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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情更複杂地看着清虚道长。若是说眼中情绪有饼状统计图,那一定是70%的惊讶,20%的探究,5%的疑惑,3%的离谱和2%的担心。
清虚道长只看到了占比最小的担心,点唐逸鹤道:“你看看还是徒媳妇好啊,徒媳妇贴心啊!不像是徒弟,见我跟雷公吵架了,都不去当说客。”
唐逸鹤不为所动,熟练地说:“没时间了。”
“知道了。”清虚道长瘪了瘪嘴说:“为了你师父的安全,这次地点偏离了,大概跑马跑个两三天就能到你们的目的地了。”
唐逸鹤谢了清虚道长,拉着我进了传送阵里。眼前金光一闪,我跟唐逸鹤就到了一处荒芜的道观里。两匹瘦马拴在庭院里的树下悠閑地吃着草,大有一副你们人类骑我,我就累死的嶙峋感。
我的意思是,我跟唐逸鹤骑上这两马,动物保护协会会突破次元对我和唐逸鹤进行精神层面的谴责。
我跟唐逸鹤四目相对,灵犀相通,当即出门想找个租赁马匹的买两匹好马。
道观大概也安了一个传送阵,出去以后便是一处集市,见穿搭口音不像是大凤朝的,倒像是之前见过的洛朝使臣。
洛朝与大凤的北面接壤,洛与大凤本是一脉,百年前趁着大凤内乱分离出来的。看起来跟大凤没有什麽区别,与大凤的区别就是洛人喜在耳饰,他们觉得带着耳饰能得到神的庇佑,无论男女耳垂都会坠着饰品。常服上也有些细微的差别,洛人喜素,穿着不像是大凤那样大红大紫,形制上也更加素雅简洁。口音上颇有些吴侬软语的感觉,可能和当年分离领主原是南方人有关系,当时国内战乱,南方向北出逃,原人口也是南方人占了大多数。
唐逸鹤从一处衣铺买了两套束袖成衣,又从外面的小摊上买了一副宝石耳饰,拉着我开了间房换衣服。
唐逸鹤有耳孔我是知道的,小小的,在他耳垂上,每次□□的时候,舔上去都能感受到有一点点凹下去。现在红宝石长坠把那耳眼堵上,只能看着那剔透的红棱随着唐逸鹤的动作晃来晃去。
我拨拉了一下,却被唐逸鹤抓住了手。
“啓明……”唐逸鹤红着脸求饶似的说。
我把手抽了回来,妥协道:“好好好。”
这个黄色纯情怪!
天天跟我搁这发情,怎麽面上还是个纯情模样。
“那我来帮陛下系腰带吧。”唐逸鹤笑眯眯地说。
来了,又来了,每日吃豆腐是吧!
我乖乖地把腰带递上去。
吃豆腐也没法,朕不会系……
唐逸鹤订的房间是在二楼,朕趁着他系腰带的时候就往外面看,突然我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宋君辉吗?
“陛下的腰又细了,应当多……”
我揪了揪唐逸鹤的衣服打断他说话,让他往窗外看。
他笑着的脸一下就僵了,手上麻利地给我系好腰带,跟我说宋君辉身边那个黑衣男子是逃走的秦王三子宋英骅。
“陛下,咱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唐逸鹤找了个帷帽给我戴上,拉着我出了门。
逆贼儿子和另一个逆贼儿子混在一起,让他们见到我俩在这确实不是什麽好事……
道理我都懂,但唐逸鹤这小子系腰带竟然能这麽快,合着前面都是为了吃豆腐骗我呗!
我就知道这个色情鬼没什麽好事!
唐逸鹤拉着我买了两匹马,一路向南,两日便到了凤源城。
不出我所料,果然就是归靖西管,外面连旗帜都写着一个大大的“靖”字。朕再质疑就是傻子了。
按理来说这样做会让朝廷里察觉,但原身挑的这个地理位置实在是妙,虽在边塞,但北面有处山脉隔开洛朝,西面是荒漠,易守难攻,没有其他边疆要塞那麽多战,久而久之,朝堂上对此地的讨论就少了。若是没有原身的那叠纸,我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唐逸鹤拿出朕的玉牌递给门口的守卫,说是陛下派来的刺史。那守卫低头看了一眼,擡头打量了我跟唐逸鹤两下,带我们进了城。
进城便是城内的主干道,这里的居民区和商业区不像是京城那麽分明,小铺散在各个角落,隔一段路便能见到一个小店,一处烟火。大约走了500米,向右一转,便到了将军府。
府邸都不如京中小官气派,只是几间瓦房,竹门外挂了将军府的牌匾。
“将军出去练兵了,大约晌午会回来,你们先喝些茶吧。”那个守卫推开竹门,请我们坐到堂厅,递上了两杯茶。
堂屋摆设雅致,尤其是桌上那天青长颈花瓶里插上一花枝,像是京中前几年的流行风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