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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啊?两位男子?成亲??”
“害,坊间早有世子克妻传闻,他们俩怎麽能不算是一对天作之合呢?”
……
滦思紧了紧马鞭,擡眼望向那些个说风凉话的人。
滦郡主目中无人、蛮横霸道,可是举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等恶名的威慑力到底是足的,閑言碎语霎时便听不见了。
“欸,瞧,是言家家主出来了!”
有心人的一指,方才淡漠下去的人潮又猛地涌了上来。
言泽送言亭出了府门,滦思趁时下马,又朝里望了一眼。
言惊寒便站在正堂前,与她四目相对。
虽说把两位弟弟拉入棋局有些不妥,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也还算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二人相识一笑,各自远去了。
言泽目送队伍离去,转头想寻言惊寒蹤迹,却只得了一座空堂。
司奕侯府。
一路上聚了不少闻名而来的百姓,更有许多带着帷帽未出阁的女子在嘤嘤啜泣。
若非那恶毒的命格之说,言亭又会是多少少女的闺阁情郎呢?
当然,如今也不存在这等假设了。
滦思未接红绸,只取了一根玉兰枝引他前行。
言亭透过盖头,盯着靴子出神。
那两侧的云纹,还是言惊寒亲手绣的,虽不美观,却是这位不善言辞的姐姐最大的爱意。
喜堂中伫立着一道红色的身影。“峻锦。”滦思叫住那人,他连忙转身,却吃痛一声,“叫你小心点,废了也是你活该。”
“不过小伤罢了,我心里有数。”滦霖夜回了句嘴,继而瞧向面前这位与他身量相当的“新妇”。
他自喜婆手中取过红绸,与言亭一同跪在两尊牌位前。
“爹,娘,今日孩儿携新妻拜堂,惟愿爹娘泉下有知,祝孩儿万事和睦。”言罢,二人深深一拜。
言亭擡眸,虽瞧不真切,可那伫立的两道牌位却是实实在在地震人心弦。
万事和睦?但愿吧。
拜堂,入洞房……一系列事项一气呵成。
而此刻,言亭便坐在喜床边,等着所谓新夫到来。
清溪楼寻欢
门被小心地推开,滦霖夜打发走了所有凑热闹的人。
“呼。”他坐在桌前,几口冷酒下肚,心中烦乱的思绪才勉强理清了些。
再看言亭,只安静坐着。
掀盖头,饮合卺酒……
两人平静甚至有些木讷地完成了所有步骤,要是忽略在见到对方真容时二人微微的愣神的话。
“你先休息吧。”言亭让出一条小道。
“那你呢?”
“我可以睡耳房。”言亭放下喜扇,“想来这场婚事也不过凑合一场。相伴着过完这一生,就是最大的幸事了。”
滦霖夜眉眼一颤,未曾言语。
言亭见他没有举动,也就当是默认,于是动身去取被褥。滦霖夜欲上前阻止,但双腿就是不听他使唤。
“等一下。”他咬着牙,一瘸一拐地走向言亭,夺过对方手中的被褥,“去衣柜里,给我寻件衣物。”
“夜已深,去何处?”
“不用你管!”他低哼道,使得言亭一愣。滦霖夜似觉有些许不对,但道歉的话又徘徊在喉间,发不出声。
“愣,愣着干什麽?不是说过日子吗?妻子不用服侍夫君吗?”
“哦……哦。”
滦霖夜有些别扭地转过头,接过对方递来的衣物,一走了之。
离去时,言亭还未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房中已然寂静无声。
良久,他轻笑一声,可到底,他也不知是为何而笑。
清溪楼,坐落于东市西北方向,是整个国度人员流通最繁盛之地,便连专门设立以接待别国使臣的城凰寺也自叹不如。至于此间楼主,据坊间传闻,是一位女子,但不知名姓,世人只唤其为“九先生”。
“我说世子大人,你一不失恋二不失位的,买什麽醉?”
“要你管。”说着,滦霖夜又饮了一口。
“行行行,不过买醉也不用一股脑地灌,小心伤肝。”刘谌蹙眉,夺过半壶烈酒。
“多嘴。”滦霖夜一把推开身边的人,伸手就要去抢。那人见状,直接一掌推开他的脸: “不行,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吐我身上怎麽办?我这绒锦可贵着呢!”
“刘楚文!”滦霖夜直起身子,“衣服重要兄弟重要?”
刘谌也丝毫不怕,昂首挺胸道:“仁义最重要!滦峻锦啊滦峻锦,新婚之夜来这喝闷酒,你不会是因为上次剑客大比,对你这位新娶的夫人生了畏惧之心吧。”
“不可能。”滦霖夜甩过头,“一个表面君子,剑招厉害又如何,不也还是个榜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