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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言一哂,道:“月明星稀懂不懂?”
洛衔霜笑着认了:“好的,我的错,没有常识。”
两个人笑闹了会儿,秦姝言问道:“对了,说起来你特意让我用那一封信纸,为什麽?”
洛衔霜眨了眨眼,好认真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偏头就笑了起来。秦姝言莫名其妙但就是很莫名其妙地跟着笑了。
秦姝言笑完反过来就怪洛衔霜:“都怪你,不要笑。”
洛衔霜立刻压下来嘴角:“你不笑我就不笑的,都怪你,不管。”
“怪你。”
“你。”
“你。”
洛衔霜擡手认输:“怪我。好吧,就是一点很容易的手段,下棋的那棋子我沾了点密信常用的东西。”
“什麽?”
洛衔霜不说话了。
就在秦姝言盯着洛衔霜,看洛衔霜一副努力维持面色稳重的模样。秦姝言几乎以为她又是在吊胃口或者酝酿些胡说八道的时候,洛衔霜被绷住笑,靠上秦姝言的肩,自暴自弃道:“看我有什麽用啊,我忘记原理了啊。反正就是会留下很特殊的气味,招一种不知道名字的蜘蛛,但味道特别不明显,而且除非刻意处理不然洗不了。”
“……你们,搞这麽贼?”
洛衔霜神情真正严肃了会儿,再开口时语气很淡,像是回忆,也带着点伤感:“说是很早之前出过一次意外,僞造调包信件的那种,所以这种方法会运用在很关键的东西上,但没多少人知道。”
“哦。”
秦姝言没再问下去了,因为她很敏感地觉察出洛衔霜情绪有些许异样,便只是默然揽住洛衔霜的肩。
“对了,”洛衔霜靠了好久,突然又坐起来,转过身看着秦姝言,“你当时,为什麽信我?”
秦姝言愣了愣:“什麽时候?”
“那年宫宴,你準备行刺的时候。”
秦姝言轻笑一声,说:“因为……我喜欢你啊。所以我信。”
“不信。”
“好吧,那就是当时突然又觉得,杀了他又能怎样呢,我想要他们死是真,但有私心想陪着你也是真,何况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那不如等等。”
洛衔霜继续问:“再往前呢?为什麽又没犹豫过呢?”
秦姝言擡起头,想了好久,最后道:“因为……我觉得你不记得我了啊,所以既然没人知道,那有什麽关系。但真正到决定了才发现还是很有关系的。”
洛衔霜无声笑着,歪下去便枕着秦姝言的腿看星星。
过了很久很久吧,久到星轨偏移,流云散了又聚,些许的虫鸣散了几轮,洛衔霜才撑起身,很认真地道:“有关系的,就算所有人都不记得,不知道,但我会记得你的,会去找到你,把你拉回来。”
秦姝言看着洛衔霜,眼神里有些洛衔霜看不明白的情绪,但总归还是漫着几分笑。
秦姝言擡了擡手,洛衔霜却已然偏头凑近,秦姝言稍微一愣,揽住了洛衔霜。
白发在温柔旖旎的风里拂动,半隐半现着秦姝言的手,唯有手上的镯子清响分外清脆。
“起风了,快些走吧。”
洛衔霜松松地抱着秦姝言,闻言点了点头,却没有着急要起来。
秦姝言低头去看洛衔霜:“怎麽了?”
“……嗯,”洛衔霜一脸麻木,委屈道,“脚麻。”
秦姝言抿了抿嘴还是没忍住笑,在洛衔霜瞪她之前断了洛衔霜的话,秦姝言解下斗篷给洛衔霜搭着,道:“好吧,那再坐会儿。”
“什麽时候才能看见那场戏呢?”
秦姝言看着很远的地方音乐的灯火,道:“后天吧。”
这两日,不管朝堂或者宫内外,都过于祥和了,像是酝酿着什麽更大的风雨。
季语山
两日后一早,御书房。
辰妃那儿的宫女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地跪着。
皇帝神情急躁,翻了几次那些信件便摔在地上。那宫女很是时候做出一副害怕不已的样子。
“这是在哪发现的?”
“这是……奴婢今早收拾床榻,一不小心碰掉了枕头,就看着这些信件掉出来……这奴婢便想着赶紧来告诉您。”
“告诉朕?”皇帝嗤笑一声,道,“为何不先告诉皇后,或者允贵妃?”
那宫女犹豫片刻,道:“这,皇后娘娘一早还没起,我想着这若是真的那便是重罪,也不敢耽搁,想着这御书房离得最近……”
皇帝盯着她盯了会儿——到底是秦姝言的人,倒是一样的能装。
这人一来便一直都是一副小心翼翼没见过大事,胆小得不行的,实在不像什麽会撒谎的模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