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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幼熙又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天明,幼熙睁开眼,关逸并不在身边,门也锁得好好的,枕下的匕首也在。果然昨天的一切都是梦吧。如果都是梦,自己做些什麽乱七八糟的梦啊。
“笃笃笃。”有人在敲门:“幼熙,醒了吗?”
幼熙开了门,见关逸立在门口,带来了早餐。
“你昨晚是听你睡得不是很安稳的样子,是做噩梦了吗?梦到了什麽?”
“不记得了。”幼熙偏过头去,硬要说的话,最后那个梦也不算噩梦?
幼熙喝着粥,信任这种事,就藏在这日複一日平淡的事之中吧。若关逸不可信,世间还有谁值得托付呢。
夜泡温泉千层枷锁
归离山的人处理后续去了,幼熙还需要将养几日。
好好休养嘛,怎麽能少得了好吃的好喝的呢,关逸就带着白小念、幼熙四处溜达,吃吃玩玩。
关逸的脚步在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店前放慢了,匾额上金笔大大字地写着“归离第一酒楼”。
幼熙看着“第一”两个字,捏了捏钱袋,钱袋薄得够不着第一的边边。
“不用担心费用。这是灵狐一族底下的産业。你看那招牌旁的标记。”
幼熙一看,确是有个小小的狐头标记,“灵狐族还搞起産业来了?”
“不止灵狐族,各大家族,总有点资财,各大修仙门派也是有的。我们这一路多行的是山路,不太遇到罢了。”
关逸原来不仅是个大腿子,还是个大富豪。既如此,幼熙瞬间就硬气了起来:这一路上关逸可没少花他的钱。
吃吃喝喝间,幼熙忽然想起关逸这一路上穷酸样,买个包子都要幼熙来掏腰包,不禁好奇问道:“关逸,灵狐族算是富裕的一族了。你怎麽出门不带点钱财?”
关逸不说话。
白小念,也就是那只小狐貍,听了乐呵道:“不是他不带,是他没钱带。”
“小念,闭嘴。”
“我不。”白小念一副大无畏的献身样子,往幼熙身后躲了躲,才继续说:“我们族长有个怪癖:除了例钱之外,要他额外出钱呢,就一定要夸他,夸得越好,他越开心,给得钱就越多。”
幼熙同情地看了关逸一眼:确实,要关逸开口夸个人,不如让他饿死。
同时心里美美地想:但我不一样啊,夸人就能来钱的话,我能把他夸上天。他心里的算盘拨得噼啪响:“那岂不是好多人排着队夸他?你们族长在哪儿?我马上去夸他,两天就把他的钱山搬空。”
白小念沉着脸,凝重地说:“算了吧。自从这件事成为一个公开的秘密之后,狐族人在这件事上似乎都额外的有骨气,几乎就没人夸过他了。有时他拿着金叶子在那边诱惑人,都没有人愿意夸他。”
“啊这,你们族长得多讨人厌才会变成这样。”
白小念叹了一口气,有着他的小小年纪不该有的忧愁。
吃饱喝足,白小念避开关逸,悄咪咪地把幼熙拉到一旁,给他递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对他说:“幼熙哥哥,我瞧着逸哥哥还是挺看重你的,在族中,我没见他和哪个人走得这麽近,也没见他话这麽多。”
幼熙忙避而不及,可别,挨他瞧得上,可不定得折损几年寿命呢。
“比赛结束了,我们也要回去了,如果可以,还请幼熙哥哥多多照顾他,我们灵狐族一定记得这份情谊!”这白小念年纪看着比自己还小上半轮,如此成熟了吗。这灵狐族里都是些怎样刻板古董才能把他熏陶成这样。
转念又一想,也可能都是些幼稚鬼,才逼得一个孩子小小年纪就要自己出来独立,甚至帮扶家业。
手里的荷包还沉甸甸地坠着,加之对白小念不幸身世的猜测和同情,幼熙糊里糊涂地就点了头。
“照顾关逸?”怎麽会答应这麽离谱的事,这儿要他“照顾”的主儿,灵气强的他八辈子都赶不上,更重要的是他还爱玩失蹤。幼熙只能后悔:怕不是白小念用了什麽狐媚之术?
私聊回来后,看着关逸,想着白小念给他透得底,什麽“年少孤苦”“灵海受损”……不无促狭地想道:这样还能活下来本身就是个奇迹了,另外还能活得有点脑子,更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其实从见到关逸时幼熙就好奇了,关逸身上明明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为何却无法支撑他在尘世长久生活下去:至多不超过三天,他必回小木像中去将养起来。是诅咒吗?或是封印?
幼熙一直在思量着这件事,这两天趁彦宗师在的时候,他也旁敲侧击地探听了一下,心里有点眉目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