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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见白严时,还以为白家人普遍是俊秀脸蛋。如今见了他大伯,才发现他们家也有硬朗的基因在,尤其是白鮻脸上那道长疤,更添狂野气。
白鮻在述职的时候,样样都说了,就是没说他军报里提过对面助力的人是谁。那行兵之法,唐逸鹤跟我说不可能是韩王那边所为,韩王一向的战术是正面迎战,绝不可能有那麽多诡谲的战术,定有一个外人帮衬。
“行畅,朕记得你在战报里说,有人帮韩王打。若非他人助力,韩王绝不可能撑这麽久……”朕擡眼看向白鮻,“那替韩王出谋划策的人是谁?”
白鮻垂眸,给了朕一个“臣无能,没有查出来”的托词。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里面一定藏着事。但白家一向护着皇家,我再逼一步,怕是要伤白家人的心,只好作罢。
我瞥到白鮻身后的白严,心生一计,用唐逸鹤的名义把他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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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白严欲言又止,将窗子打开一个小缝见白鮻走远了,才继续说:“臣知道陛下想问什麽,但请不要治罪大伯。”
白严出去了一趟,倒是真成长了,都会说场面话了。
“朕当然不会怪罪忠臣。”朕打马哈地说。
怪不怪罪,当然是要看白鮻他藏了什麽,要是卖了朕还让朕数钱,朕只能看在白家的面子不株连九族。
白严年轻,没听出我的言下之意,全盘托出。
“替韩王出谋划策的是齐王庶子宋君辉与秦王三子宋英骅。”
“罪臣之子,你大伯有何可怕告诉朕的?”我实在想不明白,便问白严。
白严犹豫了一下,掐了一个小六壬算了一下告诉我说:“其实我大伯生擒了他们。他以前是皇子伴读,自幼与齐王和秦王关系亲密,认出老友之子,不忍绝嗣,便给了些银两,叫他们改了姓名到国外去。”
“那白鮻与他们还有联系吗?改了什麽名字?”
白严又算了一次,皱起眉毛看向我,眼中净是疑惑,随即低头再算了一次才和我说:“只是一些问候的书信。宋君辉改名为楚涵江,宋英骅改名叫柳川。”
还有联系……白鮻为白家人,这次还立了军功,单凭这没证据的话,是万不能治罪的。
最好的法子就是将他调离前线,派人监视他,将他寄出的书信拦截下来看看说了什麽。若是有对朝廷不利的,安排一个意外身故也不是难事。
话说这改的名字怎麽那麽熟悉……
这不是原书俩男主的名字吗!
宋君辉对我或许不恨,但说不準宋英骅,原身说他是秦王嫡长子,受尽宠爱。站在宋英骅的角度上看,朕不就是那个害他家破人亡的反派吗?
得,朕兜兜转转保命,结果白忙活一场。
直接一步到位把主角爹妈扬了!
好在现在他们能利用的人不多,那些个诸侯被朕抄家的抄家,推恩的推恩,已经没有什麽战斗力了,又不然朕早就被挫骨扬灰了。
原书里也没说这一part啊,说这俩小伙老积极向上了,为天下苍生而战斗。我还寻思这俩小伙子不错,想直接让位,跟唐逸鹤双宿双飞去。
现如今我与主角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我跟人家有灭门之仇了!
这书还咋搞诈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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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更好的监视白鮻,这两天一直跟唐逸鹤商量让白鮻当哪里的官,最后定下了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从一品,比原来的二品将军大,但比能控制的实权比原来小了许多,兵权大多在唐逸鹤手里,他能用的人少之又少。
用通俗的话就是变成看大门了,每天带着点兵在各个城门转悠,明升暗贬。
为了凸显朕的爱才之心,朕还甩了一套京城的宅子给他。地点当然是精挑细选过的,旁边都是朕的眼线,时刻盯着他。
留在宫内的小蝙蝠听说这样处理,屁颠屁颠过来说朕仁明。
这孩子刚说他变稳重了,一离开他大伯两天就变回原形,跟刚学了七十二变的孙悟空一样。衣服也用了京城最时兴的熏香来熏,估计是用量没掌握好,香到腻人。
朕越闻越想吐,忍了一会,竟带着胃里一阵翻滚,想吐又吐不出来。
白严见朕干呕,急匆匆地走过来,香味就顺着他走动的风直接就扑在朕脸上。朕压下去的恶心劲又涌了上来,只好一边干呕一边摆手让他离我远些。
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太难受了,或许朕真的要让太医看看……
但那些太医老是开药,朕好好的非要让朕喝养身体的,滋补的汤药比朕的命都苦,要不然也不会把平安脉停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