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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它们现在是否有什麽玄机,但我知道这些棺材的来源。说起来还和你有关,关逸——天明神君。”
宛如平地惊雷,幼熙全身都震悚起来,止住了脚步:“你是说‘天明神君’?”……关逸倒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尤泽虽同为月族,倒也没听过这一段,便要求萧翼细细讲来。
“天明神君游历到此城时,时疫已然爆发。所以满城中人只有一个朴素的愿望:活下去。”
这本来并不难,天明神君就一并接下了这些愿望。其实那时最快的办法就是将那些染病之人一并处置了,快刀斩乱麻,是可保全城人民性命的,这事若成了,数千功德,天上又是一片灿烂的夜愿花海。
天明神君也并不是犹豫不决的人,虽说救一人与救万人之间没有谁对谁错,但天明神君还是能做出选择。他并不居功,也并不以为耻。如果有人可以做得更好,他也不会站在前头去扛这个责任。
可问题出在,这个疫症的源头,在皇宫里,据说第一个染上的是出使回来的皇子。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天明神君进了皇宫,想要救助他。
天明神君进宫之后才发现,这位皇子仗着自己的身份,不但不禁足静养,反而四处游蕩閑逛,无人能禁,疫情一下子就变得棘手了。
如果事情仅到这里也好办,整个皇宫封闭起来就是。
但令天明神君没有想到的是,这位皇子似乎猜到了天明神君的想法,不知受了何人挑唆,与其被作为一颗弃子,不如拉更多的人垫背。竟然丧心病狂地放出一堆患者,在城内乱窜。这位皇子的想法大概是:患病的人一多,还能采用弃卒保车的策略吗?只能想办法救下所有人,要麽就是所有人一起陪葬。
他是想要用这麽多人的性命逼天明神君想一个全保全顾的办法,想要逼天明神君救自己。
可惜,不是所有的愿望都会实现,天明神君最后也没有找到办法。皇子没搞明白一点:即使是神,也有许多做不到的事。在僵持了两天之后,天明神君将整个皇城封锁在结界中,据说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将城中人一一入殓。
对于城外的人,天明神君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对于城内人,天明神君是祸世害人的恶魔。
无怪这满城破碎不堪的符咒,想来应该是天明神君的手笔了。
“等等,你说是说结界封城后时,天明神君仍是在城内的?”幼熙突然打断。
衆人也明白了幼熙的意思,转向关逸:你是怎麽出来的?
“那时好办一些,结界本就是我设的,打破后出来,然后再设一个就好。现在不行了。”衆人知道关逸指得是那些邪祟,破结界的一瞬就会侵害到临城百姓。又见关逸指着前方的皇城说到:“更何况,你们不觉得那里的气息才比别处平静?不想去看看吗?”
不想不想,尤泽心理说了一万个不想,听这麽一说,衆人都注意到了皇城的不寻常。四周的气氛似乎渐渐变了,凉气渐起,棺材边的破符在风中瑟瑟地抖着,似乎下一秒就会被吹飞,也的确有很多符咒已经被吹飞了。
幼熙似乎并不畏惧这诡谲的氛围,自顾自地往前走着,他的步伐较快,又渐渐走到前面去了。和后面三人拉开了两步的距离,这个距离不远不近,遇到危险时可以互相策应帮助,没遇到险情时也不用跟身边的人交流,似乎在有意回避着谁。回避谁不是明摆着吗?这一路上,关逸也自觉地落后这两步的距离,明明是紧走两步便能赶上的。
尤泽和萧翼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两人,在这一关头,却是闹什麽别扭。都不是心胸狭小的人,即使尤泽欺瞒过他们,也是不放在心上的。这份别扭闹的又是怎麽回事。
尤泽和萧翼又对视了一眼,似乎下了决心要一探究竟,将萧翼交给关逸扶着,自己紧走两步赶上幼熙,小声地对他咬耳朵,问幼熙昨天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关逸突然就跑了出去,在外面发生了什麽,为什麽回来后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幼熙并不答话,只问道:“关逸……回来后怎样?”
“怎样?一副急着赴死的样子。问我百花城的情况,问完就解了你拿来捆我的白天金,直把我带进城里来了。我向来知道关逸本事大,但这麽不怕危险不要命的吗?”
“或许他那时真的不是本事大,就是不要命了,你倒敢跟着他。”
“有什麽不敢的,萧翼还在里面呢,关逸敢去涉险,我不能怂啊。”
“你对萧翼倒是好。你、怎麽看待萧翼的呢。”幼熙犹豫着提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