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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晓黑托着柳月的头,怕身上布料粗糙蹭到了柳月伤口,他干脆扯光了衣服,肌肤相贴,柳月的皮肤冰凉,墨晓黑慢慢将他圈进怀里,将对方身上所有的血污擦净擦干。
清水打湿青丝,墨晓黑手指插入面前的乌发中,慢慢揉搓,洗净。
墨晓黑指腹磨过面前人被水汽蒸出一丝血色的脸,一滴泪滚下来,墨晓黑低头。
你当时,为何一下就推开我……
穆岐资在外面等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抱着衣服进去,他偷偷探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他一张脸又开始烧起来,这不是很正常吗,怎麽一看就老是……
“衣服拿进来吧,麻烦了。”
穆岐资闭着眼睛摸进去,将衣服搭在屏风上,一刻也不敢留。
都是男人看两眼怎麽了!
穆岐资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可他就是不敢睁开眼睛。
穆菁站在屋檐下看他站在院子里红着个脸,捶头跺脚像是发了癔症,挑了一边眉。
这时墨晓黑已经抱了柳月出来,虽然只是布衣,穿在柳月身上,依然惊为天人。
穆菁倒是第一次见如此俊美的男子,是走在路上看见,都会叹一句人间绝景的程度。
墨晓黑身形修长,容貌也算俊气,只是左额那道红记让得他面上多出几分兇气,实际上确是个木讷寡言,内心柔软的人。
墨晓黑抱着人经过檐下,沖她微微点头,穆菁笑了笑,目送俩人进屋。
她目光转回看见穆岐资:“别傻站在外面发疯了,赶紧继续烧水去!”
一连过了三天,穆菁用血再次将柳月一丝心脉护住,终于是叹了一口气。
“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要尽快用天罗盘将堵住他半身经脉的血气沖开,我的血虽然能抵消一部分罗盘之力,但撑不了太久就会反噬回来,再晚几天,就算能救回来,他全身经脉也要废了。”
墨晓黑靠在一边,他上次传信回学堂是三天前,现在估计也才到天啓城边境,等收信出发,也要十天之久。
穆菁看向他:“我前不久才初入逍遥天境,对上南水庄主最多只能全身而退。”
墨晓黑擡眼:“如果我牵制住另外两人,你有机会抢到罗盘离开吗?”
穆菁认真思索后,缓缓点头:“可以一试。”
“好,明日就出发吧。”
晨辉落下,墨晓黑睁开眼,面前是柳月近在咫尺的侧颜,他搭在枕边的手收紧,转身下床推开门。
穆菁提了砍刀,回头望向他:“走吧。”
穆岐资站在檐上看他们离去,突然问道:“外公,我娘和那个黑大哥这是要去哪啊?”
老人站在门口眯起眼:“你娘会回来的,放心吧。”
来
南水回春,可见一月人间仙境。
每年此时南决各庄,宗,甚至于皇族都会拜访与此。
南水庄孤寂已久,今日终于大开门户,宾客如云。颜余风已经几天没有过好脸色,但在看到来客时也舒朗了许多。
他亲自站在庄门外,待客含笑点头,将人迎进门,有熟客停下脚步,沖他一礼,擡头左右一看:“怎麽是您亲自迎客,少庄主不出来?”
颜余风一挥袖袍,淡淡道:“卿儿身体不适,就没让他出来见客。”
送走了那人,颜余风一回头,南宁站在他边上:“已经锁在屋里了。”
颜余风颔首,见客来的差不多便回庄待客,闻言冷声道:“等他什麽时候知道认错,什麽时候放他出来。”
南水庄处两侧山崖间,此时崖壁间长满幽兰,兰香扑鼻,将整个山庄浸透。
来客满眼欣喜,配上一壶酒一首曲,所见眼前空谷绝色,连日一身疲惫都烟消云散。
悠悠猿啼鹿鸣,与高台琴瑟遥遥呼应,衆人闭眼侧听,有人不自觉提剑来舞,剑气回蕩,卷起枯叶带起飞沙,惹来一阵喝彩。
颜余风坐在高位,对付起来客得心应手,这时他突然见门外走进两个戴斗笠的人,挑了个位置坐进了人群里。
从来没见过的生人,颜余风眯起眼睛,挥手将南扶招过来:“那两个人,留意一下。”
南扶应了一声,不动声色往人群去。
来这的人多是看景会友,气氛逐渐升至顶点,又缓缓散场,衆人往外停驻,在庄外打眼看去,远处莺飞草长,春意盎然。
墨晓黑带着斗笠蒙着脸,手上攥了一只茶杯慢慢摩挲。穆菁坐在他旁边,透过薄纱打量着上座的颜余风。
等庄里只留下几个人时,墨晓黑指间用力,茶杯碎裂开,穆菁稍稍擡起了头,从他们背后突然生出一只手,马上就要碰到肩时,她身体不动,一股内力爆发出来,瞬间将人震飞出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