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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施术者和傀儡互换身份,有点意思。
制作傀儡容易,将真人扮成傀儡实在是难,那位傀儡师还特意将招式出得磕磕绊绊,让自己被误认为是“傀儡。”幼熙一边赞叹,一边向白小念解释,“若不是在阵中,这位傀儡师的手段还可以有更多变化。”
“幼熙,最后那个傀儡师是不是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关逸突然道。
“有吗?”幼熙光顾着向白小念解说了,并没有注意到。
“怎麽,还有空看别人热闹?”身后突然有人说话。
二人一狐急回头,只见归离山的晔和正施施然站在他们身后,还是一副人畜无害、吊儿郎当的神情,桃花眼媚媚地上挑着。
“微光·万箭。”来者是敌,关逸招呼也不打,唤出微光剑就放一个大招,剑气凝成利箭,嗖嗖地往晔和方向射去,临到半步远之时,忽然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来。
晔和:“就这手段?”
幼熙暗自为晔和捏了把汗,心想您这是太岁头上动土,关逸这麽高傲的一个人,怎麽可以容许别人这麽挑衅自己。
只见关逸静站了一会儿,将微光收回剑鞘。幼熙见势不好,暗戳戳地拉着小念避远些去了。
“不打了?认输了吗?”晔和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说:你也就到这里了。手心向下,朝空中虚虚一扫,便消失了身形。
幼熙算是半个内行人,一眼看出晔和在那一瞬间开了个阵法,这开阵速度太快了,他也并不是消失了,而是改变了阵法方位,就像是改变了光折射的方向,人就隐在其中了。
只见关逸也轻轻将手一划,也隐了身形。这时幼熙也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这是怎样奇妙的阵法,自己都没看明白,关逸竟然就……学会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关逸是不擅长术法的……
下一瞬间,晔和就被逼出身形来,只一瞬,他飞踢一脚,扬起些尘沙来,尘沙落地之前,他已经迅速结出另一个阵,他的身影又隐去了,关逸追至,见扬尘落地,似乎心里明了,一扬尘也消失了。
晔和再次出现时,被关逸的剑追着杀,只是最纯粹的剑法,一招接一招,关逸没有停下的意思,纯粹的进攻。
晔和唤术防御进攻,地底生藤、平地起石,簌簌而至,向关逸攻去,正是迷阵里布阵的藤、石。
剑随形舞,藤条堕地,乱石成粉。
关逸心无旁骛地出击着,根本没有想到防守。藤条擦伤了他的胳膊,土石砸中了他的胸膛,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一招又一招,步步紧逼着。
“幼熙哥哥!逸哥哥为什麽不躲一下!看着好疼啊!”白小念心疼着不知躲闪的关逸。
“没事,不看不看。”幼熙将白小念拉过来,帮他遮住眼。自己仍紧紧地盯住关逸,不躲闪,大概是不能分出一丝精力来躲闪了吧。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样消耗下去,关逸并不占什麽便宜。
刺藤卷过,划拉下关逸半截衣袖,卷出血珠淋漓,顺着剑身滑落。晔和向着关逸的衣袖看去,略一晃神,关逸一挥剑,剑锋所至,粉身碎骨,晔和险险躲过,却也被震飞在地。
“好,我败了,我败了,我投降。”晔和被打得气恼,不想再纠缠下去,他隐隐觉得,关逸所出的招数,没有啥条理,更像是出气一样。晔和一边爬起来一边骂:“我跟你有仇吗?!”
“有的。”
看着站在关逸身后的幼熙,晔和一愣,恍然想起:在酒楼时,他对幼熙飞了个媚眼。天地良心,那真的只是闹着玩的。晔和自誉为情场老手,怎麽就不知道,这种醋缸子是惹不得的,当下那叫一个悔不当初。
真假傀儡真真假假
关逸在晔和心中从此被归为“疯子”“绝对不能惹”的一类人。
“你不是有面具吗?”幼熙见晔和的面具反戴在脑后。
“有是有,但归离山难得办一次盛会,总不能让什麽阿猫阿狗都晋级吧。我得替山门清一清。”晔和话语之间有大杀四方的架势。
“请便,别来烦我们就行。”关逸冷声送客。
“不敢不敢。”
说话间,一条水桶粗的白蟒,从崖下窜上岩石,沖着晔和,“嘶嘶”吐着信子。幼熙倒吸了一口凉气,所有动物中,蛇总能给他带来恐惧感。
从蛇头跃下一个披着华丽披风的男子,是妙音派的。沖着晔和:“归离山的,你欺人太甚。快把面具都交出来。”
“哦豁,寻仇的。”关逸微笑着,对晔和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晔和还是一副风浪不惊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走踱着步,似乎对面剑拔弩张的氛围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幼熙只佩服他:在一条巨蟒面前还能如此悠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