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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只能应:“来坐着吧,长宁特意带的。”
洛衔霜坐着了,皇帝又叫秦姝言挨着洛衔霜坐,这当然只能坐在洛衔霜和长宁中间——这能阻止洛衔霜给长宁支招吗?不能!
不但不能,还又多了个帮手。
长宁一边示意洛衔霜自己纠结的两种走法,一边笑着道:“哪能啊,这当然也是给您带的啊。”
洛衔霜和秦姝言得到示意,很快互换意见,达成共识——左边。
秦姝言趁着这会儿赶紧跟长宁道:“左边。”
长宁毫不犹豫,落了棋便拿起一块龙须酥,演练和几分挑衅的笑意等皇帝落子。
皇帝眉心一跳,心知长宁这麽有自信,肯定是这两人给他出招了,但自己又没有证据,只能闷声吃了这亏。
偏生长宁还是个时不时就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见状就道:“父皇您快些下吧,犹豫个什麽劲?”
皇帝盯了会儿洛衔霜,又瞪了瞪长宁,道:“你刚才纠结这麽会儿是一点不提?”
长宁不吱声了,洛衔霜当然选择明哲保身:“就是啊,棋就是要慢慢下修身养性的嘛。”
长宁一瞪洛衔霜,眼神里就写满了控诉,他说:“不是,你不站我这边?有幸赢过你一次的情谊呢?”
洛衔霜一副无辜样:“我对事不对人,站在道理这边。”
皇帝对此倒是挺满意,他道:“你看看。”
长宁能屈能伸:“好吧是我的错,但是父皇,您也犹豫了一会儿了。”
“……”
皇帝一阵无语,还是落了子,也不知道是有几分赶鸭子上架的缘由。
有了洛衔霜和长宁浑水摸鱼,长宁险胜几着。
皇帝一脸欲言又止:你们三个吧,算了不好说。
本来长宁叫洛衔霜来就不只是为了给自己支招,到底这一时半会儿的输赢没有那麽重要。
——最后是谁赢了,那会儿才是真正的结局。
皇帝总不能一双眼睛就一直盯着他们,所以没过几着洛衔霜便从秦姝言手上接来了长宁递的书信。
洛衔霜故意装作是受了凉,转身轻轻咳了几声,转瞬之间便已经将信函收好,就算是旁边站了几个宫女太监都没注意到这番动静。
洛衔霜转回身,依然是一副紧盯棋局的模样,皇帝自然也看不出什麽,只能又出声提醒洛衔霜:“看归看,不许给他提醒啊,公平起见。”
洛衔霜笑得纯真,一副被污蔑了的无辜模样,她道:“我怎麽会呢,最不喜欢不公平的对局了。”
秦姝言抿着嘴不说话,眼神也拿捏得一副不听不问的研究棋局的状态。洛衔霜却觉着秦姝言轻轻戳了一下她的手:明晃晃就是在表示“你真的是一个特别装特别虚僞的人”。
洛衔霜不管这样的评价,反手抓住秦姝言的手。秦姝言嘴角抿着一抹笑,不再有什麽动作。
一局棋完,洛衔霜自觉不再留着,随便找借口就要走:“近日有些凉,旧疾犯了,算算时间也该回去喝药了,臣妾就先回去了。”
皇帝莫名想起洛衔霜先前也确实在咳,便也不留她,只是道:“看过太医了吗?”
洛衔霜点了点头,道:“看过了。”
具体的洛衔霜也不打算複述,只是庆幸前些时候秦姝言非逼着她瞧了太医,就算这会儿皇帝要看也没什麽好担心的。
——早些日子,準确来说应该是刚入秋那两天,洛衔霜就隐约有些难受,秦姝言很敏锐地觉察到了,又想起去年秋冬也是这样,看来就是早年北疆留的病根,便强行替洛衔霜请了太医。
洛衔霜虽说不那麽愿意吧,但秦姝言请都请了那就只能看了。有什麽办法呢,说又说不得的……人家的理由还很充分:你病了那我多难受啊?
皇帝点点头,长宁起身略一行礼,把龙须酥递给秦姝言拿着。
回到坤宁宫,洛衔霜皱着眉喝了药就被秦姝言塞了块粽子糖。
洛衔霜弯弯眼睛,半带撒娇意味地道:“谢谢——”
秦姝言笑了笑,道:“好了,先看正事,长宁写了什麽。”
洛衔霜收捡了一下案上的书,只是递在了秦姝言面前,不需多言秦姝言便知道洛衔霜的意思,拿了书就起身放在身后书架子上。
回来时洛衔霜也正好收了最后几样东西,拿出信来。
秦姝言坐下,洛衔霜便很自觉地靠着秦姝言,一手环住秦姝言的手臂。秦姝言垂眸看看洛衔霜,也歪头不轻不重地枕着洛衔霜,伸手拿着信纸另一边。
“这次状元是柏先生的学生,宁烟斜。”
洛衔霜视线扫下去不免失笑道:“真的是一句废话都不说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