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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水流声渐渐停歇,随后是那只虫轻松的招呼:“景月,走吧。”
然而,陈景月的回应却迟迟响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麽长的时间,瑟里安终于听到了陈景月略带犹豫的声音:“好。”
这个字如同解脱的钟声,让瑟里安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而与此同时,兰登的动作突然变得急促而有力。
片刻后,瑟里安感知到外面的两只虫渐渐离去,同时感到口腔里的束缚瞬间消失,一股清新的空气涌入他的肺部,让他几乎要窒息的感觉得以缓解。
但还没等他完全喘过气来,脸上便传来了一阵异样的触感,是一种粘稠的液体。
“啊。”兰登面无表情地抹了一下瑟里安眼皮上的污渍,帮助他睁开眼,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
“抱歉,不小心把你的脸弄花了。”
迦勒
瑟里安的脑子还有点混沌,就在这时,他慢半拍地注意到兰登已经悄无声息地啓动了光脑,那冷冽的蓝光不偏不倚地对準了自己的脸。
等他回过神时,兰登已经拍了好几张照片。
“雄主,您这是……”瑟里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与窘迫。
“留个纪念。”兰登的目光在光脑上流连,虽然表情很平淡,但从里面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照片很满意。
照片中的瑟里安,帝国最年轻的少将,那张平日里清冷的脸,此刻却被乳白色的不明液体覆盖,画面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涩气息,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反差感。
瑟里安的脸颊微微发烫,试图寻找合适的言辞来请求兰登删除这些照片。兰登却已经收好光脑。
“好了,快收拾。”
“雄主……能删掉吗?”
“为什麽?”
这需要理由吗?谁会想要自己被哔了一脸的样子被保存下来?
他还想再说什麽,只见兰登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放心,我的光脑设置了三层保护程序。”
意思是,照片不会洩露出去。
最终是没能让兰登把照片删掉,瑟里安草草地洗了一把脸,再整理好衣服,只能就这样和对方一起出去了。
回到餐桌上,他的眼神刻意避开了陈景月所在的方向,不敢多看一眼。而那杯柚子水也不知道是被谁收掉了,桌上只留下了一盘未吃完的甜点。
他拿起勺子,挖起一勺甜点送入口中,现在也顾不上合不合自己口味了,主要是总感觉兰登的气息仿佛还残留在唇齿之间,让他一直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陈景月那个方位,有目光不时朝他投过来,那种注视虽不炽烈,却令他难以完全置之不理。
这晚他睡得很不好,梦境接踵而至。梦中,他能听到一墙之隔的潺潺水声,清晰而遥远,同时,一股雄虫的气息,带着灼热与力量,无孔不入地渗透进他的感官,让他难以安宁。
第二天醒来,洗漱完后就準备军部上班。
婚后,他的个虫财産归入了兰登名下,原本他想着设法筹措资金,重新购置一辆属于自己的飞行器。
甚至,他已经做好了向尤奥多求助的準备。但他在複职的第二天,却发现自己的飞行器被交通管理局的虫员给送回来了。
按照常理,交通局对违规飞行器的扣押期限,是根据违规行为的严重程度来决定的。
而瑟里安所犯下的,本应是足以让飞行器在交通局仓库中关上一年以上的重罪。那些死板的虫如此轻而易举就将他的飞行器给还回来了,他知道这里面必然有兰登的手笔。
坐进熟悉而又略显陌生的飞行器操作室,随着高度的攀升,窗外的别墅逐渐变成一幅缩影。
瑟里安不得不承认的是,虽然兰登以强势的姿态,迫使他做了一些令他感到羞耻的事情,但细细想来,对方没有真正伤害过他的身体。在这个畸形扭曲、雄虫常以施暴为乐的虫族社会中,这样的“待遇”已属难得。
转念又想到昨天那些被雄虫随意拍下的照片,他心中暗自嘀咕:“当然,也不能说就完全没问题。”
进入军部大楼的那一刻起,瑟里安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一天紧张而有序的工作中。
首先是站在巨大的全息作战地图前,仔细审查夜间的情报彙总。随后,召集军部高层进行晨会。会议结束后,又一一巡视各个部门的运作情况。
当这一系列繁忙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午餐时间到了,他原本打算随便吃个营养剂充饑,却被尤奥多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断了计划。
“长官。”尤奥多神色凝重地说,“二皇子要来视察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