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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不好做,正确的好人更不好做啊……”雪浦晴生叹息着摇了摇头,抽出了手提箱里最弱的甩棍,唰的一下甩开卡住,拉了紧兜帽了,鬼魅般出现了这帮人的身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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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在最前面探路的小弟隐约看见了木屋里正躺着人,立即像献宝似的回头想去禀报大哥,就看见自己身后一个影子都没了,方才浩浩蕩蕩七八个人,猝不及防就剩自己一个人了。
“大……大哥?”小弟吓得不由得□□一紧,一只手直往裤腰摸,那里的手|枪摸了好几次才抽出来,抖抖嗖嗖地抓在手里握都握不稳。
四周一片死寂,连一丝风声也没有,雪花将一切声音吸收殆尽,只剩下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他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山里的鬼魅,趴在人背上吸髓的女妖,满口獠牙的裂口女……
无数恐怖的幻想充斥在脑海中,正当他看见自己脚下一片漆黑的阴影时,才猛然发现——自己身后正静静地站着个人,但却没听到任何呼吸的声音。
没来得及出声叫出压抑在喉咙深处的恐惧,他就觉得后脑一声闷响,眼前天地倒置,一个穿着兜帽的身影拿着一个长棍,如同俯视蛆虫般漠然地睨视了自己一眼,转身离去。
落椿之局(12)
位于新穗高海拔两千多米的雪山上,奥飞驒山脉绵延至此形成了连片终年不化的雪线,被誉为“日本的阿尔卑斯山”。
横贯山谷的缆线上,一辆缆车正缓慢滑行着,在雪雾缭绕的山脉间穿行。
缆车上不是别人,正是一夜未眠的柯南和毛利小五郎,还带着形容枯槁的花臂男海生,以及之前在白川乡查处唐田旅馆杀人案的警官荻野。
四个人一齐地趴在缆车玻璃上,俯视着下方的莽莽群山,不断地转动眼珠,似乎在搜寻着什麽。
“荻野警官,我觉得我眼睛要瞎了!”毛利小五郎戴着护目镜还是觉得刺眼,不停地揉搓着眼皮。
荻野盯得眼睛发红了也不敢移开视线,沉声道:“我们警方也在排遣无人机搜寻,但是山脉情况複杂,不一定能搜寻到被害人和爆.炸物,所以我们这边还得人力搜索。”
是的,爆.炸物。
昨天半夜毛利小五郎独自归来时,所有人都着急疯了,毛利小五郎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雪浦晴生和大成失蹤了!
他当时正兴沖沖往那疑似木屋的地方跑,结果走进了才发现不过是一块巨石,石头四周树影婆娑,看起来像是个人影罢了。
正当他灰心丧气地回过头想招呼雪浦晴生他们别过来了,就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连脚印也没留下。
不信鬼神的毛利小五郎此时也吓了一跳,连忙原路返回去找,不出意外地迷了路。
茫茫雪夜里他差一点就绝望了,结果就在原地打转,手电电量不足的时候,一处血迹闪过了他的视线。
毛利小五郎赶紧过去一看,一片被雪掩盖的血迹依稀可见,斑驳的血迹旁有一道很浅的几乎看不清的拖拽痕迹。
很明显,有人遇险了,并且有极大可能是被人谋害。
毛利小五郎趴地上一阵仔细摸索,竟摸出了一个埋在雪里的眼镜,镜片内侧上干涸的血液被冻结成了血色冰花——是柯南交给雪浦晴生的眼镜。
现在不用多说,几乎可以确定被害人是那位不太正经的入殓师,雪浦先生。
这天夜晚,毛利小五郎在深山里陷入了迷路和案件的困境中,半山腰处的滑雪场酒店,柯南也陷入了僵局。
明显知道内情的海生不肯开口,即使他未婚妻因为不明原因的精神亢奋而不得不被注射镇定,被称为“妹妹般存在”的行村失蹤生死不明,他还是不肯吐露一个字。
柯南不得已设计将他带到了一间空无一人的储物间,直言不讳道:“海生先生,你知道现在行村小姐和你的未婚妻有多危险吗?那枚戒指到底是你刻意还是被逼无奈下交给行村的?只要你告诉我,或者我们,天一亮警察就会有查出真相的关键。”
毛利兰护卫在一旁,心绪难安,忍不住插了一句:“海生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否看见行村小姐失蹤前的举动,她拼命地守住了危险的戒指,瘦弱的样子我差点没想到她几乎和我同龄,但她却有决心离开酒店去独自面对……海生先生,你比不上她的勇敢。”
行村失蹤前决绝的眼神反複在海生脑海里翻涌,摩擦着他痛苦的神经,他沉默了许久,背靠着墙壁颓丧地滑坐到了地上。
喑哑的声音在储物间内回蕩:“我,海生隆,是跟了母亲的姓,因为我是私生子……我不被那老头子承认,直到他家族遗传的血液病恶化,他唯一的法定继承人重病,才想起了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