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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
“啊,什麽?”
“我说,我也一样。那个故事很真实,应该不是胡编乱造的,她的感情也很真实。”
“光刃不都是一心修炼剑道麽?怎麽会懂得流光前辈的感情是否真实?”
尘澈坐在了床边,解释道:“哈,光刃心里可不是只有剑道真谛。欲要懂得剑道真谛,需先懂得为谁执剑。而光刃前辈不止一次的告诉我们——”
“为心中所爱而执剑?”柳半雨忽然打断了他的话。
他有片刻的惊讶,因为她说的是如此的正确。
“没错。”
“可是情之一字,数千年来数百代人都探究不尽,这剑道想必也是没有尽头的吧。你们白帝传承的剑道,果然奥义至深。”她的评价如此贴切,让尘澈一时之间都有些惊呆了,差点以为她是同门中人了。
不,或许让叶容师妹来,都未必能说出她这一番话。
此刻这个眼前的女子,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他突然,很好奇。
他的眸子忽然一动,手将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她露在外面的肩膀,问:“你昨晚……”
她的脑袋擡起来的瞬间与他的眸间对视,忽然又急忙逃开,“昨晚我怎麽了?不会是……轻薄你了吧!”
听到这儿,尘澈的面上只有片刻的僵硬,但一会儿便又恢複如常,失笑道:“你一个女孩子家,怎麽说出这种话。”
“那你说昨晚……我就以为……”半雨此刻低着脑袋,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完全没了之前在藏书洞的那番气势,倒是让尘澈有些意外。
不过,她这个样子倒是也挺可爱的。
“你做噩梦了。”
“啊?”她还没反应过来,呆在原地思量许久之后,才一咕噜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在了尘澈的对面,“我昨晚做噩梦了?”
“恩”他点点头,神情有些不自然地看着她。
猛然间,半雨将手一拍脑袋,声音带着懊恼和歉意道:“又是梦……抱歉啊!我昨晚没有吵到你吧?”
他没有答,而是反问着:“昨晚你被噩梦困扰了很久,是因为以前的什麽事情吗?”
然而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房间里却没了回应,他好奇地看着半雨,却发现她站在原地,眼神有些空洞,良久之后,若不可闻的声音响起,“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以前的事?”
“三年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她微微擡头,呆望着他。
此刻站在地上,脚上赤足的她比起尘澈要矮上许多,脱去了宽大的外衣,身形更显娇小,尘澈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了她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她似乎也是察觉了这赤裸裸的注视,也察觉到了略有暧昧的氛围,忙走到一边与他拉开距离,“那个……昨晚谢谢你,我先走了。”
随着他的一声“恩”,她早已穿着衣服走出了房门,在左拐右拐下,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刚一合上房门,整个人便像洩了气的皮球一样,从刚才的紧张气氛中脱离了出来。一下子便扑到床上,来回翻滚了起来,似是难以平息心中的忐忑之感。
她也不知道为什麽,明明才见过几面,可是却有一种越来越被他掌控住的感觉。很奇怪,她自进流光以来都没有遇见过能够镇住自己的人,连宋名也不例外。
否则,宋名也不会一年多了,还只是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在她周围出现。
而别人就更是不用说了,流光本就性情冷,而她因不记得三年前的事情,没有任何的牵绊,更是冷。
可是偏偏这个人的出现牵动了她的情绪,甚至连说的话都有些不理智了。
她回想起刚才自己的胡言乱语,将被子蒙在头上,懊恼的在床上翻滚着……
……
海面上暗流涌动,天空早已变成了一片墨色,只剩下了零星的光亮高高悬挂在天空之上,慢慢地聚集起了一条璀璨的星河。
“真漂亮,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看到星河。”尘录喝着酒迎着海风,姿态不羁。
身边的尘澈则是与他完全不同的一副样子,眉目间有一丝淡淡的化不开的忧愁,正对着繁星遍布的天空,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杯里的酒。
若是柳半雨在此,一定会感叹一句:光刃,真的好喜欢喝酒啊。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酒不离身。
“是啊”他似是不在意的应着尘录的话。
隔海眺望至远方,这一瞬,海风带着湿润的触感,浸润着他的周身。星辰交相闪烁于天际,是何等的壮阔之境界,他无法描述,心中确因为这些诸多景象,有些动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