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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下飞机从法国归来的琴酒,从来没有如此恼怒过,他的手就没离开过内衬枪袋的枪托,现在如果有谁不长脑子敢说一句令他不满意的话,他不介意当场就掏出枪来开了来者的瓢。
特别是那个十年来永远和他对着干的长不大的小鬼!
“大哥……还是没有任何线索,”伏特加吞咽了一下,还是艰难地开口把从电话里得到的这个消息说了出来,“他人间蒸发了。”
枪械运动的“咔嚓”声从琴酒的手中响起,伏特加立即打开保时捷的车门,琴酒进入车内的瞬间就擡手开枪,击碎了车仪表盘上方的葡萄挂件。
粉碎的灰紫色玻璃四溅,垂挂在后视镜上的线连接着仅剩的碎渣,里面包裹着的是一个闪着红光的小芯片。
琴酒的愤怒达到了极点。
伏特加则震惊地看着这个挂件的“残尸”,内心无数遍“完蛋了”在不断闪烁,那家伙真敢把这个东西取出来,还放在了大哥的车里。
“‘白皮诺’……你真是厉害啊,”琴酒将枪装回了衣袋,怒极反笑,“别被我抓住了,开车,我们回‘别墅’。”
伏特加知道,这是最后的通牒了,一旦回到“别墅”得到了Boss的追杀令,那麽“白皮诺”就算是彻底叛逃了。
红色的尾灯划破黑夜,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而十分钟后,保时捷356A离开的地方,一个瘦削的身影悠閑地漫步走过。
如果此时琴酒在这里,即使是认不出这张陌生的面目,也能从他散漫而毫无生气的气质中分辨出端倪。
当然前提是不被来者揣摩出他气急败坏的心情,那如同踩在琴酒脸上跳舞的葡萄挂件,上面闪着微光的芯片仿佛在狠狠嘲笑他。
“名古屋真冷……冻死可不太美好啊,算了吧,”这个有些喑哑而沉闷的声音随着白雾在空气中氤氲,脖颈处缠绕着几圈白色绷带,散发着的淡淡的医用药水味道掩盖了血腥气,“出发吧,在‘子弹’射出之前。”
间章下榻
毛利兰从外面散步回来顺便买了感冒药,擡头就发现下榻的旅馆被警察和警戒线重重包围,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做好了心理準备,询问了一下情况后,担心地打电话给了毛利小五郎。
电话接通,毛利兰连忙问道:“喂?爸爸你和柯南在哪里?”
而接起电话的声音却是一个陌生的男音,虽然温和有礼,却让毛利兰心里一突。
“毛利兰小姐是吧?”男音略显低沉地尾音转了个独特的语调,似乎游刃有余,“现在,您的父亲和柯南君都在我的这里,他们……不方便接听电话。”
毛利兰心里更加震惊,难道爸爸和柯南遭遇了绑架?!
她的慌乱只停留了一瞬,长期面对紧急事故的心态已经能让她迅速收敛杂乱的思绪,沉声问道:“请问你是谁?让爸爸或者柯南接电话吧先生,我想知道他们的安全。”
坐在返程路上的出租车中的鸢色眸子的年轻男人忽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扭头看了一眼疲惫地睡着在车后座的一大一小侦探,不由得故意低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很抱歉他们现在没法接电话,毛利兰小姐,今晚七点半,樱山温泉旅馆,我们不见不散。”
“嘟”的一声,雪浦晴生挂断了电话,心中莫名的恶趣味飞速得到了满足,随之后视镜里一道锐利的目光从眼镜里反射了出来,宛如冰锥子般刺得他后背一凉。
啊……被睡醒的柯南君发现了。
讪笑着回过头,雪浦晴生将手机还给了柯南,一边诚恳地说:“见你们睡得那麽香,我真不忍心叫醒啊,放心,我已经发了条短讯过去解释了刚才的玩笑,希望毛利小姐不要生气!”
柯南打着呵欠,将身边因为感冒睡得东倒西歪的毛利小五郎推开些,虽然面前这个二十多岁的成熟入殓师先生在面对案件的表现一直都沉着稳健,可直到方才那个电话柯南才明白,这真是个不着调的大人。
他也没急着回电给兰解释,只是颇为无奈地盯着这个爱开玩笑又有些恶劣的男人:“雪浦先生,你为什麽来岐阜县旅游啊?听你的口音有一些津轻方言的味道,不过主要还是关东语,而独自一人的旅行也挺少见的,连行李都没带就更少见了呢。”
观察得真仔细啊柯南……
雪浦晴生不得不回想起自己从“书”到肉身时真正拥有的记忆,基本上都是从那个港|黑首领太宰治开始的,从他拿到自己的那一刻,整本“书”都不得不染上了那个人的色彩和习惯,就连口音也相似了起来。
即使他从来没去过青森县,但记忆里的太宰治幼时故乡的痕迹和语言习惯都能让他不打草稿地直接开编:“看来是瞒不住柯南君啊,老家青森那边出了些事……你知道我的职业,其实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院长老师对我寄予厚望,谁知道我却选了这麽个‘晦气’的行当呢?逃出来另谋生路啦,我也不想在那个每个人都是熟人的小镇子开葬仪社,每天都要送走熟悉的面孔,即使是没心没肺的我也有些难过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