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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潇恒交给村长两个名单,一份是本次参加修路的劳力名字,依次按照性别、姓氏、年纪排序登记,另一份是详细的本村村名户口登记如家中几口人、家住何处是村中第几户、性别、年纪、本次修路谁人参加都一一标记清楚。
他字体流畅,规整雅致,村长一眼就看出这字迹比自己儿子写得好多了。又见这两份名单考虑周到详略分明,更是满意点头,心中赞许不已。
潇恒知道上次打架和今日登记都是村长煞费苦心有意帮他在村中立足,心中对村长更是多了几分敬重。
村长拍拍潇恒的肩膀,又对衆人交代了些注意事项,人群才渐渐散去。
暮色已经四合,潇恒背着团团,陶近溪走在身旁,家家户户点起了油灯蜡烛,一盏盏昏黄的灯光让夜晚都变得温柔起来。
陶近溪正在说着什麽村中趣事,只觉手中一暖,潇恒从袖中轻轻牵起他的手,陶近溪只觉得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手心传到身上各处,脸也开始发烫,手却紧紧回握着对方。
潇恒全身都轻飘飘的,夜色悄悄遮住了他发红的耳根和嘴边的笑意。
翌日清晨,两只小云雀在枝头鸣叫不停。
陶近溪醒来后起身俯身亲了团团,又凑近师兄看着他的俊脸做了好一番斗争,最终还是红着耳朵偷偷去竈房生火做饭了。
潇恒笑着醒来,亲了一口睡着的团团,捏捏他的小包子脸说:“小团团,你爹爹怎如此害羞?”
团团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大包子,被爹爹和坏红红一人一口吃掉了,他在梦里委屈地想哭。实际上也瘪着小嘴哼哼唧唧,醒来之后委屈巴巴看着坏红红,软软道:“要抱抱。”
潇恒好心情地抱着团团去洗漱,笨手笨脚给他扎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发髻,陶近溪一看噗嗤一笑,再轻轻瞪一眼潇恒,用眼神表达:“看你梳的头发!”
两人之间愈发熟稔亲昵,潇恒被这轻飘飘的眼波一瞪,十分享受满心欢喜。
饭后,陶近溪给潇恒装了满满一竹筒水,把蒸的素包子给他装了四个。“今日辛苦师兄了,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吃点包子垫垫,晌午我给你送饭去。”
“嗯,你给团团煎了药,都再去睡一会儿,这会儿才到寅时还早。”潇恒温声道。
“我们在家无须操心,你注意别累坏了身子。”陶近溪说。
两人黏黏糊糊告别半天,直到张婶子在外面喊人,潇恒这才依依不舍背着包袱走了。
张婶子的夫婿在府城修路挣钱,张彦还小这次修路只能张婶子顶上。一路上陆陆续续遇到不少人,潇恒都主动礼貌招呼着。
直走到村口,遇到几个官差,为首姓关的男子是他们的领头,他身穿锦袍一身正气,接过村长递过来的名单深深道:“统计地如此细致倒是省事不少!”
团团哭了
村长爽朗一笑道:“是我们村后生帮忙整理的。”说着指向潇恒,潇恒递过去一个温和眼神并对着关大人抱拳作揖。
官差集中人群之后开始编队分工,六人一队每日修一里路,午时验收若是合格官府则做最后的修正,不合格得返工。
最后潇恒、哑叔、张婶子、蔡寡妇、祁老头,加一个九岁的毛蛋分在了一组。潇恒看这一组老少都有,便商议道:“毛蛋和祁伯负责除草、张婶您带着蔡姐挖地,我和哑叔搬运石块。”几人见如此安排都很满意。
潇恒让张婶几人多给他的篓子装石块,少给哑叔装一些,约莫一个时辰到了他又叮嘱几人歇息片刻喝点水吃点东西再继续,见祁老头和毛蛋没吃的,还把自己的包子给他们分了。
潇恒身穿短打头戴草帽,他长得高大英俊在人群中依然显眼,不停搬运石块汗水浸湿了后背衣裳。
几个官差手持长鞭在人群里来回巡视,逮住偷懒的孙怀富和赵瑞劈头盖脸一顿骂,官差走后村长又皱着眉头说了两人几句。
关大人见到潇恒这一组虽然劳力不足,但是分工合理,几人配合得好,进度远超其他人不说,质量也远超标準,如此几人提前半个时辰完工。
官差当着村长的面表扬几人,还给每人加了十文工钱。
孙怀富怨恨地看着潇恒,潇恒隔着人群朝他挑衅一笑,转身走了。
陶近溪想到潇恒修路辛苦,就想去买点肉,他去做豆腐的云婶家里买了一块豆腐八文。
“这豆腐真新鲜,云婶的母鸡卖吗?”陶近溪问。
“我家鸡鸭确实多,陶小子我这只老母鸡不生蛋了,你若是要吃鸡肉能卖给你,若是想下蛋这婶子可不敢亏了你。”云婶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