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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了一通的瑟里安突然受到兰登的下巴轻轻抵在自己的头顶,他有些不敢动,直到头顶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才彻底放松下来,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搁在兰登的手臂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又不是没吃过
兰登没有再来过房间 ,那扇门也没有再被开啓过。一开始艾斯还叫能大喊救命,但意识到真的不会有虫来救他时,他只能放弃。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上突然开了一个正方形的小口,一缕微弱的光线透了进来,紧接着,一个托盘被推进屋内。
艾斯双眼闪烁着久违的光芒,拼尽全力向那抹光亮爬去,用尽力气喊道:“放我出去!”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寂。他愤怒地捶打着那扇冰冷的门,却只是徒劳无功,最终只能无力地垂下双手。
视线转向托盘,一瓶营养剂静静地躺在那里。艾斯心头涌起一股怒火,这分明是雌虫才吃的东西。他愤怒地想着,即便是饿死,也绝不碰这恶心的东西。
但很快他就打脸了,接下来的几天,他只能凭借每天送来的一瓶营养剂来计量时间。从最初的极度嫌弃,到后来的满怀期盼,他的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营养剂颜色浑浊,味道刺鼻,一开始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强忍着恶心,将它们一口口咽下。到现在他甚至已经开始从营养剂里品尝出了一丝甘甜。
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这个小房间并没有卫生间。他只能被迫在原地解决生理问题,身上的异味越来越重。他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怪物,一个被这个世界所遗弃的怪物。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他尝试着在狭小的空间里寻找事情打发时间,但没有书籍,没有音乐,与外界的联系都被彻底切断。他只能默默地数着时间,期待着自己的家虫能够早点发现自己失蹤,并将自己救出去。
无聊的时候他只能在脑海中搜寻那些印象深刻的记忆。最后一个与他见面的是兰登,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兰登离开前说的那些话。兰登将他剖析得很全面,他的确是对伽乐有执念,这完全是出于小时候他见佳乐长得漂亮所以心生喜欢,但是就因为他是一只c级雄虫,伽乐根本就看不上他。
随着年岁增长,他见识了更多温柔美丽的雌虫,对伽乐的情感逐渐淡去,但心中的不甘却始终没有消散。当看到等级比他还低的陈景月竟能与伽乐结婚时,他既震惊又愤怒,不明白为什麽伽乐会选择陈景月而非自己。他感到自己被愚弄了,于是才有了那天在婚宴上发生的事情。
营养剂一瓶一瓶喝下去,时间一天一天过下去,一个虫待在漫无边际的房间里,没有虫可以跟他说话,没有东西可以供他消遣,他变得越来越暴躁,心中的怨恨如同野草般疯长,精神世界开始逐渐崩塌。
他的精神状态愈发不稳定,甚至开始出现幻觉。在幻觉中,他看到了门被缓缓推开,走进来的虫不是其他,正是伽乐和陈景月。他们手挽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耀眼得近乎刺眼,仿佛带着几分对他的嘲讽。
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拼尽全力想要扑向他们,将他们撕成碎片。然而,每当他奋力一扑,那些幻象便如同泡沫般消散无蹤。
他绝望地意识到,自己还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小屋里,日複一日,只能靠着那瓶恶心的营养剂茍延残喘。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伽乐!
如果不是伽乐,他现在应该正享受着豪华大床和美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一只低贱的雌奴,被圈养在深不见底的房间里。
他的幻觉越来越频繁,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开始模糊。在幻觉中,他一遍遍地折辱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虫,将他们踩在脚下玩弄,那种扭曲的快感让他暂时忘却了现实的痛苦。但每当清醒过来,现实的残酷就会像一把锋利的刀,再次将他切割得体无完肤。
他拼尽全力,用头撞击墙壁,用铁链缠绕自己,希望能在自虐中找到一丝虚幻的真实感,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便能回归到柔软的大床上。
然而,每一次努力后的睁眼,迎接他的依旧是无尽的黑暗,如同深渊般吞噬着他的希望与理智。
十五天之后,那扇紧闭的门终于再次被开啓,一束光穿透了黑暗,兰登与瑟里安步入房间,瞬间被一股沖天的恶臭所包围。
房间内,雄虫蜷缩在角落,半个月的囚禁生活让他不再整洁,排洩物与污垢混杂,他仿佛与世隔绝了般。这段黯淡无光的时间,让他身心俱疲,几近崩溃,完全看不出贵族雄虫的模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