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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姐姐——”洛衔霜拖着调子笑嘻嘻地应。
“对了,你是怎麽做到的?”
秦姝言并不相信那时候洛衔霜就已经建立起来她的人脉了。
洛衔霜含糊道:“不过就是跟同行那个公公说了几句,他就明白了啊。”
秦姝言一边是不相信洛衔霜的说辞,一遍也是真的好奇,所以她继续问:“你怎麽跟他说的啊?”
洛衔霜想了想,轻声笑了笑,故意逗秦姝言:“我说,那是谁啊?然后他就说是新入宫的女官。我又问他啊——前面的那位好生漂亮,为什麽不能选为妃啊?”
秦姝言含笑嗔着:“好好说话行不行的啊?”
洛衔霜正了正色,说:“真的,我就是这麽问的啊。那位公公看着挺和善吧,他和我解释了。我就说到时候我宫里的人有没有这麽漂亮。”
秦姝言想了想,觉得洛衔霜在外人眼里没什麽城府和心计的形象应该是从那时候就开始装了。
洛衔霜继续讲:“但他没正面回答我,我就说那他能不能去我那里啊?”
“他就没怀疑什麽?”秦姝言疑惑道。按她的印象,皇帝亲近的这几人,个个人精,跟那位主子一样八百个心眼。
洛衔霜耸了耸肩,说:“没啊,不过是选个女官而已。而且我多少年没回京了啊。”
“这倒也是。”秦姝言点了点头,开玩笑道,“你演的单纯无害的这形象啊,早晚露馅。”
洛衔霜很不走心地装着无辜说:“我怎麽叫装呢?我能害谁呢?”
“怎麽不叫呢?是谁天天就喜欢玩借刀杀人啊?”
“哪一次啊,我怎麽不知道啊?”洛衔霜继续装。
秦姝言也顺着她来,张口就开始列举:“下毒那次,算是借了长宁吧?辰贵妃这一遭呢?可能不是出于你的打算,但你应该早猜到了吧?”
洛衔霜抿着嘴,过了会儿,她问:“后悔了吗?觉得我手段过于算计了吗?”
秦姝言没想到洛衔霜问这个问题,事先她其实也没往这方面去想。
秦姝言看着洛衔霜的神情似乎不再是刚才那般开玩笑和不怎麽在意的模样了,她很认真地回答:“不啊,我早就知道了你不是什麽很单纯的人,在那一年新年。”
我们的相识相逢,本就是一个人的陷阱,另一个人心甘情愿走过去。未尝不是一种双向的预谋。
现在又谈什麽算计呢,我早知道你是这般了。
——至少一套手段,永远都不会落到我身上,不是吗?
慎言
另一边,避暑山庄。
皇帝坐着,身旁染着龙涎香。桌前,一人略弯着腰,道:“娘娘和言女官去兰河边簪花了,随后去寺庙拜了拜,又去了山海楼,带了佛跳墙给三殿下。走的都是热闹些的地方,但没和别的什麽人交流。”
皇帝沉吟着,道:“难不成真是我想多了吗?”
前面那人补充道:“对了,在山海楼时,娘娘遇到了沈大人,两个人就聊了聊三殿下的事,问起会试那些时候是不是挺热闹的。”
皇帝搁了笔,低声道:“斫清……”
皇帝身边的人,总是爱揣测皇帝的心思的,所以他道:“您可是觉得有些巧了?”
皇帝摇了摇头,说:“今日是他娘生辰,每年他都去山海楼买几份点心回去。”
他沉默片刻,继续道:“而且啊,斫清,聪明,而且傲气着呢,看不上别的人,不爱和人结党。”
沈斫清的傲气,却也只限于对同辈里除开那唯一的特例以外的人。
而在为官之时,又比大多数人更有分寸,知道皇帝想要什麽,也不会让人觉得他过于心高气傲了。
若非如此,皇帝倒还不爱重用他了。
——算起来,皇帝是想让他辅佐未来的太子的,总归是个很好的政治家。
长宁,是太子人选里,皇帝目前最为青睐的。但也不急于这一时,皇帝还打算再看看长宁究竟如何。
而于沈斫清本人,他并不打算要帮哪一个。
洛衔霜和秦姝言也快要到了,她突然想起来皇帝突然盯上自己的另一个可能缘由——长宁。
她问秦姝言:“你觉得……如今这些皇子里,谁最有机会啊?”
秦姝言闻言一愣,她试图将先前的事与洛衔霜突然的问题联系起来,突然之间也闪过了和洛衔霜一样的念头:皇帝也不年轻了,总要立储了。
“皇长子是挺优秀的,但性格过于柔了些吧。二皇子又志不在此,刚一及冠就请命去守边,二皇子生母贤妃也不怎麽在乎。”
洛衔霜眼里笑意明显,说:“四皇子出于辰贵妃,他这会儿烦着。所以这麽算下来的话长宁可是个挺好的选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