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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中间的阿玖忽然笑了下,反应过来又赶紧压下笑意,跟上前人的步伐。
下人遣散人群后开始清除擂台。
远处隐在茶楼二楼的,窗前有竹子遮掩的厢房中,有三人盯着比武招亲的擂台,见证了全过程。其中一个十岁多的小男孩趴在窗户前,皱着眉一脸意味深长。
“有意思,竟然连安王都来了。”
他刚说完,中间的女人揪着他耳朵把他提开,训斥道:“你没看出那是个女人?这群愣头青,居然这麽轻易就信了她是安王。”男孩吃痛,泪花忍不住在眼眶打转,摸着耳朵不说话了。反而最右边一个穿着奇异的少女叼着竹叶,吊儿郎当驳她:“你怎知那不是安王?”
女子并不生气,云淡风轻地笑了下,继续观察跟在员外爷身后进了宅邸的几人。
“去年我在边境见过安王,他绝不长这样,且安王训兵练马,自然身强体壮,怎麽可能跟个文弱书生似的?但这个女的居然敢冒充皇室,要麽是胆子大,要麽就是来头也不小。”
“双儿姐,我看她武功不错,要不然……”
其中的苗服少女吐掉口中的竹叶,勾唇:“我去会会她。”
竹叶从二楼的窗户飘下,无声无息地落进了人来人往的街市中。
南北酒肆
何年跟在宋琼身后两步的地方,趁陈员外忙着吩咐下人,他上前跨两步,跟宋琼并排走,顺便将陈员外的背景告知宋琼。
“陈道生,世代经商,古板老实,为人可靠,妻子早年病逝,育有一女,跟云州通判吴有为结识多年,两人表面水火不容,实则交情颇深,其女陈鸢正是跟吴有为的小儿子吴绍两情相悦,但由于陈道生始终未同意这门婚事,便搁置至今。”
宋琼默默听完,只是思索着问:“何年,你觉得吴绍这个人如何?”
“底子不错,家世清白,若加以栽培,是个可造之才。”
“嗯。我也这麽想。”宋琼点头,又问:“他们应该都没见过我皇兄罢?”
“公主放心,殿下从未来过云州,他们自然不知殿下形貌。”
“那便好。”宋琼放下心来。
何年路过陈道生时忽然被叫住。
“大人,恕老夫多嘴一问,安王殿下何故戴着面具?”
何年知晓这陈道生虽然人老实古板,但不是个蠢的,此时定是有些怀疑。他不慌不忙,摩挲起腰间的绣春刀,板着一张脸说:“殿下有要事出访,不便抛头露面,今日之事请员外切勿声张。”
“不声张不声张。”陈道生看着货真价实的绣春刀,心中疑虑烟消云散,想了想又道:“可方才在外头,衆乡亲……”
“那还需员外您费费心了。”
何年说完,陈道生连连答应,一擡眼瞥见路过的女子,顿感惊为天人。柳腰花态,媚骨天成,如此绝色,他这半生都未曾见过,一时没移得开眼,直到何年咳了一声,陈员外才回神,默了片刻实在忍不住发问:“这位是……”
宋琼将阿玖拉到身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两人。
何年斟酌道:“是……同行的丫鬟。”
陈道生捋着胡须打量,哪儿有堂堂王爷眼睛不离一个丫鬟的?见何年没明说,员外爷立马露出个了然的笑:“我懂,我懂,来人,给这位姑娘安排上座,就在安王旁边罢。”
阿玖:“……”
不一会儿的功夫,府里贴上了喜字,挂起了红灯笼,连桌上铺的布都换成了喜庆的红色。
婚宴上宾客络绎不绝,宋琼端端正正坐在席上,时不时给自己斟一杯酒,面具遮去她眉眼,看不出在想什麽。在她右边,阿玖坐立难安,不住地打量四周,思考出去的方法。
此时安王派的暗卫以及宋琼的侍女都在坐席之上,正是她溜出去找南北酒肆的最好时机。若是错过,白竹倒是好糊弄,青青也勉强能骗过去,就是那个武功高强的暗卫……
“嘶……不行了不行了……”
阿玖突然捂着肚子,面目狰狞地起身。宋琼瞥见她挣扎的表情,转过头一脸疑惑。
“你怎麽了?”
阿玖赧然啓齿:“人有三急……”她未说完,宋琼旁边站着的丫鬟会意上前。
“姑娘跟我来。”
阿玖刚要走,宋琼忽然抓住她,阿玖以为她看出自己是装的,一时凝了气。公主左顾右盼,心知自己不能随意走动,小声道:“让白竹陪你去罢。”
中了摄魂术心思还这麽细,只可惜一路上没机会迷乱宋琼心智,不然哪儿会这麽麻烦?
阿玖跟在丫鬟和白竹身后走出大堂,她张望着四方院墙,思忖怎麽支开两人,瞥眼沿路的花草,心里立马有了主意。她跟着走了一会儿,估摸着快要到了,忽然一声惊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