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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太后叹了口气,给望春施了眼色,让她带着唐逸鹤出去。
唐逸鹤坐着不肯走,我不着声色地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太后发现我的小动作,没出声,待望春关上了门,开口说:“哀家知道你是为孩儿来的,你不信任哀家,哀家知道。”
太后见我没回答,看着我的肚子说:“哀家也失去过孩儿,其中滋味不可为外人道。”太后垂下眸子,停顿了一会,“荇儿是哀家的第二个孩子,能留下来也是因为我父亲在朝廷上做出了政绩……所谓后宫在先帝眼中也就是前朝的缩影罢了,谁家家族被陛下重用了,谁就会在后宫得宠。哀家让荇儿委身于他人身下,也是无奈之举,这不代表哀家不疼爱荇儿。”
“可是他的痛苦是真的。”
“做帝王,成大业,不痛就代表快死了!”太后皱起眉擡高声音说,随后看着我的肚子又柔下声,“放心吧,你的肉身是哀家现在唯一的念想了。哀家不会害你,更不会害荇儿的孩子。”
听到太后这句表明态度的话,我暗暗松了一口气,看她刚才对唐逸鹤的态度,我还以为崽崽也是她的眼中刺。
“对了,你真和唐家孩子在一起了?告诉哀家实话,洛家虽然衰败了不少,给唐家使绊子还是可以的。”太后喝着茶问我。
“是在一起了,唐逸鹤并非您说的那种人……”
太后看着我的眼睛,想在里面找到一丝说谎的蹤迹,盯了许久才说:“哀家姑且相信你,让晋安继续跟着你吧,你怀了孕,身手不敏捷,唐家也不能完全信任。”
我原想拒绝,看着太后不容拒绝的样子,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其实比起唐逸鹤,我更不信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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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鹤对晋安很提防,他本来就睡觉轻,如今外面稍微有点动静他就会醒,生怕晋安再往我头上来一闷棍。
在我看来,或许他俩是互相看不对眼——太后看不上唐家,必是叮嘱了晋安好好看住唐逸鹤;在唐逸鹤眼里晋安就是给我甩闷棍的恶人,自然小心万分。
现在我更像是卷入婆媳恶劣关系下的无助儿子,改变不了婆婆,只能跟妻子说婆婆没有恶意。
还好,明天就大年三十了,趁这机会赶紧让他放松下来,再这样下去我都怕唐逸鹤神经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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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正下着雪,陛下,小心风寒。”唐逸鹤见我掀开门帘,从小塌上起来走到我身边,想拦我回去。
我亲了亲他的脸颊,跟他说我去盈盈那里去,怀孕的事她还不知道。
“臣陪你。”唐逸鹤拿出油伞扶着我出门。
我就猜他会陪着我一起去,早早就用简体写好了计划,到时候递给盈盈就好了。
坐在轿子里路过梅园,突然想起来去年差不多也是这时候,我折了一支梅花送给唐逸鹤。
“陛下想赏梅?”
我摇了摇头:“突然想起去年送你梅花的时候,你里面穿着件靛紫色长袍,外面搭了件白色大氅,在外面插花。朕当时就想,世间竟有如此标致的人,竟然立在那就独成风景。”
唐逸鹤听着的时候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听完把手覆在我手上,红着脸什麽也没说,显然害羞着。
哥得寸进尺,持崽放肆——亲了好几口红着脸的唐逸鹤,反正他又不能拿我怎麽样。
“啓明……”唐逸鹤败下阵来压住我作乱的手,笑着亲了亲我的脸颊说:“陛下,再这样闹下去,臣怕没法见宋小姐去了。”
人要懂得见好就收,抽出来在他胸口作乱的手,朕还帮他整理了衣襟。
哥怕再闹下去,他让哥帮他撸出来,
朕瞋了眼唐逸鹤——可恶的色情怪,给朕那麽多□□想法!
不能再想了……再想去万一影响了娃可咋办!
雪越下越大,我们到盈盈那的时候,地上已经积起来了一层雪。
外面的宫女见朕的轿子近了,便拉着盈盈出来迎朕。
“陛下今日怎麽得空来臣妾这儿了?”小妮子站在门口,抱着汤婆子问道。
朕从轿子里钻出来,紧了紧身上的斗篷,跟盈盈说:“天冷,朕进屋了再与爱妃讲。”
等屋里的侍从出去了,宋盈便开始探究着看我,就差来一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个……我怀孕了。”
宋盈惊讶了一下,想说什麽瞥到唐逸鹤又憋了回去,转头问我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有没有不舒服。
“就是特别困,有些像是感冒,偶尔想吐而已。”我拿起宋盈放在桌上的糕点边吃边说。
“那就好。”宋盈看着我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唐逸鹤注意到了便说去给我熬保胎药,把空间留给我们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