他们要收割掉这季粮食,再把稻杆烧掉,好让土地再度增加肥力,动作快的天地里已经漫起来黑烟,闻逐华捂住口鼻,发现有农民正在好奇地看他们,更多的是一脸冷漠地在劳作。
“看起来还不错,”连潮升道。
闻逐华知道他的意思,目之所及之处,很多农民都像是风雨中的浮萍,他们会在沖突中瞬间失去存活的资本,但是在这个战斗村里,生活就会更加稳定,武装历练地保护下,他们能够安心地劳作,在敌人进攻时躲进战斗村里进行防御。
正说话间二人走到了大门的位置,守卫上下打量他们一番,见是陌生的外乡人,马上道:“哪里来的?”
“从北边来的,要往南边去。这里有北边统领的手令,还请看下,”闻逐华倒是恭敬道,他递手令的时候,掌心里还揣着块银元,那守卫倒是隐蔽地接了,拿过手令的时候却皱起了眉头道:“你是光头阿大的人?”
另外个守卫闻言也收回放空的目光,二者对视了下,互相交换了信息,他便转身向里面去了,拿着银币的守卫双手抱胸,问道:“你去南边做什麽?这必须得到老大的同意,安心等着?”语气倒是变得很客气。
“去找个人,当然,您说的是。正打算今天先在这里休息一天,也不会太过匆忙,”闻逐华点点头,接话道。
“可以,那便到旅所去歇歇,到时候老大的命令下来的,我会派人去找你的,”守卫倒是爽快,糊弄着检查了下行李便让他们走了,连潮升回头看了眼,凑在闻逐华耳边道:“狗仗人势。”
“你可紧着点皮,要是被听到了,就是你被打成小狗了,”闻逐华嘴上虽然念叨,语气却是温和的。
二人面前一片开朗起来,整个村镇的房子都是高高撑在竹竿上的,闻逐华闻到了浓厚的动物粪便夹杂着泥土的味道,家家户户楼下都养着鸡鸭,还有的几户养着猪,竹竿形成了天然透气的牢笼,并能够隔绝土地的潮湿,让毒虫没法侵入家中。
这里比一路上的荒凉可热闹许多,除了本地住的人,还有许多游蕩在灰色地带的枪客,他们彙聚在空地上,周围则立着牌子,上面贴着纸,写着他们喜欢接的人物和价格。
枪客们往往是麻烦人物,他们大声地喝酒怒骂,喧闹地说着或者编造着自己出任务遇到的奇特事件,闻逐华并不想惹麻烦,因此他拉着连潮升绕过了这片地方,无视了枪客们的打量目光,走到位于村镇正中间的旅馆。
说是旅馆并不準确,这只能说是由两三间民居彙聚到一起的农家住所,楼下还摆着很多张桌子,此时正有些商人打扮的人正在吃午饭,间或着旁边的猪叫声、鸡叫声,好不热闹,他们也要了两碟小菜,又办了入住,这间屋子的老板是个黝黑的老大姐,大着嗓门倒是很爽朗地送了他们壶果饮,闻逐华便向他道谢。
登上由长木板构建成的楼梯,连潮升有些好奇地看向底下的鸡鸭,还有几只正在和他对视,脚下的,木板发出吱呀声音,老大姐在前头领路,通过狭窄的大门,入目则是被分成了数间的内室,里面很简单,就一床一桌一凳,为了省钱,闻逐华便只要了一间房,二人挤挤也就算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