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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霜,要是我落水了,韩蕴也落水了你救谁?”
洛衔霜头有些疼,她瞪着秦姝言,心说你是不是疯了。
“说啊?”
秦姝言眼中含笑,一手掐着洛衔霜的腰,补充了一句:“如果时间只能救一个人的话。”
“时间不够我不能一次救俩?”洛衔霜也起了逗一逗秦姝言的心思,故意这麽回答。
秦姝言可不依:“不成,只能救一个。”
洛衔霜不免轻声笑了会儿,最后还是看着秦姝言,很认真地说:“韩蕴交给她哥,你在我这永远是第一位,不管什麽时候。”
“比你自己呢?”秦姝言也不知道自己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里,她当然是不希望洛衔霜不把她自己当成首位,就算取而代之的是自己。
洛衔霜理着秦姝言的头发,反问说:“你希望有一个什麽答案呢?”
秦姝言盯着她,说:“不,我想听你的想法。”
没由来的,秦姝言就是开始较真了,她偏想听洛衔霜的真实想法。
洛衔霜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擡起头,看着满园的秋,很久很久,洛衔霜都没有说话。
秦姝言都觉得洛衔霜不会回答了,正想说不愿意回答那就不说,有上一句就够了,洛衔霜便收回视线,她看向秦姝言的眼神很干净,很认真,也带着爱意。
“秦姝言,你记不记得,很早之前,我说过,那一场烟火,很漂亮。”
秦姝言点了点头——虽然不确定洛衔霜接下来要说什麽。
洛衔霜接着说:“但我应该没说,后来有那麽一年,我回了京城——自己一个人回来的。也没干什麽,就是在一个不对的时间点,燃了一场烟花,在那一年秋。”
秦姝言回忆着,似乎记忆里就是有这麽一年,在她最为无望的时候,在一场没什麽生气的秋,她是见过一场颇为盛大的烟火。
那一年,秦家被陷害,除了她无人生还。
在洛衔霜幽蓝的眼眸里,秦姝言似乎看见了答案。
“那一年,是平熙二十年。”
“再后来有一年,我瞒着所有人回京休养,年初三,去兰河边放了烟花。”洛衔霜顿了顿,接着道,“所以可能,我想说,从很早开始,就算那时候不确定这能不能算是所谓爱吧,但至少,对于那个时候的我而言,曾经你的存在,那一天的烟花,算是撑着我走过来的部分力量。”
“就算是最近这两年,红墙之下,你也仍然可以算是那时候我唯一的慰藉吧,至少,故人相逢。”
“不管是出于这两个原因,还是最为简单的理由——因为我心悦于你,在我这里,你永远是很重要的人,没有别的什麽能够胜过半分。”
秦姝言看着洛衔霜,理了理洛衔霜鬓角的碎发,道:“但是洛衔霜,早些年里秦府循规蹈矩的年岁里,北归的雁,永远是我对外界的重要联系,现在依然,就算雁暂时被束缚于笼中。”
“那一年,烟花很漂亮,直到那时候我看着烟花,在想什麽——在想,如果是你,是那一年烟花下和我并肩的人,肯定会振作起来的。”
洛衔霜眉眼染上了笑意,听着秦姝言的声音轻轻落在耳畔。
“所以洛衔霜,不管什麽时候,在我和你自己,我永远希望你更爱自己,而非带着别的什麽原因爱你自己,就算是爱屋及乌。”
“所以,这个问题,我希望你选择你自己更重要。”
不吉利的假设我不愿意说,但是洛衔霜,若是有一天,你抛下我,我会沿着我们定好的路走完,然后来找你的。因为……我怎麽会让你一个人孤身前行呢?
洛衔霜看着秦姝言,没说什麽,只是道:“这句话,你可得以身作则。”
“我保证。”
“好。”
洛衔霜看着她,心里已经说完了自己真正的想法。
可是秦姝言,如果有那麽一天,生死一线,那我一定会毫不犹豫选择让你活着的。
不为了别的什麽,因为是你,所以我总会希望你过得很好,平安无事。
秦姝言指尖绕着洛衔霜的发梢,垂下眸子。
片刻后,白茶笼住太平花,轻柔的一吻落在额间。
月明星稀
长宁是在下午才来的,来时正将要到晚膳的时间,秦姝言随口打趣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那是。”长宁就当在夸自己準时了,开开心心应了下来。
洛衔霜站起来,笑着道:“怎麽,卡着时间来?”
“哪能啊?”长宁也不急,为自己辩解道,“这不是来的路上被皇帝拖住了吗?让我去批奏折?”
洛衔霜一听,顿时乐了,道:“哎呦这不是信任你吗?是个好兆头,没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