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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不想派唐逸鹤去打秦王,但我是真没人可用。用其他人,要不然就是忠心,但能力不够;要不然就是能力够,但可能会反水。
今年春试必须要提拔点人出来了。
或许是压力太大,晚上睡着睡着觉就开始做起来了连环梦。
先是我妹立在悬崖上说哥哥我回家了,我一心急直接跟着跳了下去,堕入到一处楼阁中。那楼阁修得五步一折,七步一转,四处皆是草木,让人晕晕转转又觉得阴森无比。
我跟着光跑了出去,却到了大漠边缘。
一柄剑锋利无比,闪着冷光直接沖我脖子斩来,在我死前的前一刻,我透过剑光看到了那人腰上别着一块墨玉。
我好似又溺在了水里,上面是片片荷藕……
手胡乱向上抓去,就在我以为又要死的时候,有人把我拉到一只破旧的小舟上。上面下着小雨,唐逸鹤撑着一把竹伞,又面带悲悯地把我推入了水中。
意识模糊之际,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掐了一下我的胳膊——疼的!
可算是醒了!
唐逸鹤被我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地问我:“陛下是做噩梦了吗?”
“不算,连环梦而已。”我哑着嗓子说。
唐逸鹤下床趿拉着鞋递给我一杯茶水:“陛下喝点水再睡吧,许是昨夜吃的东西上火了。”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平複好心情才把茶喝了。
按理来说这梦隔了好一会就接不上了。
但我还是接上了。
我好像漂浮在空中,底下是一片皑皑白雪。远处有两黑点在疾驰,随着距离的拉近,我看清了马背上的人——一个是唐逸鹤,另一个不认识,但与我长得很像。
马蹄扬起的雪雾化作三田山。唐逸鹤看起来死气沉沉地泡在一个血池里,上面还有一块发光的石头东吸着他的生气。我想救他,却被清虚道长甩过来的一片叶子迷了眼。
再醒来,我就站在一片黑色的虚无中。
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在做梦,但我醒不了……
“陛下?”
“醒一醒,陛下。”
“陛下!”
唐逸鹤的声音从远至近,越来越清晰。
我在梦里挣脱许久才睁开眼——外面的天都大亮了,唐逸鹤正坐在床边叫我起床。
这次睡的比平时都多,头却懵懵的,像是有人在我头上套了一层塑料袋,听和看都不真切。
这当皇帝当的,是不是把我累出病来了。
“陛下昨夜似乎没睡好。我让小厨房做了一些桂圆莲子粥,有安心神的功效。”唐逸鹤把碗放到我面前说。
这粥应该熬了不少时间,冰糖的味儿已经浸到每一粒米里了,莲子也熬得软糯,还带着桂圆的香气。
是时候让御膳房下下功夫了,唐逸鹤小厨房都做得比他们好。朕要是每天批完奏折有这等美食,朕应该还能去地里耕上两亩地!
让御膳房去唐逸鹤的小厨房学习了一段时间,做饭果然好吃了些。这日我正吃着桂圆芡实粥,小允子跟我说刘路要在三天后下葬了。
棺椁运回来还挺快,不过半月就到了京都。
我派人去送了祭文和赏赐,给刘路的俩儿子安排了个閑职,算是表现我哀忠臣早亡。
本想看着这变态入土,但一想我过去了主人家还要顾及礼仪,又是一桩麻烦事,遂放弃了。
刘耀跟着他哥来宫里谢恩。他哥哥看着与朕一样大,中规中矩的给我行了礼;听说他颇爱烟柳之地,还写了几首诗,在粗犷的塞北写出江南温婉,也算是个奇才。
刘耀看着没有之前活泼了,在脖子上和手腕上好像还有绳子缚出来的红印,跟在他哥哥后面像只小老鼠一样,又瘦又胆小,眼睛一直看着我。
我把他哥支了出去,问他是不是有什麽话想跟我说。
“求陛下救救我……”刘耀跪在地上,眼泪直接从眼眶里滚了出来。“让我离开京都就好。”
刘耀对我磕了个头,我从他松松的衣领看到了他后颈上的吻痕。
我正想着把刘耀放到哪当官,太后伴着环玉叮当声走过来了。
“陛下若是纠结,不如留慎言在哀家宫里一段时间吧。”太后把刘耀扶起来,微笑着说:“这孩子小时候还养在我膝下一段时间。”
我问了问刘耀的意思。刘耀似乎很信任太后,拉着太后的衣角说:“臣愿意陪伴太后娘娘。”
挺好,免得让我纠结了。
我就直接按这俩人的意思下旨了。不过我觉得太后不是什麽好人,还是得隔一段就去看看刘耀为好。
刘路一死,刘耀身上就出现了吻痕。这一点也让我觉得疑惑,我召出来晋安让他去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