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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亩田就要五两银子,寒露以后团团药不能断......
潇恒一进门就看到他双眉紧蹙,一看又在为银子发愁。
潇恒提议道:“师弟,我们不如先把不常用的彩礼当掉?鹿皮留着冬日给团团做个衣裳给你做个披风就不卖了。”
“暂时用不着的你都收拾出来,到时候一起当掉。”
陶近溪有点失落,他不想当掉成亲的彩礼。意识到自己为这个失落又是一阵不好意思。
河边抓鱼
陶近溪看了彩礼,那两匹云锦适合给大师兄做衣裳就不当了,团团喜欢穿红衣裳红布也留着吧。
挑来拣去,彩礼中值钱的也就剩下那一顶华而不实的红锦玉冠,看着花样繁複点珠缀玉的应该很值钱。
但转念想到若是师兄用这个束发肯定清贵风流。
这般想着脸又烫了起来,摇摇头强迫自己去干活。
陶近溪答应过师兄给他蒸包子吃,想着不如晌午就做,忙去云婶家里买了两斤豆腐,花了十个铜板。
云婶笑着递过豆腐,等陶近溪走后。
对也来买豆腐的柳婶说:“陶儿一个人没田没地的,有个小拖油瓶不说,这还带什麽师兄养着,又不干活,往后日子咋过呢?”
柳婶知道云婶也是好意,顺口道:“是呀,陶小子上回说要买田,我看还没买呢,冬麦都不种以后吃什麽。”
李昀来喊他娘多称豆腐晒点豆腐干,把这些话都听到了,皱着眉头转身去找陶近溪。
这边陶家小院,陶近溪买回来豆腐一看,师兄的药还没喝。
陶近溪都有些头疼了,师兄如此淩厉的一张脸皱着眉不愿喝药的样子真跟三岁孩童一般。
不,还不如两岁孩童,比如团团。
团团挺起小胸膛邀功似的说:“爹爹窝喝了!”他指着空空的药碗十分骄傲。
“我们小团团最乖了!”陶近溪亲亲他的小脸蛋,小孩欢喜的咯咯直笑。
潇恒等陶近溪催促到第四回,才不情不愿捏住鼻子一口气灌下药,喝完一脸苦相。
他看着师弟都亲了团团了,无辜眨眼道:“我没有奖励吗?”
团团又在爹爹耳边大声说着悄悄话:“坏红红羞羞。”说完眼睛一弯狡黠一笑,别提多得意了。
陶近溪有些好笑,他没理解师兄说的“奖励”是什麽,只知道师兄喝药每每让人哄好久才行。
他把桃子洗净切成小块放在碗中递给师兄,轻声哄道:“师兄这是最后一副药了,吃点儿甜甜嘴。”
潇恒就着他满眼的柔情一块块吃着水润清香的桃子,只觉得这香甜味道流进了心底。
药其实也没那麽苦身子也大好了,只是自打娘去世以后,除了师父再无人如此关心过他。
惦记他吃得好不好,住的舒适不,不让干重活,药苦了都想办法哄着他喝。
这些点点滴滴彙聚成暖流润泽潇恒身体的每一处,他的那些孤寂愤恨正被这股暖流取代着。
这般日日相处不禁对师弟渐生依赖,甚至有些贪婪,只想这人更怜爱自己一些。
李昀走到门口,正见到陶近溪满脸柔情哄他师兄喝药。
他气不打一处来!想到这人游手好閑吃住都要陶儿伺候,再一想云婶和娘的担忧,对他这师兄愈发不满。
连走路都带着怒气,上前去冷冷问潇恒:“你身子可好了?”
潇恒和陶近溪皆是一愣。
陶近溪都没注意到李昀来了,听他这语气不太好,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
潇恒早就注意到门口的人了,对着不礼貌的李昀淡淡勾唇,又转向师弟加深笑容道:“多亏我师弟仔细照顾,这几日好多了。”
“昀哥哥,你是有什麽事情吗?”陶近溪皱眉问道。
李昀看了潇恒一眼,有些话不好当着他的面说,正犹豫怎麽开口。
潇恒牵起团团对二人说,我们去河边走走,你们聊。
刚走到院门口往左一拐停下来对团团说:“我们来玩游戏不要说话,看爹爹什麽时候发现我们好不好?”
团团眨巴眨巴乌黑的大眼睛,乖乖点点头抿起小嘴不说话。
李昀见两人走出院门了,以质问的口气对陶近溪说:“你师兄身子都好了什麽时候走?”
“我师兄为什麽要走?”陶近溪很是费解道。
“不走?!他伤都好了还住你们家吗?陶儿你都十八了,该为自己打算了,你没有田地没有进项,还带着团团以后日子怎麽过,如今还要养你师兄......”
“昀哥哥!不要说了,我师兄对我有恩,而且我们既成......”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成了师兄弟,理应互相帮扶,从带他回村那天起,从未想过让他走的。” ', ' ')