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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如何?”青青让白竹去安顿严莺,自己留下来照看公主。见宋琼昏迷不醒,她表情越发凝重。老医师处理好宋琼肩上的伤口,又检查了几遍她掌心的伤,他把着脉长叹一口气。
“姑娘的脉象与常人有些不同……老夫直言,这不是病,是毒。”
老医师皱着眉头,再三确定后在宋琼手上扎了几针,继续说:“外伤不要紧,但此毒麻烦,需要以毒攻毒,用一味毒草做‘药引’,名叫黄泉草,可最近的药房路程较远不说,有可能也并未存有这味毒草,老夫上哪儿去弄这味药引呢……”
黄泉草?阿玖将目光移至宋琼身上。她记得黄泉殁就是用黄泉草研磨加工出来的,应该能起作用吧?可是该怎麽把毒药交给大夫还不被人怀疑呢……
阿玖纠结之际,青青率先发问:“黄泉草生长在何处?”
“断崖上,阴暗处。”
“长何样?”
“上青下黄,味辛,贴壁而生。”
附近山头环绕,峭壁悬崖不少,找到黄泉草的概率不低。青青立刻起身:“我去采。”见她下一秒就要沖出房间上悬崖,阿玖急忙劝阻:“你留下来保护大家,我去吧。”青青摇头,不以为然:“你娇弱之躯,如何上得断崖采集黄泉草?”
“我……”阿玖心知找不到个好理由,但又不想耽搁时间,沉吟间门突然被撞开。白竹站在门口一脸焦急,满头大汗。
“青青姐!严姑娘闹着要上吊,您快去阻止她罢!”
这人又犯什麽病?阿玖听得蹙眉。
“碍事的家伙。”青青同样不耐烦地拧紧了眉,提剑就往门口走。
见她走阿玖嘴唇轻微地抿了一下。青青离开房间正合了她意。见大夫还在诊脉,阿玖在怀中摸索一阵,拿出一个瓷瓶。
“大夫。”阿玖将瓷瓶打开,递给老医师。
“您说的药引可是这个?”
大夫轻嗅了一下,随后抖了些药粉到手中,撚了撚,随后用水化开,双目惊喜:“是是是,是这味药,可惜这药是提炼出来的,烈了点儿,稍有不慎就会要人命。”阿玖自然知道此毒的兇险,所以不免有些犹豫:“用这个……能有五成把握医好她吗?”
郎中捋着胡子摇了摇头。阿玖心一紧:“没把握?”
郎中吁气,比了个手势:“九成。”
昏迷不醒
对话间,隔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只听见一声“啊!”,彻底安静下来。
片刻,青青重新出现在门外。郎中见到她,及时拦住:“姑娘莫慌,方才老夫突然想起,我前几日在药铺买过几株黄泉草磨成的粉,虽是半成品,但也可一试。”
“那便最好,有劳大夫。”她说完,看着郎中将针从宋琼手中卸下,而后默默拉着阿玖出房间。阿玖一脸茫然地被拉到走廊上。
“怎麽了?”她瞥了一眼屋内,压低声音:“不相信他吗?”
青青思索着,摇摇头:“暂且让他治。”她顿了顿,继续道:“但我不会把希望全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为了公主安危,我们不能大张旗鼓请附近的郎中,民间医者良莠不齐我也不放心,所以我準备连夜赶回皇宫,派御医过来,此前拜托你和白竹照料着公主了。还请务必做到寸步不离,我后日应当就能回来。”
“好。”
青青又找到白竹嘱咐一些事,之后便悄然离去。
阿玖去隔壁看了一眼。严莺躺着床上,不知是晕了还是睡着了。白竹解释说青青姐吩咐了,不让她到宋琼房里去,她这麽闹就只好让她安静一会儿了。阿玖对此表示赞同,回到屋郎中正在配药,于是阿玖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老郎中先用银针沾了沾粉末,借着烛火炙了一下扎在宋琼手臂上,扎了四五针后,又拿出一包药粉撒在宋琼掌心。
“这就好了?”
“尚需观察两日。”老郎中收拾着药箱:“不过每隔四个时辰都就要重新敷药包扎。”见她听得认真,郎中默了默,起身随口言道:“姑娘不是本国人罢?”
阿玖正给宋琼掖被子,闻言身形一滞。
“宋国的炼药工艺并不成熟,像这种精纯的毒药更是千载难逢,何况我看你也不像炼药师,这毒药……”老郎中将装着黄泉殁的瓶子放到床头的矮桌上。看见阿玖凝重的表情,他稍鞠了一躬。
“放心,老夫虽不知你们是何人,但也不会给自己惹麻烦,今日不过一次义诊,全当行善积德,不会外传。”
阿玖眸色渐深,微抿唇:“多谢大夫。”
到了夜里阿玖翻来覆去,脑海里回想着郎中的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