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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予卿一怔,目光转向墨晓黑,墨晓黑神色冷淡,拱手道:“多谢先生。”
稚童点头,随即缓缓消散。柳月摇扇的手都停了:“你蔔的什麽卦?”
墨晓黑深深看他一眼:“不关你事。”
回到客栈,墨晓黑就将自己关在房间,无论柳月如何激他,他都不说关于占蔔的一个字。
颜予卿坐在柳月对面,笑道:“啓先生蔔卦向来没有缘由,墨尘公子运气倒好。”
柳月兴致不高:“无妨,无妨,只是没有想到我运气竟然这般不好。”
颜予卿含笑摇头,饭菜吃完,他看了眼天色,有些可惜道:“本想与公子下局棋,看来又是得到明天了。”
柳月站起身:“那就明日午时,我还在这客栈,到时候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颜予卿也站起身:“那就明日见分晓。”
夜深,柳月闭眼睡下,意识模糊间觉得有人站在床边,不说话,就静静地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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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睁开眼看清来人,有些无语:“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我房间做什麽?”
墨晓黑抱胸沉思,见柳月找出帷帽打算带上,忍无可忍:“反正都看见了,戴它干什麽。”
柳月:“对你这种不懂格调不敲门没礼貌的人,说了也白说。”
他摆好了姿势想听听墨晓黑说什麽,结果一转头人就不见了,气得他差点吐血。
第二天他就守在墨晓黑门口,一直等到午时。颜予卿来到客栈,见到的就是柳月靠在房门前,抱胸站定。
颜予卿凑近去,目光又移向那紧闭的房门,好奇探头:“柳公子在等人?”
柳月眼见墨晓黑大有和他耗到死的模样,竟然不出门一步,转身下楼:“无事,我们下棋去。”
柳月挑了一座安静庭院,找了方石桌,一擡眼,颜予卿已经取了棋盘出来,那棋盘火红,柳月一眼就看出不寻常。
“这棋盘,真不错。”
颜予卿取了黑白棋子,擡手让他先选,闻言轻笑一声:“与柳月公子对棋,寻常棋盘可不够。”
柳月选了白子,攥了一颗在指尖玩:“你先落子吧,免得走不了几步。”
颜予卿也不推拒,黑棋落下,白子随后,一来一往间柳月展开了扇子,有些惊讶,随即勾唇:“果然有些厉害。”
日月倒转,月华倾洒,院中两道身影依然对坐博弈,轻风吹过卷起一朵落花,随着落花悠悠坠地,颜予卿轻叹一声,放下手上棋子。
“我输了。”
柳月收了扇子:“能从我手上过这麽久,你还是第一个。”
颜予卿一边收棋一边摇头:“这算是安慰吗?”
柳月站起来擡头看了眼天上弯月,才低头笑道:“这是事实。”
颜予卿收好东西,见他盯着客栈二楼看,不由问道:“对了,怎麽今日一直不见墨尘公子?”
柳月摇头,摇着扇子往里走:“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麽亏心事,躲着不敢见人吧。”
颜予卿若有所思,随即快步跟上。
一连五天,墨晓黑都没有露面,柳月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站在墨晓黑房门前,用扇子敲了敲门。
房间里亮出灯光,但是没有要开门的意思,柳月眯起眼睛:“墨师弟?”
墨晓黑连话都不想和他说,四下寂静,柳月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很好!”
半夜,小二吹了灯,走出房间,刚要合上门,一把扇子就横在了他面前,寒芒流转。
“公子……”
小二腿一软,一下就给跪了。
柳月一掌推开门,房间里面空无一人。他低头看着那小二:“住这儿的人呢?”
小二哆哆嗦嗦,欲言又止,柳月扇尖指着他:“说,不然我揍你了。”
小二苦着张脸:“那您还是揍我吧,说了要死的。”
柳月扇尖灌上内力,逼近他的脖子:“那不说我就杀了你。”
小二一下瘫在地上:“那位黑公子前几天走了,然后让我每天晚上在房间里点灯,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柳月侧头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火折子:“那他人去哪了?”
小二里面摆手:“这我真不知道,您饶了我吧。”
眼见这人是真的不知道,柳月收回扇子,略感头疼:“你走吧。”
不用他说,小二已经连滚带爬离开了二楼,留下柳月站在墨晓黑房间门口沉思。
他究竟去做什麽了,还那麽大费周章找人每天点灯,营造一直没离开客栈的假象。
现在出发去南水庄有两天脚程,算下来快到回春日了,差不多明天就该动身了,可现在墨晓黑竟然不见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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