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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长试图和骄高掰扯清楚,“但我好像……”
骄高给不信任自己的人,洗脑道:“那是你的错觉,有我保护你才会更加安全。”
“算了,还是辜负一下你的一片好心吧。”楼长并不想要这份特殊的待遇。
骄高对着楼长疯狂比心,“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楼长也不告诉骄高他理解错了,孩子傻点就傻点吧。
五天才迎来的放假,骄高一点都不想错过,“带你去水上乐园,你怕水吗?”
“不怕。”楼长不畏惧水,也不喜爱。
“那你千万要忍住不能在水里化蛇。”成精的动物在激动的时候就会变为原身。
骄高在楼长刚成人的时候给他洗澡,脱光衣服花洒才出水,刚才还站着的人就变成了躺在地上的蛇。
他还以为把楼长用水淋死了,连花洒都忘了关,往地上一丢就抱着蛇形的楼长出去。
“宝宝,你别死。”急救的心肺複苏骄高找不到蛇的心髒,人工呼吸也下不了口,只能用爱唤醒没有意识的蛇。
骄高把食指伸过去,探楼长的鼻息,发现感觉不到一点气体的涌出。
蛇毕竟不是普通的蛇,骄高也没有出现手忙脚乱的慌张,只是碎碎念道:“身体有点脆弱啊,竟然被水吓昏了,以后要多补补,不然经常生病难受。”
久远的记忆又出现,楼长被水呛住的感觉又重新缠上来。
他在无法呼吸的时间里,耳边全是骄高焦急的呼唤。
一句句宝宝,都想让他用尾巴把骄高说话的嘴捂住。
他被放在干燥温热的毛巾上,出热风的吹风机一直对着头部,身上的鳞片都要化成一摊水了。
骄高嘴里还嘀咕着,是不是温度太低了,怎麽还不醒。
楼长都想一秒醒来,大声说一句,我都要熟了!等一会儿就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他似乎都习惯了骄高的莽撞,闭眼身体毫无波澜,内心着急也没有用。
这段快要窒息的回忆出现在楼长的记忆中,一段被抹掉的也随之而去。
楼长盯着骄高的脸,记起了谁是养过他。
他记不清具体的时间,只有画面。
当初提过的死亡方式不是随口编造的谎言,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在一个下雨的夜晚,刚刚在树林里破壳的小蛇,没有妈妈的保护下,它爬上了车来车往的高速公路,被一辆白色的汽车滚死了,它的双眼记住了车牌号。
它的灵魂找到了无意杀死它的兇手,名字叫骄高,跟着他三天,亲眼目睹了他充满倒霉的生活。
第一天走路不小心踩在石头上,脚踝肿了一个大包,还不忘去上班,坐着轮椅硬要去。
第二天手推轮椅的时候,不小心卡进去,使用率最高的两个手指因此受伤,光荣负伤带薪休假。
第三天在家轮子不小心卡住了,一个翻车,轮椅压在他身上。
即使是接连不断的出现,也没有破口大骂,小心避开伤口爬起来,还不忘把弄乱了的地毯整理好。
它听到了一句,“命真好,这都没死。”
骄高把轮椅当拐杖,受伤的腿跪在座椅上,还完好的腿往前蹬。
这样的好处就是可以活动一下快要僵硬的四肢,坏处就是骄高感到了自己当做轮子的腿,血液循环不畅,开始发麻。
他立马停下,站直身体后,忘记了现在停留在一个坡上,没有被手拉着的可自己行动的椅子,在眼皮子底下跑了。
剎不住的车,一直沿着平稳干净的路往下滑行。
骄高才不会做出没有停下来就前去追赶的事,他就站在原位,安静盯着快要翻进草堆的双轮车。
脑海不知飘过什麽画面,竟对着空旷却因为轮子滑动,而有一丝刺耳声音的道路低声笑起来。
等彻底停下来后,骄高才一蹦一跳地下去,把睡着的车拉出来。
这种倒霉蛋不需要去找麻烦,自己就已经很多了。
也就放弃了报複的想法,它投胎后再次出壳在一个荒地里,眼睛还没睁开,就感觉剧烈的疼痛快把它弄晕了。
它的身体被分为两半,耳边听到了熟悉的旋律,被它放过的人再次把它弄死了。
马虎的人丢下锄头,单脚跳出去,走过的地方滴了一片血,嘴里还是不停叫到,“啊!我的脚!”
这回它也没有这麽多不爽,两个都受伤了,不过自己好像严重点,快要死了。
算了,骄高这麽可怜,再放过一次吧。闭眼前它这样想到。
没有要报複,它在死亡的两个小时就又迎来了新生。
这一回出壳它四处打量是否安全,确定了空无一人才慢慢爬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