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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玖抿唇,环住宋琼脖颈,像第一晚那样,将脸凑过去。这次宋琼没有躲,也没有推开,而是迎合。
薄唇冰凉,舌尖滚烫,唇齿纠缠,不依不饶。
她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搂住宋琼,冰冷的躯体贪婪地汲取着不属于她的温暖,整个人深深融入她的骨血里。
帷幔轻扬。呼吸错乱间,两人体会到以往亲吻都没有过的感觉。雀跃的心悸的,紧张的小心的,好像幸福又好像虚无。人一旦尝到甜头,就难免不餍足地想要更多。
“宋琼,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宝镜绰约,照出阿玖钗垂髻乱的狼狈模样。
“我知道。”宋琼埋着头,抚摸她脸颊,闷声说道:“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阿玖怔住了:“什麽?”
“我喜欢你。”她又重複了一遍,这次语气更加坚定。阿玖鼻子一酸,心里有些涩:她何德何能,得到她的喜欢呢?
“是真的吗?”
宋琼只当她还觉得自己是因为摄魂术迷惑心智,便说:“我不信有能完全控制人心的摄魂术,它只不过是放大了人的欲念,既然我欲念有你,有什麽不敢承认的?”
阿玖沉默不语,只定定看着宋琼,眼眶有些湿润。看宋琼茫然努力钻研的神情,失笑。
“知道该怎麽做吗?”
宋琼一愣,诚实摇头:“不知道。”阿玖挑眉:“那你叫声‘姐姐’听听?”
“……不。”宋琼指尖一顿,拒绝了她。
“你叫得别人,却叫不得我?”
音色蛊人,公主心跳如鼓,抿了抿嘴唇,轻轻吸气,用极小的声音唤她。
“姐姐……”
阿玖眉开眼笑,捧起她的脸,手指在她下颌处摩挲,丹唇微张:“没听见。”
宋琼注视着她清眸,顿有一败涂地之感。思量片刻,傲娇的公主胜负欲又被勾起。
室外,风起青岚,吹动林梢。宋琼难得有笨拙的时候,每一步都要看阿玖的意思。阿玖也不厌其烦,一点点引导,同她一起探究。
云雨巫山,天明方霁。
信命与否
“父皇……”
“不必再说了——幼卿,朕平日什麽都纵着你,但这次阿玖犯的可是谋杀皇嗣的大罪,实在没得商量。”
宋琼顾不得礼仪,起身追上去。
“阿玖是被嫁祸的!太子他找人假扮十九来骗孩儿,还派人给孩儿的酒杯里下毒,若不是十九误饮了,现在孩儿哪能好端端站在父皇面前!”
“你说是……怀理?”皇帝瞪大双眼,看了宋琼好一会儿,叹道:“朕知晓你与太子不和,但此事非同小可,不能信口胡诌。”
“我没胡说!太子他收买了寻英,让她在酒杯里下毒,阿玖她撞见才有意调换了酒杯位置,可惜棋差一招,没想到毒下在杯子里。”宋琼见父皇脸上表情逐渐凝重,觉得有望把宋邺从储君位子上拉下来,便继续道:“而且太子殿下专擅选官,笼络民间帮派造势,孩儿历练路上屡次遇险,命悬一线,怀疑与此脱不了关系。”
“可有证据?”
“他找来冒充十九的人,正是当初孩儿历练路上遇到的,名叫严莺。”
宋耀思量许久:“投毒一事父皇会好好调查,但结果出来之前阿玖不得离开凤阳阁半步,否则即刻当斩。”他负手,继续说:“至于太子专擅选官,笼络民帮,设计害你一事……我会让锦衣卫暗中彻查。”
“谢父皇。”
公主行礼离开。皇帝目送她衣袂飞扬的背影,盎然恣意。幼卿素来是他最疼爱的,甚至很多时候知道她做的事不合规矩也有意纵容。他不求她多乖巧懂事,只盼能长留身旁才好……帝王微微擡眼,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是这几日难得的好天气。他掐着手指算了下日子,末了低头叹了口气,一脸愁容。
魏国使者就快来了……
风轻轻落在庭院,树叶的影子映在窗户纸上,犹如精彩的皮影戏,枕上的人在影子的你来我往之间醒来。一睁眼便是宋琼。她面上挂着笑,坐在床前,手里正捣鼓着什麽东西。
“醒啦?”
阿玖点点头,尚没清醒:“你在做什麽?”
“昨夜忘记给你涂药了。”宋琼指尖沾些药膏,再抹到阿玖肩上,轻轻揉开:“你也不提醒我。”
阿玖见她认真涂药的样子,又想起昨夜风情,头脑倏然清晰了些。
“涂了你不就不能亲了?”
“……”宋琼噎住,于是红着脸专心给她涂药,不管阿玖说什麽也不理会了。阿玖最喜欢看宋琼害羞的模样,从前是觉得好玩,现在是欣赏,只有宋琼展现出这一面时,她才会觉得宋琼是属于自己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