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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琼继续道:“你将剩的那杯给太子送去。”
“这……”阿玖面色煞白,但衆目睽睽下,她还是拿着酒杯向太子走过去。
宴席如常,无人注意她。阿玖感到额角沁出冷汗,宋邺明知有问题还要让宋琼给他,分明是想陷害,自己不能把酒给他。阿玖如是想着,假装脚底一滑,将酒杯碰倒。酒水顺着托盘流下,阿玖伏在太子面前,语气惶恐却无不安。
“太子殿下恕罪。”
宋邺识破她伎俩,哼声:“天真。”
“你以为把酒倒掉就没事了?”
阿玖愕然擡头,只见一边的公公大惊,指着地上的银盘道:“此盘遇毒变黑,她送来的这杯酒有毒!”
与此同时,对面也传来惊呼。
“十九,十九?”宋琼看着身旁的人突然口吐鲜血,也被骇了一跳。
“发生何事?”宋帝见底下忽然骚乱,不由发问。宋琼身边的宫女率先禀告:“十九姑娘误喝了幼卿公主面前的酒,然后就吐血了!”
“大胆奴婢!竟敢毒害公主皇子!来人,即刻杖毙!”
宋琼死盯太子,咬定是他在搞鬼,宋怀瑾发现妹妹气息不对,一把抓住她攥成拳的手,眼神示意她先别轻举妄动。宋琼看向阿玖,目光中不自觉露出一点担忧,可惜后者并未看见。
“跟我走!”侍卫来押阿玖时,上一秒还窃喜的宋邺无意看见她腰间露出来半块玉佩,一时神色骤变,立马上前跪请:“父皇,儿臣今日生辰,不易造杀孽,恳请父皇多留她一日。”宋耀正在气头上,没什麽好脸色,瞪道:“先把她拖下去,鞭笞后关入天牢!”
好好的生辰宴上闹这麽一出,宋耀倍感头疼,无心再饮:“朕乏了,衆爱卿自便罢。”
“恭送陛下。”衆人胆战心惊,强装冷静继续喝酒聊天。
宋琼蹙着眉,眼看着阿玖被押下去。御医赶来将十九带走,宋琼跟着离席,在门口时朝青青使了个眼色,青青立马向不同的方向赶去。
天牢。
阿玖已昏过去,被绑上了刑具。
“来人,先鞭笞二十,再关起来!”狱卒摩拳擦掌,正準备热热身,刚抽出鞭子就听一声呵斥。
“慢着,此人打不得!”
狱吏不耐烦起身:“有什麽打不——哟,是柳姑姑。”见到青青,狱吏立马放低姿态。青青厉色,语气却平淡:“她是幼卿公主看中的人,公主重视之人要如何对待,你们心里想必有数罢?”
瘦狱吏和胖狱吏为难地对视一眼:“这,柳姑姑,陛下之命我们实在……”
“好,那就打罢,只是别怪我没提醒,日后公主若是问起……”
她的话未说尽,却让两人立刻想到上一任的狱吏就因为误抓了公主府的人,然后就被废了胳膊。胖狱吏瞬间汗毛竖起,一合计,妥协了:“算了,算了,把她关起来就是。”
“可我们最多只能保证不用刑,如果陛下下令处死,我们也实在没办法了,姑姑见谅。”
“在此之前,你们只管做好答应的事,公主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们。”
青青刚走,狱卒就把刑房的门关上:“公主不是已经又有新欢了吗?这次正好除掉旧人,这柳青青也是拎不清。”狱卒可惜地收起鞭具,打量起阿玖的容颜。另一个狱卒抱着胸,瘪嘴摇头:“行了,咱们公主一天一个样,万一明天想起旧爱,找我们要人,我们给不出来怎麽办?”
高瘦的狱卒锁了牢门,回到桌前:“大哥,我记得这个阿玖才是新欢啊,公主找回来那个才是旧爱罢,是不是反了?”胖狱吏瞪他:“什麽新欢旧爱,都一样,别再啰嗦了!”
“新欢?旧爱?你们当狱卒的也爱讨论这些八卦?”
两人闻声擡头,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跪下:“拜见太子殿下。”
将心许她
“殿下,这块玉佩果真能与殿下的那一块合在一起,怪不得殿下多年搜寻无果,原来在她身上。”周铭瞟了一眼阿玖,将手中的玉佩呈上。
宋邺摩挲着玉佩,神情有一瞬间的和顺,转眼又恢複淡漠:“阿玖是姜国人,玉佩怎麽会在她身上?”
“难不成,是她偷的?”见宋邺站在刑房门前不动了,周铭立刻转头向狱卒示意。
“开门。”
狱卒忙拿出钥匙把门打开。宋邺把玩着玉佩,擡脚走进,周铭紧随其后,不忘吩咐:“这儿没你们俩的事了,出去守着,别让閑杂人等进来。”
“是。”狱卒纷纷退下。
牢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宋邺坐到刑具旁边的休憩椅上,小心将玉佩收起来。周铭自觉舀来一瓢冷水,对準刑架上的人就泼了过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