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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酒
胖羊博士
序
终年荒芜的西华山今日却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年长者手持登山杖,目光炯炯:“后生,你可知五十年前雍国与昌国交战一事?”
“知道,昌国修帝曾在雍国为质,只是在战乱之时,与言后一同离开,尔后结束了两国之争。据说,当年雍国摄政王的长姐担任主帅,与水族一同卫国。而摄政王在功成名就后,也与王妃一同隐退了。”
“是啊。”
游知行扶着他,两人一前一后地行走在崎岖山路上。
“可先生未曾言明,您要带我去见何人?”
“当年的雍国主帅,赤衣女郎。”
小屋坐落在山腰,瞧着便有些年代了。
游知行敲了敲木门,一位老妇人透过残破的纱窗,有些吃力地开口问道:”谁啊?”
“滦前辈,此番造访,多有叨扰了。”洛言先生在门外拘了一礼,游知行便跟着行礼道:“老前辈,冒昧打扰,晚辈游知行,前来拜会。”
老妇人颤抖着身子,还是没能从躺椅上起来,于是叹曰:“进来吧。”
“是。”他轻推开门,让出小路使洛言先生先行,只见屋内陈设简单,除却一张床、一个书桌,便只剩下老妇人躺的这一把椅子了。
“打扰了。”游知行行在洛言先生身后。
“滦前辈,今日前来,只是想知道当年具体的真相。烦请告知。”游知行还是第一次见洛言先生如此恭敬,想来这位主帅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真相,都在一旁的小桌上。”短短一句话似乎耗尽了老妇人的心力,她干咳了两声,游知行连忙盛了一瓢水,递给老妇人,却被她移开。
她只是指着书桌上的厚实的折子。
游知行看了眼洛言先生,后者点头示意。他上前打开这本折子,可里面的一字一句都深深地镇住了他。
“这是,话本?”他转头看向老妇人,洛言先生见他年少,也只是淡淡一笑。
“后生,这可是雍昌正史。”
大婚
雍国,言府。
两位少年纵马而来,门房见了忙迎上去接下二人手中的马鞭。
“堂兄!那懦夫分明技不如人,您怎能将这名额拱手相让呢!”年幼者赌气,似是怒其不争。
行在前头的公子倒是不甚在意,只道:“不过一次剑客大比罢了,于言家无害无利的,何必较真?”
“可您也不该在最有利的时候认降啊,不知道的传出去,还以为我们言家家主胆小如鼠呢!”
“说便说了,反正言家不缺这一项污名。”
“堂兄!”
言泽气得不轻,他发誓要冷落家主一个时辰。
女使正好为言亭换上长衫,后者正预备去寻长姐下落,回头便见小弟一个人面壁赌气。
他不由得轻笑一声,故作不解道:“这又是谁,惹得咱们言二公子不快了呀?”
言泽不理他,自己立下的誓言,打碎了牙也得忍着!
“既然阿泽心情不佳,那阿姐亲手烙的酥饼,可只有我享受的份咯。”
“言清默!!”言泽高举双手,作势就要扑过去。
“阿泽。”
一声不冷不热的呼唤将他从短暂的失智中唤醒,身子一顿,下意识地就往旁边罚站去了。
言亭看过去,端正地行了一礼:“阿姐。”
言泽随后跟着也行礼。
都说言家富埒陶白,乃雍国之首,可家主言亭却是极阴之命,绝无妻嗣。反观长女言惊寒命格强硬,性情更是精于算计,一步步将言氏扶到了如今这个地位,不可谓不违常理。
如此,言惊寒乃言家实际话事人便成了共识。
言惊寒瞧着他们二人,悠悠道:“方才行过东市,听闻阿亭于剑客大比中得了榜二,而那榜首是前日里风靡京城的一位蒙面侠客。”
“是啊,堂姐。”闻言,言泽又忿忿不平,“本来堂兄可以夺魁的,那什麽什麽侠客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于人前,也不知堂兄为何要让。莫非,是要照顾他生得丑陋不成?”
“他人阴私之事,不可评判。”言亭知他气极失言,又生怕言惊寒因着此事又要动用家法,绞尽脑汁也不知如何去圆,“我只是……”
言惊寒摆手,道:“我对此不感兴趣。”
“啊?”言亭言泽面面相觑。
这位长姐平日里最是严格的,今日这是……被夺舍了?
“阿亭,你随我来。”她只落下这一句,便入了内堂。
直觉告诉言亭,不会是好事。
“成亲?”他望着手中婚书,霎时血液逆流,“还是与那侯府世子?阿姐,您这是在同我玩闹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